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暗術
時隔多日終于再次相見的兄妹倆,兄長面帶微笑眼神中滿是寵溺,畢竟他樂意為自己這唯一的妹妹奉獻所有,只為了確保她能在未來的風波中平安無事。而反觀妹妹卻面色平靜,并無任何情緒。
當佐藤千看到妹妹一頭白發(fā)的時候,略顯心疼的表情下更多的是欣慰。
曉組織已經(jīng)將佐藤惠成為超凡的事情告訴了佐藤千。
畢竟當初的計劃無論成功和失敗與否,夏亞都很欣賞這個膽大心細的男人,將佐藤惠變?yōu)槌驳耐瑫r救她一命也算是給佐藤千的獎勵了。
畢竟他唯一可惜的就是運氣不好,一頭撞上了血女這塊鐵板最終導致計劃的前功盡棄。
不然如今在背后默默操控整個日本的男人,應該就是眼前的這個人了。
“坐吧,我們兄妹有很多事情需要好好商量一下了?!?p> 佐藤千面帶微笑的說道。
“是的,我們確實應該談談了?!?p> 帶著些許不滿的情緒,佐藤惠走到一邊的沙發(fā)旁坐了下來,修長雙腿交織在一起。
此時,門外走進來一名護士。
她目光有些呆滯。
她走到惠的面前,將擺好的拼盤放在沙發(fā)前的桌子上,隨后就表情呆愣的離開了。
這一幕引起了佐藤惠的注意。
“這就是幻術嗎?你在背后默默操控石原家就是依靠這種力量啊?!?p> “但是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p> 佐藤惠指的是哥哥將這個醫(yī)院里的所有人都施展了幻術操控,不僅僅是剛剛那個護士。實際上來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石原進的身份我還不能舍棄?!?p> “果斷時間等我身體康復了,我會以石原進的身份繼承石原家的所有資源,只要給我機會大不了再重頭培養(yǎng)一個傀儡便是。”
“哥哥,你還沒放棄掌控日本的野心嗎?”
“為什么要放棄?如今血女已被封印在距離地面35000米的高空,我們最大的威脅已經(jīng)消失了。而且現(xiàn)在整個日本陷入一片混亂,正是需要一個具有撥亂反正能力的領導者的時候?!?p> “天賜良機,豈能不好好把握?”
佐藤千以理所當然的態(tài)度說道。
“我愚蠢的妹妹啊,難道你還以為那幫肉體凡胎的老頭子能夠管理好這個國家嗎?”
“沒有超凡坐鎮(zhèn)的中樞層就是一個活生生的靶子和一塊肥肉?!?p> “你我不吃它,別的超凡遲早也會動手?!?p> 佐藤千苦口婆心的勸說著自己妹妹,試圖將她拉入自己的陣營。
“……”
佐藤惠對于這種幕后的陰謀詭計有著天生的反感。
但如今已經(jīng)是超凡時代,她知道自己不能再以普通人的目光看待這個世界了。
而且回想起一路走來看到的風景,孤寂枯冷仿佛與世隔絕的山區(qū),繁華都市外圍那連綿不絕的貧民窟,日本看似平靜實際上早已經(jīng)暗流洶涌。
而且在神戶六甲山,就連打算裂土封王的超凡都出現(xiàn)了,很難說以后隨著越來越多的超凡出現(xiàn),會給這個本就多災多難的島國帶來什么樣的影響。
曉組織那天在離開前就說過,世界的變革已經(jīng)開始了,任何人都無法抵擋的時代洪流滾滾向前,妄圖以一己之力抵抗時代潮流的不管是人類還是超凡,最終都會被洪水吞沒死無葬身之地。
而在如今超凡崛起的時代里,讓一群肉體凡胎的老頭們繼續(xù)掌握一國的命脈真的還是最佳選擇嗎?
