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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御主與魔魂龍心

第339章 睡不好覺的丞相會有起床氣嗎?

  車上,韋伯沒再跟修庵說過一個字。主要是他有些不舒服,顛簸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回到縣衙,碰到立香他們,韋伯也只是簡單打個招呼。

  立香正想把達(dá)·芬奇告訴他的那個沖擊性事實(shí)轉(zhuǎn)達(dá)給韋伯,看軍師那冒汗的樣子,還是作罷了。

  于是韋伯有了一點(diǎn)自己的時間,他正要用這個時間解決點(diǎn)自己的問題。

  跌跌撞撞進(jìn)了屋,猛地把門拍上。走不上五步就倒在床上,慢慢把身體擺正,調(diào)整呼吸。

  這樣安靜下來以后,他終于確信。

  “你果然醒了……”

  自己腦海里有另一個聲音。

  “……諸葛孔明?!?p>  *****

  韋伯意識到這個問題,是在逃出下邳之后。那時也只是感到身體有點(diǎn)異樣,最多就是蚊子叮一下的程度。雖然是叮在了腦子里。

  之后,這個異樣感與日俱增。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腦袋被穿刺的程度了。

  通常情況下,孔明的靈基處于主動休眠狀態(tài)。簡單說就是,孔明把自己的本事(甚至還不是全部)丟給韋伯,允許他頂著自己的名字給御主打工。

  剛到迦勒底那會兒韋伯還在想,為什么孔明會這么做。迦勒底也嘗試過喚醒孔明的靈基,但一直沒能成功,最后放棄了。那時達(dá)·芬奇和羅曼醫(yī)生說過,恐怕只能等待某些情況刺激到孔明的靈基,他才會醒。

  至于怎么刺激,彼時這個問題并不重要。因?yàn)樗挥绊戫f伯發(fā)揮孔明的力量,也就沒人在意。

  如今,韋伯覺得是時候弄清答案了。這對今后的行動一定大有幫助。

  他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如果孔明想要親自指引立香,那自己即使退居二線乃至意識休眠也無所謂。

  他摸出煙盒,取出最后一根雪茄。

  咬住的同時點(diǎn)燃,再控制自己的魔力向大腦逆流。讓雪茄也參與了魔力流動。

  這樣通過大腦的魔力就變成了他需要的形式。使他暫時進(jìn)入一種接近夢境的狀態(tài)。

  身體變得輕飄,仿佛升華成了氣體,又像是掉入水中。周圍的一切在水的折光作用下變得似有似無。

  與此同時,那個聲音也變得更加清晰了。

  “呵呵,這樣正式對話,還是第一次吧?韋伯·維爾維特閣下?”

  韋伯慢慢閉上了眼睛,失真的視野讓他有些惡心。

  這種主動半靈體化,將意識轉(zhuǎn)入靈基內(nèi)部的魔術(shù)非常危險,有可能讓意識再也無法與靈基貼合。對多個靈基混合的從者而言更是幾乎等于自殺,那些被壓抑的靈基可以趁機(jī)把主人格踢出去,自己掌控這具身體。

  當(dāng)然,韋伯確信孔明不會這么干的。

  “是啊,孔明閣下。我可是有一肚子話想跟你抱怨呢?!?p>  孔明的聲音很輕快。

  “你是指在迦勒底時,有事沒事就被御主叫出去,又是參加模擬戰(zhàn)又是修復(fù)特異點(diǎn)嗎?哈哈哈,我懂我懂。所謂能力越強(qiáng),責(zé)任越大嘛?!?p>  韋伯苦笑道。

  “謝你理解,但我想說的不是這些。你是什么時候開始支配我的思考的?”

  孔明略一停頓。

  “支配……這個詞不太妥當(dāng)。你我共享靈基與身體,我適當(dāng)?shù)靥婺阕鲂Q定,也未嘗不可吧?”

  “所以你就替我處決了那三個人?”

