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勝負已分。
這是一場簡單的比試,沒有什么花架子,只有純粹的實力比拼。
白墨略略掃了一眼面前的少年,沒有說話。
初一依舊是一副冷漠樣兒,倒也沒有失敗后的垂頭喪氣,只靜靜看了一眼高處。
——那兒,坐著他的師父。
……
“唉,你真厲害啊,雖然輸了,但你一點傷也沒受……”
“老夫猶記,十年前那場蒼穹大賽,跟白墨圣子對戰(zhàn)的那位蒼穹大賽第二名,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但下擂臺時都成一個血人了……”
一些自來熟的人緊跟著初一,聒噪極了。
沒辦法,借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去接近白墨圣子??!
初一只想快些回到師父身邊去。
——他快裝不下去了。
真好奇之前的比試里,蕭琦和魔一明明也受了傷,怎么能夠裝的贏得那么輕松的。
跟白墨圣子的這場比試中,外傷確實沒受,可只有白墨和他自己清楚,他受了多重的內(nèi)傷。
難怪白墨能與師父齊名……
靈力,在迅速枯竭。
幸好,師父派了幾個人來接他。
幸好……
“初一!”
耳邊的聲音,遙遠地仿佛從另一個世界傳來。
眼前一黑,初一手里的劍無力地跌在地上。
……
冰天雪地里,一個幼小的身影在緩慢前行。
冷。
怎么會這么冷……
他是誰?
小孩兒迷茫地看著前方,腦海里毫無思緒。
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寒風(fēng)凜冽,不斷透過他單薄的衣裳,狠狠掃過他的每一寸肌膚……冷意,仿佛下一秒就會涼透他的每一滴熱血。
他不知道哪里是正確的方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往哪處……一切,都是不明晰的。
他就在一片迷茫中,固執(zhí)地繼續(xù)前行。
小孩兒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白茫茫大地上,留下的腳印立即被更大的風(fēng)雪掩埋了去。
小孩兒身后,一只周身縈繞著火焰的鳳凰初現(xiàn)身形。
……
初一猛地睜開雙眼。
夢里的冷意,仍有幾分殘留在身上。
“你醒了啊。”
蕭琦懶洋洋地趴在桌上,桃花眼微微瞇起。
“長安姐姐剛走?!?p> 初一低低地嗯了一聲,抬手掀開身上的幾床厚被。
這么厚的被子壓在他的身上,還不止一床,他明明應(yīng)該感受到熱才對——
夢里,那徹骨的寒意,從何而來?
他疑惑地看向蕭琦。
“別看我。”
慢騰騰地坐直身,蕭琦伸了個懶腰,桃花眼微掀。
“是長安姐姐要我守著你的,我什么也不知道?!?p> 房間里有片刻的安靜。
“你身上的被子,是長安姐姐讓我給你加的。”
長安姐姐只說加床厚被子,并沒有說加幾床。
他呢,可勤勞了,一點也不嫌累,一次性給初一多加了好幾床厚被子。
蕭琦摸了摸鼻子。
雖然初一醒來時,似乎要被那幾床厚被子壓得窒息了……但是他又不是故意的,他是好心嘛。
只不過好心辦壞事罷了。
蕭琦下意識地挺了挺胸膛。
初一:“……”
他看不懂這位仁兄豐富的面部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