佐藤惠的心中其實早已經(jīng)有了答案。
“……”
佐藤惠按捺著心中的疑慮和不安,站起身走到窗戶前,看向外面的那片風景。
窗外是藍天白云,陽光明媚。
但在那一片充滿生機勃勃的風景中,卻是連山遍野的帳篷,數(shù)以萬計受到影響的民眾正無力更生。
繼續(xù)這樣下去的話,本就日益嚴重的暴力犯罪,遲早會成為民變吧。
到時候不知道還得死多少人,才能將事情平息下去。
“哥哥,如果……你打算怎么處理現(xiàn)在的事情。”
佐藤惠問道,有些事情她需要得到答案才能做出決定。
并非是優(yōu)柔寡斷,而是她已經(jīng)清楚沖動之下做出的決定,可能往往違背了自己的本意。
“在那之前,今天早上刊登的新聞你看了嗎?”
佐藤千將手邊的報紙遞給惠,后者接過來去看了一眼。
僅僅是一眼,那加粗特寫的標題就吸引了佐藤惠的注意力。
她先是微微一愣,隨后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們這是瘋了嗎?這是想要做什么!”
報紙上的標題讓佐藤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究竟是有多么愚蠢才會做出這種自斷前程的決策。在臨近世界變革為超凡時代的節(jié)點,竟然做出這種等于得罪所有超凡的舉動,政府的行為簡直就是自殺啊。
仔細閱讀里面的內(nèi)容會發(fā)現(xiàn),政府將東京毀滅的矛頭直指超凡,試圖引導輿論將民眾對于政府的不滿轉(zhuǎn)移到曉組織等一眾超凡身上。
“那些導致東京毀滅的超凡們應當為此負起責任,向遭受死亡威脅和財產(chǎn)損失的民眾致歉謝罪。”
“政府解釋如今日本遭到國際的歧視和封鎖,也是因為超凡的緣故導致。現(xiàn)任臨時政府呼吁所有日本人團結(jié)起來,要求曉組織出面向國際解釋日本依舊是個和平與美麗的國家,請求國際解除封鎖?!?p> “臨時政府希望和曉組織領袖進行會晤,就日本當前蒙受的損失進行協(xié)商處理?”
什么狗東西!
佐藤惠看到一半就滿臉扭曲的把報紙扔進了垃圾堆里,這簡直就是在胡鬧。
這群傻子莫不是以為曉組織保護了人類就不會對他們下手吧?
天??!
難道他們不會真的把保護人類和保護政府劃上等號了吧。
臨時政府的一通騷操作簡直看的佐藤惠頭皮發(fā)麻。
表面上來看是臨時政府仗義執(zhí)言為民眾發(fā)生,實際上是因為公信力下降到冰點急需在民眾心中提升地位,然后在當前沒有任何能夠幫助臨時政府提升信譽的情況下,他們自然而然的就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了超凡身上。
抱著玩砸了就鞠躬道歉的心態(tài),硬是去蹭了一波熱度的騷操作……他們真把和超凡之間的關系當成了政治游戲啊。
“這群老頭子根本沒有察覺到這個世界的變化,還在用以前的那套試圖蒙蔽國民蒙混過關。但是,他們的這種行為毫無疑問是自掘墳墓,不僅得罪了曉組織甚至還把所有潛在的超凡們都得罪了。”
“如果繼續(xù)任由這群人撕裂這個國家和超凡之間的關系,我們的未來,日本的未來就只能是成為世界的摒棄之地,在未來再也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p> “所以我們必須阻止這種行為,扭轉(zhuǎn)當前的輿論局勢并且盡快取代臨時政府?!?p> “這群老頭不僅是跟不上時代了,甚至成為了這個國家的累贅和負擔——必須盡快處理掉。”
佐藤千的眼神中滿是厭惡,周身殺機四溢。
“惠,你的決定呢?”
佐藤惠面露失望之色的說道。
“或許哥哥是對的,未來屬于超凡而不是普通人類?!?p> “但舍棄國民是不可取的行為?!?p> “哥哥,如果你成為領袖——你打算怎么應對超凡之間的復雜關系?”
