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為了人類的榮光
“寄葉？2B？很強嗎？”
達·芬奇叨咕著這個聽起來有點古怪的名字，與其說是名字這更像代號。
刑部姬已是抱著頭了。
“那怎么能說是很強呢？那是相當(dāng)……不過等等……”
公主忽然想到，如果二次元從者都遵循原作基本設(shè)定的話，那么說不定能回避和2B的戰(zhàn)斗。
但在她組織語言的工夫，2B已經(jīng)提著長刀，邁著結(jié)實又美型的長腿，模特走秀般地靠近了。
“我只警告一次。馬上放下武器投降，迦勒底?！?p> “你以為你誰?。俊?p> 修瑪自然不把這話當(dāng)回事，雙劍一前一后。古雷也舉起雙槍，他感覺2B可能朝自己這邊看了一眼，但主要是盯著修瑪。
“請等一下！2B！”
刑部姬趕緊叫停了2B的腳步。古雷剛要扣下扳機的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
公主打算先嘴炮看看。
“公主知道你的經(jīng)歷！你在你們的世界為了奪回被外星人占領(lǐng)的地球而戰(zhàn)，為人類而戰(zhàn)！你們寄葉部隊的一大行動原則就是不傷害人類，我相信你現(xiàn)在也依照這個原則行動！”
2B的目光自然瞄準(zhǔn)了立香。
“你說得對?！?p> “既然如此……”
“所以我會留那個御主的性命，其他的全部干掉。”
“啥？”
“從者，根本不算是人?！?p> 不等刑部姬再說話，2B握著刀的手突然一甩。
唰——
兩道弧形的沖擊波直奔古雷。古雷本打算先發(fā)制人，被2B這一招逼得只能先躲閃。
不出他所料，2B趁機撲向修瑪。長刀毫不留情地連續(xù)揮下。
只接了兩刀，修瑪?shù)氖滞缶蜕邸＿@也難怪。2B的體重將近150公斤，但是出手奇快，那個瞬間的力道也可想而知。
兩邊一交手，修瑪在技巧和力量上被全面碾壓。古雷在一旁找準(zhǔn)機會不時偷襲2B幾槍，居然都被她躲了過去。
“MODEL-A！”
“知道啦！追蹤鐳射準(zhǔn)備！”
古雷開啟雙槍的某個功能，再次瞄準(zhǔn)2B。
槍口放出的不是子彈，而是扇形的探照燈一樣的藍色光。
這是用于鎖定敵人的瞄準(zhǔn)系統(tǒng)，而且具有識別敵我的功能。只要這樣瞄上一會兒就能鎖定敵人。
滴滴——
“搞定！這下她跑不了啦！”
“好！去吧！”
BIU——
槍口射出兩道追蹤鐳射，旋轉(zhuǎn)著飛向2B。只要鎖定了敵人，它就不可能打偏。無論敵人如何閃避都無法擺脫。
光束以刁鉆的角度繞過修瑪，直奔2B而去。
就在命中前。
呼——
不，應(yīng)該說命中的同時，所有人眼前出現(xiàn)了一瞬間仿佛幻覺的場景。
2B以側(cè)翻的姿勢分散成四個有些模糊的幻影，一閃而過，隨即消失。
光束失去鎖定，沿著直線撞墻。
2B卻從天而降，帶著重力和體重的猛烈一擊砸下來。修瑪根本沒法接，只能躲開。
“哇，真漂亮?！?p> 達·芬奇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2B，并非是對一個敵人，而是以藝術(shù)家的眼光在鑒賞。這個人造人的一招一式與其說是武技，不如說是“舞技”更恰當(dāng)。
揮舞，翻滾，踢腿，每個動作都在舞和武之間徘徊，讓人無法定義它的屬性。腦子里只有“美麗”這個詞留下。
就連立香也忍不住看入了迷。上一次看到這樣邊舞邊打的，還是梅爾特莉莉絲的芭蕾舞殺法。然而真要比較起來，似乎2B更勝一籌。
“別去管2B了古雷！把轉(zhuǎn)換塔拆了！”
亨利的聲音把立香和達·芬奇弄清醒了，古雷也反應(yīng)過來。對啊，我們的目標(biāo)是轉(zhuǎn)換塔，不一定非要干掉敵對從者。
他看著立香。立香馬上豎起拇指。
“放心！我和修瑪能撐住！”
“好！”
古雷不去理會2B，雙槍指向轉(zhuǎn)換塔。
最大火力，開放！
“呀啊啊啊——！！”
鐺鐺鐺——
子彈風(fēng)暴撞擊著轉(zhuǎn)換塔。雖然轉(zhuǎn)換塔的外殼非常堅固，但在古雷的狂轟濫炸下還是逐漸陷進去。
然而奇怪的是，2B就跟沒看見一樣只管壓制修瑪，絲毫沒有阻止古雷的意思，任由古雷在那里傾瀉子彈。
這太奇怪了。就算二打一容易顧此失彼，但人家都開始拆塔了，你也不至于理都不理吧？