  “如果放著你來,你一定會猶豫。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最后押到新野,讓迦勒底確認(rèn)一下是不是三次元人類。但那樣不行,士卒們不會認(rèn)可。這個時候士氣一旦低落,可就再起不能了?!?p>  韋伯沒有順著說,只是沉默??酌鞯挂材懿鲁鰜?。

  “怎么,你覺得我很冷酷?”

  “算是……有點(diǎn)意外吧。不過事情都過去了,而且你說得也有道理,再追究也沒什么意思。不如聊聊別的吧。”

  “比如說?”

  “比如,你是怎么醒過來的?當(dāng)初達(dá)·芬奇和羅曼怎么叫你你都不醒?!?p>  身邊似乎溫暖了些,韋伯覺得這是孔明在笑,或者說找到了有趣的事所以興奮。

  “這個嘛,不如你先猜猜怎么樣?”

  果然來這套,這位臥龍先生比人們想象得要開朗啊。還以為他跟了劉備以后事必躬親,日夜操勞,應(yīng)該是個易怒的神經(jīng)質(zhì)性格呢。

  韋伯說道。

  “這里是東漢末年。身為季漢丞相的你,在故土?xí)恢埠苷!:螞r這根源地還連通了泛人類史?!?p>  孔明拉起了長音。

  “嗯,這么想也對,應(yīng)該說很多人都會這么想。不過可能要讓你們失望了,我做的一切從來不是為了漢王朝?!?p>  “這可不像是六出祁山的你能說出的話啊?!?p>  “漢室傾頹乃大勢所趨,縱使管仲樂毅再世也回天乏術(shù)。我若有心匡扶漢室,還至于躬耕南陽,茍全性命?”

  有道理。那么韋伯只剩一個答案了。

  “所以你是……為了玄德公。”

  答案正確。他又一次感到身邊在變暖。

  “呵,在那權(quán)臣當(dāng)?shù)?,人人自危,國號哪天換了都不奇怪的時代,先主簡直就是個異類。年近半百,寄人籬下,既無權(quán)又無勢,有的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但在亂世追求夢想,可是要有相當(dāng)資本的。”

  “而他沒有,所以他三顧茅廬?!?p>  “那時我就在想,啊,這樣的主公,這樣純粹的理想主義者,全天下,甚至放眼過去兩千年,都找不出第二個。能侍奉這樣的人,助他成就偉業(yè),豈不是天大的幸事?”

  “于是你就把后半生交給了他。你也是個性情中人啊?!?p>  “既為人臣,自當(dāng)盡心盡力。所以韋伯啊,你應(yīng)該明白,我一直是個冷酷的人?!?p>  隨著這句話,韋伯身邊的溫度也跟著降下來。

  “我初出茅廬便連下水火兩計(jì),我三番五次勸先主趁亂取下荊州,我為了均衡天下之勢故意放走曹操,我主張利用劉璋的軟弱從內(nèi)部攻破成都。這就是我的職責(zé)。先主是仁義之人,但光靠仁義無法在亂世生存,更不可能向夢想邁出一步。那么我就必須冷酷起來,你也一樣?!?p>  “我?”

  “這話聽起來有些老套,但我們的御主和先主真的很像。明明已經(jīng)背負(fù)著人理的重?fù)?dān),卻總是想著背負(fù)更多,顧及更多。這何嘗不是一位理想主義者呢?”

  韋伯笑道。

  “被你這么一說,還真是?;蛟S正因?yàn)樗允贾两K都沒有放棄人性和善良,那些英雄豪杰才愿意追隨服從他?!?p>  “但他還年輕。若是有一日承受不住了,心境變了,很容易走向極端。你既身為人師,照顧弟子的心境是理所當(dāng)然。冷酷之事,讓你我來做便是?!?p>  “果然你從剛到襄陽那天起就開始支配我的思考了。仔細(xì)一想,說不定我一直把趙云叫做‘子龍’就是個兆頭。”

  “別在意嘛。睡了這么久,我也想好好活動一下啊,哈哈哈哈!”