佐藤惠發(fā)出提問。
這是一個關鍵性問題,決定了未來日本當局的態(tài)度。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實際上就代表佐藤惠已經(jīng)同意了哥哥的邀請,但她需要具體了解一些計劃。
其中關于針對超凡的應對問題是關鍵。
友好相處是理所當然的,但如何讓超凡愿意和你站在一起才是關鍵。
“不一定所有超凡都像血女那么黑暗,也不像巫女那樣有著固執(zhí)的信仰,超凡也有著七情六欲……或許我們可以成立一個專門供奉超凡的部門允以特權和財色,利用他們?nèi)诵缘娜觞c達到駕馭超凡對付超凡的手段?!?p> “雖然手段或許不夠光明,但只要達到目地就行?!?p> 佐藤千對于人性的灰色地帶有很大的偏愛,認為人性不是偏向善于惡的極端,大部分人都處于中間的灰色地帶。
“不行,超凡本來就難以控制,給與特權只會助漲超凡本就高傲的氣焰從而引來更大的問題,在他們享用特權一定范圍的頭頂應該有個限制器。”
“惠你的意思是……”
“哥哥不是曉組織出身嗎?或許你可以打起曉組織的旗號來震懾其它人?!?p> “特別是在血女被封印在蒼穹以后,曉組織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本來制衡超凡恢復日本國內(nèi)安穩(wěn)是他們曉組織才對,但是——哼,留下一句無意干涉人類政治后就跑了,真是群沒有擔當?shù)募一?。?p> “惠,不要亂說。組織不愿意過渡干涉肯定有它們的理由,而且曉組織的真正敵人是潛伏在陰暗中的黃泉眾,以及屠滅東京的血女所屬的惡意之海,這兩大勢力都是曉的心腹大患,他們自然不愿意將過多精力停留在人類的爭權奪利上?!?p> “……”
佐藤惠不說話了。
確實比起人類之間的內(nèi)斗,還是血女和妖魔們的破壞力更加可怕。
“我來的路上聽說神戶大石區(qū)已經(jīng)淪為真賀神社的自留地,甚至有自衛(wèi)隊在各個路口駐扎禁止外人隨意進入。軍隊和一個超凡組織聯(lián)系到一起遲早會出問題——當然現(xiàn)在不是對付巫女的時候,但也應該注意起來?!?p> 佐藤千猶豫了片刻,后說道:“真賀神社的背景復雜還有神樹充當后臺,就連曉組織都不愿意無故招惹它們。其次神樹的盟友是那個許久沒有現(xiàn)身的拔刀齋,雖然血女事件他沒有出場,但當初剿滅噬心鬼的戰(zhàn)役中,他可是能夠引來天雷鎮(zhèn)壓鬼神的強者。”
“對待超凡我們必須小心,對付超凡勢力更要萬分謹慎。”
“……那就是默認大石區(qū)歸真賀神社所有了?”
“你認為這件事是我們能阻止的嗎?”
佐藤千搖搖頭說道:“巫女的神術可以治愈民眾病痛,更能治愈他們的心靈提供精神上的慰藉,再加上巫女本身的神話色彩可謂是民心所向。”
“仔細一想還要感謝巫女圈地自封?!?p> “只不過時間久了巫女肯定不會只滿足于神戶,她的目光遲早會投射到全日本。”
“在那之前我們必須要爭分奪秒,趕在巫女的勢力在民間大到不可控制以前,將新政府的威信重新樹立起來,另外還得要向世人宣布我們的與眾不同,爭取在超凡層面上和巫女打個平手。不能讓她繼續(xù)肆無忌憚的擴充信徒。”
佐藤千捏著鼻梁露出一副苦惱的表情。
“不過還是先把巫女的事情放到一邊,短期內(nèi)我們雙方應該不會有什么沖突?!?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