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有些發(fā)愣，看著泰然自若的肖珩，心里涌上一抹復雜。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肖珩就變得不善言語，性情也變得捉摸不透，有時候雖然會偶爾與他打趣，但肖珩的眼里卻永遠充斥著一層濃厚的愁緒。
已經(jīng)記不清有多少年，沒有看見過像現(xiàn)在這樣自信昂揚的肖珩了。
“你說的有道理?！?p> 嘴上功夫，蘇城從來都不是肖珩的對手。
蘇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拉著肖珩的袖子湊近說悄悄話，“其實我有個問題憋了很久了，我問了你可別生氣?！?p> “我知道你要問什么？”肖珩的眼神突然變得赤紅，五年前那夜的記憶涌入腦海，侵占他的大腦，吞噬他的理智，“你還記得我十五歲生日那天消失的事嗎？”
蘇城點點頭，看到肖珩此刻的表情想要阻止他回憶那個仿佛很難過的事，但肖珩阻止了他。
“那天，我抄近道回家，一時不備中了迷藥，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地下室了，全身赤裸，手腳都被鐵鏈拴著......”
“肖珩，別說了，我不想聽了?！?p> 蘇城心里一顫，掐著手心顫抖。
不想再讓肖珩回憶那段痛苦的經(jīng)歷。
肖珩輕笑了一聲，周圍還有人，他把聲音壓得很低，“沒事，什么都沒有發(fā)生?！?p> 無非是被別人摸了私密的地方。
說起來有些惡心罷了。
蘇城松了一口氣，習慣性的朝后看了一眼，沒看到元泠，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話要問，“那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我殺了那個人。”
肖珩眼里情緒不明，因為和蘇城并排行走，所以蘇城沒有看到肖珩眼底一閃而過的享受。
“你......還好嗎？”蘇城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肖珩，這樣的事，一個人憋了五年，更何況還殺了人。
他很難想象，肖珩每天是怎么過來的。
“很好，”肖珩笑的有些放肆，“那是我第一次殺人?！?p> 在一團黑影的指示下，他用鐵錘一下又一下的砸著那個迷昏他的男人。
血流遍地的感覺，原來是那么的讓人迷戀。
看著仇恨的人躺在地上做著無謂的掙扎，那種感覺讓人心潮澎湃，情不自禁的想要沾染更多的血。
肖珩搖搖頭，摸著曾經(jīng)染上人血的指尖，自嘲的嗤笑了一聲。
黑影讓他親手報仇后，提出要借用他身體的事，他當時說的大義凜然，現(xiàn)在想起來，好像和那個只能藏在黑暗處教唆人的魔鬼沒什么區(qū)別。
只是想起黑影的話，肖珩有些怔忪。
他真的會走到求著黑影占據(jù)他身體的那一步嗎？
“肖珩，老祖宗不見了。”
蘇城不忍看見肖珩這幅樣子，換了個話題想轉移他的注意力。
肖珩向后看去，沒有看到元泠，心里莫名一空，如果不是元泠，他早就成了黑暗中的魔鬼了吧。
“老祖宗說他還有些事，讓我們注意安全?！?p> “什么時候說的？”
蘇城皺著眉頭看著肖珩，他越來越覺得古怪。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家老祖宗開始和肖珩走得很近。
而且，他們之間好像有一種莫名的聯(lián)系，他怎么也融入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