  笑罷,孔明的語氣迅速變得正經(jīng)。

  “那么,該回到最初的問題了。我蘇醒的原因。”

  韋伯還在想孔明是不是把這茬給忘了,畢竟兩人聊得還挺投機(jī)。

  “玄德公……然而他在這根源地連名字都無人知曉,還有關(guān)張二將和你也是,應(yīng)該說壓根就沒有蜀漢的勢力。”

  “其中原因,我也不清楚。但與先主經(jīng)歷相似之人不是有嗎?”

  “你的意思是御主?這能成為讓你蘇醒的理由嗎?”

  “的確,這還不夠。再怎么說御主也不是先主。還有其他因素?!?p>  “比如說?”

  “我一生為先主盡忠,先主的夢想便是我的一切。所以,若是這根源地存在某種‘與先主的夢想背道而馳’的東西,那么我一定從靈基深處無法容忍。”

  韋伯思考片刻。

  “背道而馳……玄德公的夢想是光復(fù)漢室,也就是說,我們接觸過想要?dú)鐫h室的人?”

  “眼光長遠(yuǎn)一些嘛,不一定非要接觸哦。你好歹也是一介魔術(shù)講師,這點(diǎn)思維應(yīng)該有啊。而且你不是也說過嗎?”

  再稍微一想,韋伯立刻想通了。

  答案十分簡單。

  “Whydunit……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p>  “嗯,只有這種可能了。雖然我不知曉那規(guī)則為何物,但它散發(fā)出的氣息,已經(jīng)透過這大地,透過這圣杯蔓延的魔力傳了出來。是一種讓我聞了就確信與先主理念完全相悖的味道?!?p>  簡單來說就是被熏醒的??梢赃@么說。

  韋伯輕輕搖頭。

  “就不能再詳細(xì)些嗎,算無遺策的孔明先生?”

  “哈哈哈哈,莫用言語激我。說我算無遺策,伯約第一個不答應(yīng)。好啦,我累了,就先到這里吧?!?p>  “等等,我還想問……”

  “啊對了,你的計(jì)策很不錯。依我看,勝負(fù)三七開吧?!?p>  被孔明搶先說了。韋伯這才想起來,自己與孔明在進(jìn)行靈基層面的直接交流,能輕易知道對方的想法。

  “怎么才七成???”

  “七成那是曹軍,你這三成還得看曹操犯不犯病。不過這也是當(dāng)下能拿出的最好辦法了。只要想好后路,便不必?fù)?dān)心落到無可挽回的境地?!?p>  “話說你就不打算指點(diǎn)一下嗎?”

  “沒什么可指點(diǎn)的,放心上吧。我看好你哦,回見!”

  到此,孔明的聲音消失了。

  韋伯的身體逐漸恢復(fù)實(shí)感。隨著他睜開眼睛,周圍的景象就像從水中浮出來一樣,虛幻縹緲的感覺瞬間消失。

  只是腦海中的疲憊感,還有孔明最后那幾句話都十分清晰。

  他扶著頭慢慢坐起來。

  “這個軍師……”

  *****

  這天傍晚,桃源村老地方,還是那群看熱鬧的。

  他們正看著修瑪遇到訓(xùn)練開始以來前的最大困境——陰兵和東方不敗一起上。

  到目前為止,她蒙著眼睛最多在陰兵的圍攻下堅(jiān)持24分鐘,就不得不掏出燃獄解圍。但今天不可能了。

  只要她試圖造出武器,東方不敗就會沖上去干擾,讓她只能逃來逃去。

  “哦!差一點(diǎn)!”

  “好懸吶!小姑娘上??!”

  再加上看熱鬧的亂嚷嚷,這波的難度已經(jīng)提升到幻想地最終BOSS級別了。

  但是修瑪并不慌。

  無論敵人有多少,周圍有多吵,她仿佛連耳朵也堵上了似的,完全充耳不聞。

  始終保持著自己的節(jié)奏,進(jìn)退有度,左右逢源。

  正如東方不敗說的那樣。

  擺脫環(huán)境的壓力,再反過來控制環(huán)境,控制戰(zhàn)場,控制自己的氣勢。

  現(xiàn)在的修瑪已經(jīng)深刻領(lǐng)會了這句話。

  “進(jìn)步明顯啊。與第一天比判若兩人。”

  觀戰(zhàn)的閻小羅不由得贊嘆道。

  “換成我早就跑路啦,誰會戴著眼罩打架啊?!?p>  同樣觀戰(zhàn)的伍六七也說道。

  “呵呵,武林高手修行不都是這樣嗎?你不是嗎?”

