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我還是我嗎?
金碗、金桌子都隨便送,金盆也順手便點(diǎn)化成妖,為何一張小小的金箔卻如此小心翼翼的保存著。
李太縱小心的將金箔從寶玉鎏金盒里面拿了出來,對著門外的陽光看去。
看似平整的金箔實則厚薄不一,薄的地方對著陽光的時候,更加通透一些,透而不漏。
整張金箔好像一張紙條,而薄的地方就好像是書寫在上面的文字,仔細(xì)辨識一下,金箔上面的字是“保持自我”。
保持自我?什么意思?自己現(xiàn)在比任何時候都更加自我。
如果說前世自己還要受到各種約束,而現(xiàn)在的自己便已經(jīng)將心中所有壓抑的欲望都釋放了出來,誰讓自己現(xiàn)在是盛世的皇帝呢?
既然九兒如此鄭重的交給自己,那么必定沒有那么簡單,如果只是一句話的話,直接說就好了,為何還要如此的大費(fèi)周折?
說不定這金箔上面還有別的秘密,而這金箔上面的字便是用來混淆視聽的。
想到這里李太縱便仔細(xì)的查看著金箔,可是金箔上面連個花紋都沒有,但是李太縱越看越感覺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心中突然恍然大悟的李太縱連忙下床來到書桌前,畢竟這里是御書房,文房四寶和書籍是必不可少的,即使現(xiàn)在基本已經(jīng)成為了李太縱的寢宮。
從來沒有用過毛筆的李太縱,在握住毛筆的時候卻非常的自然,好像自己用這樣的姿勢不知道書寫了多少,這應(yīng)該是李世民身體的記憶了。
李太縱連忙在紙上寫下了“保持自我”四個字,盡量讓字的大小和金箔上面的字大小差不多。
剛寫完的李太縱并沒有等紙上的墨跡完全干掉,便將紙和金箔同時舉了起來,相互推動紙和金箔,讓它們上面的字跡交匯,幾乎完全重合!
雖然兩個字的尺寸還有些許差池,但是每一筆都十分的相似,難道這是自己寫的?
不對!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這具身體的主人——李世民寫的。
不管自己和李世民在各方面有多少的差池,但是這具身體都實實在在是李世民的,而且自己也擁有李世民大部分的記憶。
在外人看來自己只是性情大變后的李世民,說不定性情也沒有多少變化,畢竟自己穿越過來接管的身體也已經(jīng)脆弱不堪了,想必就是征戰(zhàn)百宮而身體被掏空。
雖然世人都喜歡模仿皇帝的字體,但這金箔是李世民書寫的肯定無誤了,但是李世民為什么要給自己用金箔留下這樣四個字呢?
用金箔書寫,就是怕留下來的字損壞丟失,所以這四個字必定另有含義。
難道是因為李世民已經(jīng)開始老年癡呆了?
不對不對,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年富力強(qiáng),正是好時候,雖然經(jīng)常虛弱,但也沒有到老年癡呆的程度。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老年癡呆了,不也應(yīng)該將最重要的事情記錄下來嗎?為什么要留這四個摸不著頭腦的字呢?
如果這四個字并不是李世民留給他自己的,而是我自己呢。
想到這里李太縱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難道李世民在穿越之前便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然后穿越到自己身上,讓自己只能穿越回來代替他,所以才用金箔留下重要的信息?
然后在自己完全適應(yīng)了李世民的身份后,便開始讓自己幫助他完成未竟之事?
想到九兒可能知道了自己的并不是原本的李世民,甚至玉帝如來,乃至整個后宮都知道自己不是原來的李世民,而是相互配合的演戲而已,李太縱便冒出了冷汗。
一直以為自己睥睨天下,將世間萬物當(dāng)做小丑,沒想到自己卻是那個真正的小丑。
想到這里,李太縱不動聲色的問道:“九兒,朕是誰?”
九兒此時已經(jīng)來到書桌旁,看到李太縱臉上的汗,便遞過來一塊帶有異香的手帕說道:“陛下就是陛下啊。”
“不是這個,是朕的真名?!?p> “直呼陛下的名字有辱圣威,臣妾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朕讓你說!”李太縱現(xiàn)在心中已經(jīng)有些暴躁了,如果是以前的話,絕對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跟九兒說話的。
九兒只能無奈的說道:“陛下是李世民啊,難道剛才的九天寶珠讓陛下出現(xiàn)副作用了?是哪里不舒服了嗎?”
“真的?”李太縱并不相信,而是直視著九兒的眼睛,想要從九兒的眼睛中發(fā)現(xiàn)端倪,但是卻一無所獲。
九兒這時接著說道:“陛下當(dāng)時將盒子交給臣妾的時候,說是在一年之后再交給陛下,難道陛下忘記了?”
李太縱被九兒問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說道:“朕國事繁忙,怕是忘記了,現(xiàn)在說起來,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p> 九兒接著說道:“陛下當(dāng)時說,如果陛下忘記了,就將陛下講的故事再講給陛下聽?!?p> “什么故事?”李太縱連忙問道。
不管九兒知不知情,是不是在裝傻,但如果是李世民留下的故事,只怕是要通過九兒的口來給自己留下信息。
九兒娓娓的說道:“陛下的故事是這樣的,說有一只商船漂在海上,有一天壞了一塊船板,于是眾人便將這塊船板換掉了,那么這艘船還是原來的船嗎?”
見李太縱點(diǎn)頭,九兒接著說道:“如果又換了兩塊船板呢?”
看著李太縱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九兒再次說道:“如果船上的舊船板接二連三的壞掉,當(dāng)所有的船板都換新的船板了,那么這艘船還是原來的船嗎?”
這次李太縱并沒有點(diǎn)頭,如果逐步換掉上面的船板,每一次更換都可以認(rèn)定是原本的船,直到最后全部換掉,就好像重新造了新船,但還是原本的那艘船。
逐步更換成了新船和直接造了新船,雖然最后的船都一樣,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不一樣的。
逐步更換的船可以說是繼承了舊船的稱號,但是新造的船卻又是毫不相干的一艘船。
難道李世民是將自己比喻成了這艘舊船嗎?而自己便是換上舊船的新船板,那么現(xiàn)在的自己還是李太縱嗎?難道不是李世民嗎?
李太縱并不知道這個小故事真的是李世民留給自己的,還是九兒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原本的李世民,而故意講這個故事給自己聽的。
但是九兒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看不到任何的信息。
我,李太縱,還是李太縱嗎?還是已經(jīng)是李世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