立香達·芬奇刑部姬都不知道2B這波操作是什么意思。唯獨亨利，心中突然涌起強烈的不安。
“不對！古雷小心周圍！還有一個！”
“還有什……唔哇啊啊啊——??！”
已經(jīng)晚了，慘叫從古雷口中噴出。
沒有刀砍中他，沒有子彈打中他。但他莫名跪倒，丟下槍，抱著頭無比痛苦。
“古雷??？”
立香看得一清二楚，古雷的頭不斷冒出火花，閃爍得越來越頻繁，就跟燒壞的電器一樣。
咔嚓——
連變身也解除了。糊里糊涂的MODEL-A在空中漂著。
“系統(tǒng)強制解除？是偶故障……不對……難道是有人黑了偶的系統(tǒng)？”
嗖——
在眾人發(fā)愣的時候，沒有一絲停頓，空中再次落下一個人影。
落地的同時，手中長刀就將古雷刺穿！
“啊啊啊啊——??！”
“OK，搞定了?！?p> 落下的是個比2B有些矮的男孩。同樣是黑衣黑眼罩，連刀也跟2B的武器相近，顯然是同一個部隊。
2B架開修瑪?shù)碾p劍，朝男孩微笑了一下。
“干得好，奈斯?！?p> “糟糕糟糕糟糕！”
刑部姬嚇得臉快沒血色了，慌忙擠開達·芬奇，對著顯示屏里的立香大喊。
“快逃吧御親！那家伙也是寄葉部隊的，2B的搭檔【9S】！”
*****
9S拔出長刀，慢慢走向修瑪，不去管古雷。那雷普利基本是個死人了。身上開始泛起金光，這是從者消失的前兆。
“古雷！振作?。?！”
立香想跑過去，想著起碼用令咒或者禮裝搏一搏?？墒遣恍校?S還離古雷不遠。
修瑪光是對付2B就很吃力了，這要是再來一個。
“又是，又是這兩個家伙！”
亨利咬牙切齒。當(dāng)初就是這兩個人造人從者打敗了阿爾法和貝塔?，F(xiàn)在看也怪不得阿爾法和貝塔敗得那么快，恐怕是9S偷偷用黑客技術(shù)做了什么手腳。
繼續(xù)戰(zhàn)斗顯然沒有勝算。怎么辦？要撤退嗎？
“沒必要撤退！”
冷不防，半空飛進來阿爾法。她像是猜到亨利的想法一樣大吼著落下來。
亨利甚至沒注意到她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阿爾法！外面怎么樣了？”
“除了那頭獅子，剩下的我都殺了！”
“你這……算了，來得正是時候！”
“可不是?！?p> 阿爾法的余光在修瑪身上掃過，冷笑得抖起肩膀。
“我再晚來一會兒，你怕不是就被分尸了?！?p> “少來……呼，呼……我可沒那么廢物。”
嘴雖然硬，修瑪心里還是一塊石頭落地。2B太兇殘了，機動性也比自己強很多。修瑪被打得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那這個女人就交給我了，”阿爾法的槍尖指著2B，“你把那個小男孩看住，別讓他黑我的系統(tǒng)。很簡單吧？”
“哼，這次就按你說的做好了?！?p> 于是兩人交換了位置。阿爾法對上2B，修瑪對上9S。
戰(zhàn)斗再開，局勢變成了二對二。
“堅持住古雷！”
立香終于有機會跑去古雷身邊。但只看了一眼，便知道為時已晚。
這個傷勢，靈基已經(jīng)完全崩壞，古雷消失已是時間問題。
“可惡！還是沒趕上！”
不甘心的拳頭捶在地上，立香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眼睜睜看著古雷消失。
“御，御主……”
古雷抓住立香的拳頭，快要閉上的眼睛努力注視著立香。這叫立香覺得他似乎有重要的事情想說。
而那并不是“別管我了”之類的話。
“用我……做……媒介……”
“媒介？”
立香聽得一愣。達·芬奇可是馬上想到了。
“原來如此。趁古雷還未完全消失，用他做媒介來召喚。這樣能大概率召喚一個和古雷有關(guān)的從者，契約也會穩(wěn)定得多?！?p> “可是這……”
立香露出猶豫的神色，這種跟獻祭沒太大區(qū)別的做法，多少有點不尊重死者的意思吧？
他從來不認為從者不在乎死亡，所以才會對每個死去的從者抱有起碼的尊重。
“笨蛋！”
MODEL-A突然撞了立香的腦袋，把他撞了個跟頭。
“看不明白嗎？偶們已經(jīng)到此為止啦！但你不能在這里停下啊！趁偶們還能堅持一陣，快動手！”
“藤丸君我覺得能行！開始吧！”達·芬奇下了命令。
“不要讓古雷的犧牲白費啊御親！而且放心吧，達·芬奇親很有把握的！”刑部姬也給立香鼓勁。
說得對。修瑪和阿爾法還在堅持，不趁現(xiàn)在打開局面，古雷就真的白死了。
