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兩個月前種進掌心空間的山藥,生長速度喜人,遠遠超過了蘇木當年在農(nóng)學書里學到的時間。正常外界的山藥從春季開始種植,起碼要到秋季才能收獲,但掌心空間里的田地和光線似乎對農(nóng)作物有額外的催化作用,大大地縮短了農(nóng)作物的生長時間。
若這件奇妙的事情只發(fā)生在山藥上,蘇木倒還不敢確定這是因為空間的神奇。因他之前對于山藥的了解都是來源于飛碟精靈里面的農(nóng)學,全是紙上談兵,并沒有實際種過,這還是第一次種植。
但是他之前在嶺南時一并種下的常山、草蒿以及白菜、黃瓜也一樣生長速度驚人,比正??炝擞腥?,這才證明了空間確實有這個奇妙之處了。
在長安城的冬日想吃口新鮮的蔬菜可不容易,天寒地凍的,蔬菜基本沒有。富貴之家藏在地窖里或許有幾樣,但論新鮮肯定是算不上的。而如今蘇木有了掌心空間,他跟林一諾兩人倒是可以不缺新鮮蔬菜。
而且空間里種植出來的蔬菜可比外界的美味多了,譬如黃瓜,洗干凈了連皮都不用削,就已經(jīng)頂好吃了。蘇木都后悔當初在嶺南的時候沒有多種一些蔬菜,黃瓜他只種了一排罷了,也就十余米長。
其實嶺南氣候炎熱,實在可算是個好地方,物種豐富,野生野長的東西也多,許多食物都可以一年三熟,唯一的缺憾大約就是疫病太多。所以那里的人從來沒有餓死的,只有被疫瘴害死的。只要醫(yī)療夠發(fā)達,那里絕對比天寒地凍的北地適宜生存。
當然,蘇木始終覺得不南不北的他們的家鄉(xiāng)江南道才是最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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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兩人果然吃上了紅燒牛肉,配上林一諾特制的味精和醬油,簡直無敵美味,那香氣直接勾來了一只貪吃鳥——白鶻“將軍”。
“嘿,你怕不是白鶻,而是一條狗吧,鼻子夠靈的呀!”望著窗外的白鶻蘇木笑了。
因為林一諾的沒底線,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那只充當信鴿的白鶻是李二陛下的愛寵。白鶻自從在蘇木這里來過一回后,就經(jīng)常在送信的途中到這里遛個彎。
李二陛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想到他精心養(yǎng)育的白鶻居然會親近別的人類。要知道鷹類最是認主,一鷹也不會二主。但誰讓蘇木是個自帶外掛的人呢,他用不著什么熬鷹的手段就能輕輕松松獲得所有動物的青睞。
這是血脈天賦,別人想不透也不會懂。
將軍抖了抖羽翼站了起來,它喜歡蘇木,但是對林一諾又很忌憚,因此現(xiàn)在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狀態(tài)。
蘇木夾了一大塊紅燒牛肉打開窗戶扔了出去,將軍展翅飛起,嘴巴極精準地叼到了嘴里。這么一點肉根本不夠它吃的,它又催促般地拍拍翅膀。
蘇木于是從掌心空間里取出一條鯽魚扔了過去,將軍一樣很精準地一下子就將魚叼到了嘴里。這些魚是在長安城里買了后扔進空間水潭養(yǎng)著的,經(jīng)過空間水潭的喂養(yǎng),魚肉比尋常時候要美味得多。
不過林一諾依然嫌棄河魚寄生蟲太多,哪怕是空間貨,他也不愛做魚膾,偶爾做個紅燒魚吃倒也很美味。
感受到將軍更愛吃空間魚后,蘇木又給它扔了一條,然后才朝它擺擺手:“快走吧,你別老飛過來,萬一引起你主子的注意,本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p> 白鶻顯然還舍不得走,蘇木還沒出來跟它玩呢。但蘇木現(xiàn)在自己也要吃晚餐了,美味當前,可不愿陪一只鳥玩。
那白鶻試探般地想靠近,林一諾轉頭看了它一眼,當即就把它嚇騰空了。在屋頂盤旋了兩圈后,到底是飛走了。
蘇木失笑道:“動物總是比人類更敏感,所有的動物都怕你,你說說你,該是個多么危險的家伙?!?p> “過獎。”林一諾聞言淡淡回了一句,繼續(xù)清風無愁般地下筷吃美食。今天為了這盆牛肉,他可足足燉了一個時辰哩!
……
……
到長安城那么多天,除了跟林一諾合伙開了一個酒樓,然后就再也沒有做過一件正事了,連架都沒有打過一場。來長安的途中他們隨時都要真刀真劍地跟人來一場,現(xiàn)如今在長安城里,倒真的像是活在太平盛世了。
但少年人的日子總不會一直這么無趣,這不,今天就來路見不平了。
昨夜剛下了一場大雪,蘇木突發(fā)奇想要去城外看雪,左右無事的林三欣然同意。兩人慢悠悠騎馬出城門的時候,恰好撞見了一幕巧取豪奪的把戲。幾個人模狗樣的豪奴,竟然欺負一個瘸腿的農(nóng)漢,想用一匹紅綃就換取一車碳,簡直豈有此理。
那農(nóng)漢倒也不是泥捏的性子,正跟他們理論,但豪奴更是豪橫,抽鞭就要揮。
活生生的一幕《賣炭翁》在自己眼前上演,這怎么忍?
蘇木當下就出手了,把那些欺軟怕硬的豪奴打跑后,望著眼前這個滿面煙塵、手指漆黑的農(nóng)漢,他卻暗暗吃了一驚。
這人,為何這么像阿爹呢?
他不由脫口而出一句地道的鄮縣仙人山土話:“儂是阿里寧啦?”
農(nóng)漢乍聞此言,渾身一震,抬眼像蘇木看去,卻怎么都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出什么來,但他仍然激動地用方言回道:“我祖籍鄮縣。”
蘇木亦有些激動了,忙不迭地問:“你叫什么名字?”
農(nóng)漢回:“某姓蘇,蘇二郎便是。”
蘇木跳下馬快速向他走過去,說道:“你是仙人山腳下蘇家村的人?可認得蘇瑞安?”
農(nóng)漢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蘇木緊緊抓著他的胳膊恨不得替他說:“你快說啊,你認識他嗎?”
“認……認識,正是家兄。”
“?。 碧K木不可置信地叫了一聲,然后回頭去看坐在馬上看著他們的林一諾,似乎想從他那里得到一些確切的支持。
林一諾淡淡道:“我瞧他身上衣正單,你確定要在這里跟他繼續(xù)聊嗎?恐怕一句兩句說不清罷?!?p> “走,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回去,我們聊聊?!碧K木也不想在城門口繼續(xù)待著了,他迫切想要找個地方好好地跟眼前這位疑似二兄聊一聊。
“去……去哪?”見蘇木拉著他要走,蘇二郎一時倒有些猶豫。
“去我住的地方,這車碳我買了,走。”蘇木脫下自己身上的披袍披在農(nóng)漢單薄的衣衫外,接著呼嘯一聲,拖著木炭的老牛便跟在他后頭自己過來了。
“使不得,使不得,我太臟了?!碧K二郎連忙退卻,但他的力氣哪里比得上蘇木,自然反抗無效。
林一諾在邊上暗暗地皺了皺眉,但沒有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