季陌玄趴在自己的營帳里,面色十分難看,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情。
軍醫(yī)哆哆嗦嗦地給他清理傷口,再上藥,生怕自己被季大人的怒氣波及到,上完藥之后,囑咐外面守著的士兵多久換一次藥,便飛也似的溜了。
士兵面有難色,實在是不敢招惹此刻的季大人,卻又不敢走。
直到天色暗下來時,唐凝才回來了,她第一時間就過去看了一眼季陌玄,見他趴在床榻上,臉色煞白如紙,眼睛輕輕閉著,烏黑的睫毛微顫。
唐凝問旁邊的士兵:“軍醫(yī)怎么說?”
士兵:“軍醫(yī)說,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只怕要在床上躺些日子了。”
唐凝一聽,磨了磨后槽牙,從士兵手中拿過那個瓷瓶,上次她用過,記得。
士兵見她肯留下來照顧季大人,自然是求之不得,慌忙溜了。
唐凝拿著藥走進營帳,熟練地掀開棉被,給季陌玄上藥,她沒有注意到,趴著的人,面色潮紅,一直紅到了脖子根兒。
上完藥,又重新包扎好,低聲說:“簡直是太能作死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還怎么完成任務?”
話音剛落,床上躺著的人臉上的潮紅剎那間褪盡,原來她關心自己,竟是為了任務?
她是帶著什么任務來的?究竟是哪里人?原來這么快就在軍營里嶄露頭角,竟是一個奸細嗎?
這么想著,季陌玄的心里泛起苦澀、暴躁、憤怒、不甘……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好像是遇到這個人,他的心緒就十分不穩(wěn)定,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唐凝自然不知道床上躺著的人是假睡,更不知道他在想著什么,自顧自地在床榻邊的腳踏上坐下。
她背對著床,沒看到季陌玄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眸色復雜難名。
唐凝看著天上的月色,輕聲說:“只有完成了任務我才能離開這里,我想念我的父母,想念我的戰(zhàn)友,想要一槍干掉那個內(nèi)賊,想的快要瘋了!”
以為無人聽見,唐凝接著喃喃自語:“我以為自己要死了,沒想到醒過來居然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那份欣喜無人能懂,季陌玄,你是我完成任務的關鍵,你可千萬不能出事,你要活得好好的,我們一起打敗東越國。”
她說完,季陌玄的神情褪去冰冷,留下的只是疑惑,她到底是誰?為什么有打敗東越國這樣的任務?
“如今唐靖瑜來了,打亂了我的計劃?!奔灸靶犔颇又f,“他會阻攔我做很多事,所以我不能再留在這里,我要去東越國的邊境試一試,也許從他們內(nèi)部,更好攻克呢?”
唐凝原本只是隨口一說,可這么想著,她突然想到了特戰(zhàn)隊曾經(jīng)有臥底在毒梟身邊待過,正因為那個人傳遞的消息,他們才能很快地端了毒梟的老巢。
這么想著,唐凝雙手一拍,站起身,眸中滿是璀璨的光芒:“就這么決定了,我去東越國邊關,若是他們有什么異動,便傳信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