  “我可不覺得自己算什么高手,也不記得有過這種修行。啊,做牛雜和理發(fā)我倒是好好練習(xí)過?!?p>  “是嗎?那以后有機(jī)會,本王可要好好……”

  嘀——

  手機(jī)響了,閻小羅皺著眉接起來。

  “小癸,怎么了?”

  “大王,請馬上回來一趟,雷達(dá)偵測到了奇怪的目標(biāo)?!?p>  “知道了,馬上來?!?p>  “怎么了?”伍六七問道。

  “抱歉,有點(diǎn)急事,回頭再說!”

  來不及解釋,閻小羅快跑回了家。

  這會兒戰(zhàn)小癸和凌琛都在家里。如果有事,兩人一般會直接過來說。打電話過來,意味著是急事。

  而且不是一般的著急。

  閻小羅家里有個房間,布置得像軍隊(duì)里的情報室,擺著好幾臺設(shè)備。它們與村子的地下相連,可以借助魔網(wǎng)來監(jiān)視村子方圓近十公里的動靜。

  凌琛正坐在桌前,戴著耳麥,聚精會神,盯著面前的表盤。

  “大王,您看。”

  一旁的戰(zhàn)小癸見閻小羅進(jìn)來,指著表盤上兩個紅點(diǎn)。

  “它們是兩分鐘前進(jìn)入雷達(dá)范圍的,速度與快馬相當(dāng),而且是直奔村子來的。再加上這個魔力反應(yīng)……”

  “不是一般人?!?p>  閻小羅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的雷達(dá)靈敏度雖然不算高,但也足以區(qū)分普通人和從者幻靈,因?yàn)槎叩哪ЯΣ罹嗪艽蟆?p>  而兩個反應(yīng)卻介于二者之間,有一種可能,是某種惡鬼或者靈體。

  另一種可能,則是從者在刻意控制自己的魔力反應(yīng)。也就是說對方知道這一代有人在監(jiān)視,那基本就沖著村子來的。

  凌琛摘下了耳麥。

  “怎么辦大王?要驅(qū)逐嗎?”

  閻小羅托著下巴,緊緊盯著那距離屏幕中心越來越近的紅點(diǎn)。

  “曹軍最近應(yīng)該快要開始攻打新野了。這個時候出這個事,很難讓人不聯(lián)系到一起啊?!?p>  “朝廷發(fā)現(xiàn)這里了?”戰(zhàn)小癸疑惑道,“可到底是怎么……”

  說完便猶如電流醒腦,猛然瞪起眼睛。

  凌琛則是會意地看著閻小羅。

  “或許修瑪?shù)闹庇X中了啊,大王?!?p>  “東方不敗?不應(yīng)該啊……”

  閻小羅微微搖頭。不是說她信任東方不敗,而是東方不敗不具備這樣的條件。

  每次把東方不敗領(lǐng)進(jìn)村子,閻小羅都是確認(rèn)無人跟蹤才放行的。這地方荒無人煙,只有兩座很遠(yuǎn)的小山,確認(rèn)這一點(diǎn)并不難。

  而且東方不敗如果想消滅這個村子,那他早就動手了。甚至不需要援軍,自己就夠。

  說他想干掉修瑪,也不對。自從修瑪進(jìn)村,東方不敗一步也沒有離開村子。即使他有通訊手段也不好使,這結(jié)界能輕易偵察到。

  還是說,有什么自己看漏的東西?

  不行,沒時間細(xì)想了。

  閻小羅亮出令牌。

  “小癸,凌琛?!?p>  “在!”

  “你們變個裝,去會一會對方。發(fā)現(xiàn)不對馬上報告。別硬碰硬?!?p>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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