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是笑臉一收,太皇太后有所顧忌,她可沒有,不等皇后話說完就已嗆聲:
“槿瀾今年才十五呢,身子骨又不好,你好端端的提個什么貼已不貼已的話?
定國王府的地位在那擺著,那些個小妖精要真進了王府,有幾個真會只一心服侍著?可不得盡了心的想要吸干槿瀾?”
君·軟弱可欺·槿·純潔小白兔·瀾:“……”
——雖然您老人家?guī)臀艺f話我很感激,可您好歹是個女子,這吸不吸干什么的,咱能不提嗎?
太后似乎還覺得前面的話不夠重,頓了下后又下了劑猛藥:“以后這話皇后可莫要再提,槿瀾打小可是養(yǎng)在先帝身邊,比之皇子無二,他的婚事自有皇上在掌著眼。
皇上現(xiàn)今都顧著槿瀾的身子骨一字未提這事,皇后今兒這話在這說說就算了,哀家和老祖宗可以當做沒聽到,若是傳了出去傳到皇上耳中,禁你一年足都是輕的?!?p> 面對著皇后說這種不客氣的話,在宮中也只有太后她老人家敢了。
無論太后前面還是后面的話,都可鎮(zhèn)得皇后不再敢吭聲。
太后都說想進定國王府的是小妖精,還是要吸干瀾王爺?shù)男⊙?,她哪還敢提想讓自家表妹進定國王府服侍的想法?
那可就不再是好事,是即承認她娘家親戚是小妖精,又有可能驚了皇上惹來皇上的不快,甚至還會被懷疑是否有要謀害定國王之心。
定國王于禺國之重要,皇后雖是不懂朝事,但從家中父母長輩的口口叮囑中也略知一二。
父母及族中長輩在她進宮前就聲聲叮囑過她——哪怕是巴結不到,也萬不可得罪。
再加太后提到的禁足,后宮這地方,一個禁足不要說是一年,一個月也許就已變了天。
她這皇后之位守得不易,可不能因為這么個小事就便宜了那些個賤皮子。
看她一下就乖乖的像是個受了欺的小媳婦兒一樣,太皇太后和太后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語二字。
這人要不是總是這么不知趣,她們也不至于要‘以大欺小’的嚇她。
好好的和樂氣氛,硬是被她一句話給生生破壞了,她倒是還委屈上了。
禺國雖然天天上朝,但并不是天天都是京都的官員都要到朝,若是當天無事,或是有非要上達天聽之事,便可只一奏折承上便可,除了一二品官員。
唯一的例外,就是初一與十五這兩日。
初一與十五,在京官員必須全數(shù)到朝,非重病不得缺。
官員們上完朝后還不能直接離開,得再隨帝一同前往后宮向太皇太后與太后問安以表孝心,而后才能離宮各歸各衙前往辦公。
這兩天命婦們也要進宮請安,這是她們的榮耀?!久鼖D,指的是被御封了誥命的女人?!?p> 禺國對女子即苛刻又算仁義,仁義的是,女子可為將為官,例如太后娘娘,自幼可謂是在軍中長大,后又以主將之姿領軍立于萬敵之前。再如御史臺史大夫,與男兒一起入科考,現(xiàn)今已是三品官員。
苛刻的是,后宅女子的一切,都掌握在男兒手中,包括她們的命。
這誥命之封,只針對后宅女子。
本就對女子苛刻,這誥命又豈是易得?
其之難,龐將軍之妻當年為援軍中,連家中被子都捐了出去,自家日子差點自己都過不下去,也只得了個五品誥命之封。
難,所以才珍貴,也才越發(fā)顯榮耀。
命婦們在這天零辰就要起來,焚香沐浴更衣,離皇宮近的最遲五時就會出發(fā),遠的兩三時就得起程,宮門于六時準時開啟,她們至少還要在宮門外等候半個小時以示孝心。
進了宮后貴主們并不會馬上就接見她們,皇上在上朝時,太皇太后與太后會先接見后宮的小主們,之后是接受皇上和官員的請安,最后才是接見命婦。
君槿瀾身子未好,皇上昨兒已特命內(nèi)侍傳了口諭恩準其今日可不必上朝,他這才等著官員們都請安離開后到太皇太后這。
皇后不像太皇太后,是皇上的親奶奶,手中還掌著實權可自稱為朕。也不像太后,雖非親生但皇上尊其為親母,手中同樣握有兵權。
她只是皇上在先皇后去逝后后續(xù)的妻子,僅只是后宮中比之其它女人尊貴的普通女人,自是沒有資格接收皇上和官員的請安。
她也僅比君槿瀾先到一步,是來準備接受命婦們的請安。
也正是因此,皇后在太皇太后與太后面前,總是會氣弱幾分。
不好讓命婦們太等,太皇太后也就沒多留君槿瀾,關心了幾句就準了他的跪安。
君槿瀾緩步離開時,身后總有道若有似無似無淬了毒般的目光在跟隨著。
君槿瀾勾唇淺笑,他不用回頭,都知道這道目光是誰的。
何必呢?
你所求的,未必是他想要的,最終便是你成功,人家也未必會領情。
……
一出萬福宮,君槿瀾筆直的身子頓時一萎,一手撐住宮墻一手捂著唇就是一陣猛咳,咳聲慘烈得似要將肺都給咳飛出來。
進宮后僅他一人跟著的墨大像根木頭一樣默默站在一邊,只在君槿瀾終于從像是會要了他的命的咳嗽中回過神來后,再默默的不知從哪變出個水囊遞了過去。
漱了下口,君槿瀾把水囊遞還了過去,“你這么木,怎么會被赫叔選來給爺當貼身侍衛(wèi)?”
墨大依舊木著臉接過水囊塞進懷里,這一舉動讓君槿瀾瞳孔一縮,接而無奈苦笑。
“讓你保著水溫,你就是這么保的?”難怪他剛才漱口怎么總感覺能聞到股子汗臭味。
墨大一臉懵圈,一米九的大高個做出這表情,反差萌是萌了,可現(xiàn)在在君槿瀾眼中一點萌不起來,只差沒將他氣死。
感覺剛壓下去的咳意又涌了上來,趕緊捂住嘴做了幾個深呼吸。
“春嬤嬤是怎么交待的?”
“讓屬下要時刻溫著水給爺備著。”
所以你特么的就給爺把水囊塞在衣服里?
什么仇什么恨?
你丫就不知道內(nèi)力這玩藝除了拿來打架還有其它用處嗎?
算了,不生氣,和這根木頭置氣最終氣的還是他自己。
凕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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