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五仙,再說回修行之法上。
回光之后,修行小成之法,小成法共四門,相輔相成,同修同佐。
先是匹配陰陽,使得氣液相生。再聚散水火,使得根厚牢固。之后再交媾龍虎,燒丹煉藥。至此則是安樂延年,人仙已成。
至于說地仙之法,則在后文述說,先從第一步開始。
要想回光守中,就需要包元守一。夫天一生水,即太乙之真炁。人得一則生,失一則死。
然而人仗炁而生,人不見炁;魚仗水而活,魚不見水。人無炁則死,魚離水則亡。
回光之名從何而來?從自文始真人而來?;毓鈩t天地陰陽之氣無不凝,所謂精思者此也,純?yōu)耪叽艘?,純思者此也。初行此訣,乃有中似無。久之功成,身外有身,乃無中似有。百日專功,光才真,方為神火。
人心屬火,而火之光華上通二目,眼觀萬物,謂之順視,今使之閉目反視,內(nèi)觀祖竅,則稱為逆法。
腎氣屬水,情動下流,順生男女。若機(jī)發(fā)時,不讓它順勢而出,用意念攝回,使之上升乾鼎,滋養(yǎng)身心,也稱為逆法。所以整個回光之法全在于逆法。
說完了回光法的概念,下面就是就是實際著手處。
開始都是由淺入深,由粗入細(xì),總以不間斷為妙。工夫始終則一,但其間冷暖自知,要?dú)w于天空海闊,萬法如如,方為得手。
圣圣相傳,不離反照。孔云“致知”,釋曰“觀心”,老云“內(nèi)觀”,皆此法也。
但反照二字,人人能言,不能得手,未識二字之義耳。反者,自知覺之心,反乎形神未兆之初,即吾六尺之中,反求個天地未生之體。今人但一二時中間靜坐,反顧己私,便云反照,安得到頭?
佛道二祖,教人看鼻尖者,非謂著念于鼻端也,亦非謂眼觀鼻端,念又注中黃也。
眼之所至,心亦至焉,何能一上而一下也?又何能忽上而忽下也?此皆誤指而為月。
畢竟如何?曰鼻端二字最妙,只是借鼻以為眼之準(zhǔn)耳,初不在鼻上。蓋以大開眼,則視遠(yuǎn),而不見鼻矣;太閉眼則眼合,亦不見鼻矣。大開失之外走,易于散亂;太閉失之內(nèi)馳,易于昏沉。惟垂簾得中,恰好望見鼻端,故取以為準(zhǔn)。只是垂簾恰好,任彼光自然透人,不勞你注射與不注射。
看鼻端,只于最初入靜處舉眼一視,定個準(zhǔn)則,便放下。如泥水匠人用線一般,彼自起手一掛,便依了做上去,不只管把線看也。
止觀是佛法,原不秘的!
以兩目諦觀鼻端,正身安坐,系心緣中。道言中黃,佛言緣中,其實一也。不必言頭中,但于兩目中間齊平處系念便了。
光是活潑潑的東西,系念于兩目中間,光自然透入,不必著意于中宮也。此數(shù)語已括盡要旨。其余入靜出靜前后,以《小止觀》書印證可也。
緣中二字極妙。中無不在,遍大千皆在里許。聊指造化之機(jī),緣此入門耳。緣者,緣此為端倪,非有定著也。此二字之義,活甚妙甚。
止觀二字,原離不得,即定慧也。以后凡念起時,不要仍舊兀坐,當(dāng)究此念在何處,從何起,從何滅。反復(fù)推究,了不可得,即見此念起處也,不要又討過起處?!耙捫牧瞬豢傻?,吾與汝安心竟”。此是正觀。反此者,名為邪觀。如是不可得已,即仍舊綿綿去,止而繼之以觀,觀而之以止,是定慧雙修,此為回光。
祖師秘語曰:初下功之時,處于靜室,坐則身如槁木,心似寒灰,以兩目垂簾內(nèi)顧,澄心滌慮,絕欲保精。每日跏跌大坐,含眼光,凝耳韻,緘舌氣,即舌舐上腭,調(diào)鼻息,意止玄關(guān)。茍不先調(diào)患,則恐有閉塞喘急之患。方合眼時,當(dāng)齊矚鼻梁間一所。其所去眼光相交處略下無半寸許,即鼻梁直上按之有小骨處,此乃起初收拾念頭耳。調(diào)息,身心安和,眼光須寂然長照,毋使昏散。眼不外視,垂簾內(nèi)照,照在此處??诓徽勑?,閉兌內(nèi)息,息在此處。鼻不聞香,聞在此處。耳不外聽,聽在此處。一心內(nèi)守,守在此處。意不外馳,真念自住。念住則精住,精住則氣住,氣住則神住。神即念,念即心,心即火,火即藥,于此觀照內(nèi)景,氤氳辟闔,其妙無窮。然非調(diào)息工夫,未有能深造化其妙者也。
倘學(xué)者起初,若不系念于兩目中間,閉目時不俟心氣適和,直觀炁竅,則恐因氣息喘急而生他患。蓋緣身心未忘,氣浮息燥,強(qiáng)制之故耳。
故若只系念于兩目,不凝神于緣中,則為升堂未入于室,必至神火不生而氣冷,真種難以發(fā)現(xiàn)。
故祖師復(fù)恐人用功時,只知意住鼻竅,而不知系念于炁竅,乃以泥水匠人用線之法喻之。蓋泥水匠人用線,不過看其物之歪正,以線而定準(zhǔn)則,定準(zhǔn)之后,方可下手。在物上動作,并非在線上作用也。明矣。以此則知,系念于兩目中間,正如匠人用線之義也。祖師反復(fù)指示者,恐人不明其義也。夫既曉以下手之法,又患學(xué)者工夫間斷,故又曰:“百日專功光才真,方為神火。”工夫行之既純,則百日后,光中一點(diǎn)真陽,自然發(fā)現(xiàn)也。學(xué)者宜悉心審查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