立香最后握了下古雷的手。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p> 他站起來，擰動手環(huán)。
“召喚系統(tǒng)，啟動！”
“召喚從者？開玩笑吧？”
9S一邊跟修瑪打得有來有回，一邊抽空看了眼立香那邊。
他們居然蠢到要在這里召喚從者。
雖然核心區(qū)域的能源供給是不間斷的，確實具備召喚從者的環(huán)境，但轉(zhuǎn)換塔并沒有啟動。換言之，無法將能源轉(zhuǎn)換成魔力。
而迦勒底要想啟動轉(zhuǎn)換塔，就得面對雪兒設(shè)置的安全系統(tǒng)。那玩意兒堅固異常，即使讓自己隨便破解，也得花上半個小時。
豈是這群外來人說破就能破的？
“看來咱們的對手大意了。”
達·芬奇得意地偷笑起來，兩手不停地敲打鍵盤，同時對管制室的工作員們發(fā)出指令。
“是時候展現(xiàn)這幾天的研究成果了！擬似二次元召喚輔助系統(tǒng)啟動！輸入認證代碼，解放藤丸君的手環(huán)！”
“是，代理所長！輔助系統(tǒng)啟動，輸入認證代碼，解放藤丸君的手環(huán)！”
工作員們重復(fù)著指令，然后按照達·芬奇事先交代的內(nèi)容操作。全部完成時，立香的手環(huán)已經(jīng)發(fā)出刺眼的光圈。
他的手往地上一按，光圈立刻在腳下展開，變成了魔術(shù)陣。
也叫“迦勒底從者召喚陣”。
這個原本搭載于瑪修盾牌上的系統(tǒng)改為搭載于手環(huán)里，今天是它第一次在二次元露面。
立香將掌心對著古雷，他不知道三次元那套詞在二次元能不能行得通，但他還是要喊。
“汝之身軀居吾麾下，吾之命運寄汝劍上……”
召喚陣的光芒變強了，顯然是有了反應(yīng)。同樣的，古雷身上的金光也在變強。
9S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忽略了一種可能。
“難道說……他們只是利用能源環(huán)境。而能源轉(zhuǎn)換成魔力的過程，靠那個御主和臨死的從者？”
正是如此。核心區(qū)域有24小時不間斷的能源，古雷的存在本身則是能源和魔力互相轉(zhuǎn)換的鑰匙。
達·芬奇通過解析古雷和立香的契約，已經(jīng)能讓古雷臨時發(fā)揮轉(zhuǎn)換塔的作用。只需利用這兩天組裝的二次元召喚輔助系統(tǒng)與立香的魔力回路連接就行了。
論召喚從者，迦勒底比雪兒高明得多。根本不需要破解什么安全系統(tǒng)！
“不妙！奈斯！”
2B兩刀下去推開阿爾法，馬上沖向立香。
“……應(yīng)圣杯之召……”
“給我站??！”
那邊的修瑪立刻撇下9S，一個大跳過去攔住2B。
2B試圖繞過修瑪，但修瑪將火焰長劍往地上一插。
呼——
熊熊烈焰變成火墻，硬是拖住了2B。
而另一頭，被2B甩開的阿爾法馬上轉(zhuǎn)向升空，朝正打算黑入自己系統(tǒng)的9S俯沖過去。
這一刻，阿爾法和修瑪簡直心有靈犀，默契地完成了位置互換，同時阻止了2B和9S。
雖然只是不到十秒的時間，但對立香而言足夠了！
“……若愿順應(yīng)此理，且應(yīng)吾之召喚，于此立誓……”
召喚陣的光芒中，古雷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感謝，你……立香……”
“……吾乃成就常世一切善行之人，吾乃弘布常世一切邪惡之人。汝為三大言靈纏身之七天，自抑制之輪而來……”
立香的右手對著召喚陣用力揮下！
“……天秤的守護者?。。 ?p> 唰——
三道光圈從召喚陣中央由上而下展開，接著聚到一起，化作沖天的光柱。
古雷和MODEL-A在光柱中消失了。所有人都望向那正在舉行儀式的方寸之間。
“來了！來了！！太好了！這個反應(yīng)是熟人??！”
達·芬奇幾乎是失控一般地大叫，就差跟刑部姬抱在一塊兒了。
立香也是放了心，更加期待地看著光柱散去。
“從者，Lancer……”
別說，還真是個熟悉的身影。無暇的白色長袍，遮蓋著看似柔弱實則堅強的肉體。機械般冰冷的面容帶著溫和安定的顏色。
他彬彬有禮，向立香伸出手。
“……【恩奇都】，在此啟動。好久不見，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