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裳正欲發(fā)作,卻又一次被打斷了。
門才開了一半,東方染清她們?nèi)齻€就鉆進了他的寢宮。
“放肆!東方染清,本國主是不是太放縱你們了……咦?這是什么?”
花錦裳還沒來得及惱怒,注意力便被東方染清的動作吸引了去。
東方染清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在桌子上,空中浮現(xiàn)出一道道藍色的光,交匯成一面光屏,里面有許多人物若影若現(xiàn)。
在花錦裳看來,東方染清能拿出的任何稀奇玩意他都不奇怪,比如會飛的劍和掃把、現(xiàn)在還有一個能放出陣法的盒子?
“這叫全息……別問了,快點看,厲承云被打臉的現(xiàn)場直播?!?p> 東方染清熟練地坐在桌子邊,艾唯和尚若韻就做到了一旁的軟塌上。
花錦裳反應了好長時間才明白,從這方小小的光幕中竟然能看到天啟皇宮的景象!
他攏了攏松垮的寢袍,在艾唯身邊坐下,看著光幕中人物清清楚楚的一舉一動:此時天啟朝中聚滿了手握大權(quán)的重臣,包括柳將軍。厲承云從大殿走出來,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嘴角微微上揚,仿佛志在必得。
他表完了自己志在天下的決心,信心滿滿地等待著朝臣的響應,始終卻只有滿殿寂然。
人人低著頭盯著地面,只有一道聲音擲地有聲。
“厲王,你營黨結(jié)私在前,逼宮謀反在后,這是大逆不道!就算你坐上皇位也會為天下不恥!”
“柳將軍這般護國之心,可惜了啊。”
花錦裳似是惋惜的感嘆著,狹長的狐貍眼中盛滿了戲謔。
“放心吧,他可不會死,好戲馬上就開始了?!?p> 東方染清撐著下頜回答,視線卻沒有離開光屏。
緊張的局面在殿門被打開那一刻被打破了,柳筱筱在見到柳將軍安全的站在殿上時松了一口氣。她看見厲承云坐在龍椅上,一時間內(nèi)心思緒萬千。
雖然是她當初先找到了厲承云希望他能助自己一臂之力,但是同時更多的還是對這個強勢的男人的畏懼。她無法站在他的對面,只求護將軍府周全,柳筱筱有意忽略了那道染了怒的視線,站在千風身邊。
“小皇叔,好久不見?!?p> 千風并未回應厲承云的問候,而是定定的看著他。
一向溫潤的千風和冰山厲承云的對峙也不輸氣勢,他從腰間抽出一枚刻著“羽”字的金令,面向朝臣。
“大人們可能有人已經(jīng)忘記了我,但想必都認識這枚金令吧!皇上即位近十載,羽林軍卻從未露過面,他們只隸屬每代帝王,因此玉璽和金令是會一起交給繼位的太子。”
“本王,風千羽,以金令命羽林軍速速救駕,清理亂黨,殺無赦!”
滿堂朝臣驚恐地躲了起來,上首的厲承云面露狠厲,嘲諷道,
“那就試試吧。云海,動手!”
羽林軍自暗中現(xiàn)出身來,殿中頓時混亂了起來。
“真是一場好戲,不知最后花落誰家?!?p> 花錦裳扯了扯嘴角闔上了雙眸,一場除夕的兵變以混戰(zhàn)結(jié)束。
后來,柳將軍調(diào)來了皇城內(nèi)的兵;后來,敗勢的厲承云不知所蹤。
風千羽和柳筱筱沒有留在嵐城,既然這里的心結(jié)和痛苦都有了結(jié)局,剩下的就留給時間去消磨吧。
天啟的年注定沒那么好過了,但有東方染清、尚若韻、艾唯的幽夜過了一個熱鬧的春節(jié)。
年后有許多新計劃,花錦裳這個新國主感覺三個女人比朝中老臣的嘮叨還讓人頭大。
“本國主連個年都不能好好過了嗎!為什么沒經(jīng)過本國主的同意你們就擬好了邊城急告說要開戰(zhàn)呢!”
花錦裳將一本文書氣憤地扔在東方染清面前的小桌子上。
“估計開春我們就已經(jīng)走了,天啟沒有了厲承云和風千羽也不足為懼,戰(zhàn)局部署當然要做好了?!?p> 東方染清笑笑也不惱,雙腿在軟榻邊晃呀晃。
花錦裳的火氣在東方染清的第一句就澆滅了,王宮連日的歡鬧仿佛都沉寂在這一刻,東方染清似是知道他想問什么,很是無奈。
“這一走,就再也見不到的那種。景樂和寒若會回天啟,我們還要去別的地方,這是我們最后一次幫你了。”
她心里知道花錦裳真正想問的不是這個。
花錦裳掩去眼中那抹失落,強笑道,
“本國主可不把厲承云什么的放在眼里……沒事,你們走的時候本國主一定讓雪瑤為你們辦送別宴席?!?p> 東方染清看到他這樣,心知若韻說的確有其事,不知是喜是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