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已了。朝廷打算成立鎮(zhèn)妖司，清除天下妖患?！?p> 謝玄簡單說了一下朝堂對這件事的處理，最后說了一下結(jié)果。
劉知易意外道：“天下有那么多妖怪嗎？”
謝玄嘆道：“尚未可知，隱患頗大！”
玉扣在一旁小心翼翼，一言不發(fā)。
劉知易問道：“京師高手眾多，即便真來了妖怪，還能應付不了？”
謝玄皺眉道：“在下知道一些秘聞，應該與山河版圖有關(guān)?！?p> “版圖？”
劉知易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玉扣。
玉扣嗯了一聲，終于開口：“山河版圖，乃是鎮(zhèn)國重寶。相傳是當年殷國一統(tǒng)天下，國運凝聚而成的重寶。得之可得天下?！?p> 殷朝是第一個大一統(tǒng)王朝，十分短命，二世而亡。但開創(chuàng)了天下一統(tǒng)的模式，如今的大夏，已經(jīng)是第四個大一統(tǒng)王朝了。
劉知易道：“如果得之可得天下，殷朝也就不會亡國了?！?p> 謝玄點頭：“傳說不可盡信，但版圖為鎮(zhèn)國重寶無疑。當年戎朝建國，版圖輾轉(zhuǎn)落入戎朝之手。大夏起兵，夏太祖攻破戎京之后，將版圖帶回夏京安置。藏于皇城深處無人知曉之處，特設(shè)秘衛(wèi)世代看守。傳聞太祖以版圖為中樞，刻畫了一道大陣，輻射整個天下。版圖在，則天下寧。太祖又在皇城外修建外城，就是夏京城。以天下大陣匯聚天下福澤，匯聚于一城，夏京不但繁花錦繡，而且妖邪不侵。建國百載，從未有妖邪敢近夏京千里之內(nèi)。這次妖物禍亂刑部，蓋因版圖破碎，福澤流失所致?！?p> 劉知易佯裝驚訝：“版圖為何會破碎？”
謝玄嘆道：“無人得知。曾有秘聞，二十年前，有竊國大盜潛入秘地，試圖竊取版圖。未果，將版圖破壞。版圖破碎，殘片流失?！?p> “原來如此？”
劉知易看著謝玄的神情，試圖從中看到他知不知道真相，見他神態(tài)自若，好像真的不知道。又看了一眼玉扣，結(jié)果玉扣瞪了他一眼。顯然版圖破碎的秘密玉扣知道，玉扣也知道劉知易知道。兩人都知道，版圖破碎，跟玉扣的母親，摩尼教前代圣女有關(guān)。
劉知易大概能猜測到原因，版圖關(guān)乎國運，無論真假，大家都信。摩尼教既是大夏國用來牽制戎國的工具，又何嘗不是戎國安插在大夏的釘子，作用跟大使館類似。上代摩尼教圣女，迷惑夏桓帝，潛入秘地破壞版圖，用意不言自明，就是破壞大夏國國運，為戎國重新入主中原鋪路。
看似逐漸定居化，與大夏朝不斷聯(lián)姻的戎國，可能是比南蠻和北狄更危險的敵人。
謝玄繼續(xù)道：“劉兄可知，朝廷為何一意南征？”
正說版圖的事情呢，怎么扯到了南征。
劉知易疑問：“莫非這也與版圖有關(guān)？”
謝玄點頭：“沒錯。朝廷收到密報，南蠻得到了版圖一角，所以得以立國。”
這？真的有關(guān)系嗎？劉知易不敢肯定，因為這世界法則不一樣。
“所以朝廷南征，是為了奪取南蠻殘片，補缺版圖。”
謝玄點頭：“沒錯?！?p> 劉知易生出新的疑惑，謝玄說的這些，很可能都不是朝堂上能公開講的東西，他卻拿到劉知易和玉扣面前來說。他不是一個長舌的人，這么做必有道理。
劉知易沒問，謝玄自己說了出來。
“在下這次將奉命隨軍南下，全權(quán)處理版圖一事。”
謝玄是翰林院編修，他是恩科榜眼，是太后培植的勢力，將來注定要大用。這次隨軍南征，肩負重要使命，一旦完成，就立下了大功。顯然是太后給他機會，讓他負責這個秘密使命。
可他卻在玉扣面前說，難道玉扣跟此事也有關(guān)系？
謝玄繼續(xù)道：“新成立的鎮(zhèn)妖司也要南下。鎮(zhèn)妖司乃密設(shè)機構(gòu)，直屬太后。不用朝廷官員，招攬江湖異士，摩尼教已經(jīng)應召。圣女也將充任鎮(zhèn)妖司秘密要職。”
原來如此！
劉知易恍然大悟：“這么說，玉扣姑娘此番也要南下？”
謝玄點頭：“如果玉扣姑娘愿意的話?！?p> 她當然愿意。
劉知易心道。
玉扣果然說道：“朝廷差遣，不敢不從?！?p> 她恐怕巴不得南下呢，她手里有一塊版圖殘片，南蠻那里可是有版圖一角的，她不可能不覬覦。朝廷讓她進入鎮(zhèn)妖司南下，簡直是正中下懷。
謝玄道：“如此甚好。不知劉兄可愿南下？”
感情謝玄是給自己拉攏人馬來了。
劉知易確實想去：“可惜朝廷并未征召我。”
謝玄嘆道：“這事怕是要找?guī)X南王商討。”
劉知易點頭，南征事宜，嶺南王全權(quán)負責，他不負責都不行。武帝時期金川之亂表明，嶺南離不開嶺南王。
天下九大邊郡，北方有關(guān)東郡、燕山郡、云中郡、陰山郡四郡，西方有焉支郡、玉山郡兩郡，南方有嶺南東西兩郡，東海近海諸島上，還有東?？?，總共九郡。除了嶺南兩郡，其他邊郡都由王族時代鎮(zhèn)守。是朝廷放心的力量，只有嶺南東西兩郡，由立下大功的功臣鎮(zhèn)守，東西兩郡節(jié)度使無一例外都是嶺南王舊將。節(jié)度使之下，嶺南新生的豪族，一半是嶺南王舊部，扎根嶺南發(fā)展起來的，另一半是早年間歸附朝廷的吐司家族，這些家族也只認嶺南王，不認朝廷。
因為這樣的影響力，嶺南雖然也有節(jié)度使家族，可真正的太上皇是定居京城的嶺南王。嶺南王與兩大節(jié)度使，一內(nèi)一外，相互照應，將嶺南經(jīng)營的鐵板一塊。
嶺南王如果開口要求劉知易南下隨軍，朝廷不可能不滿足這個要求。
劉知易道：“我盡快去嶺南王府商議此事。相信嶺南王不會拒絕一個醫(yī)官隨軍?！?p> 謝玄拱手：“劉兄一同南下，在下就放心了?！?p> 謝玄給自己拉到了兩個得力幫手，馬上告辭，或許他還有其他人要拉攏，劉知易沒有留人。
剩下劉知易和玉扣二人，劉知易感覺玉扣應該有些話要跟他說，比如版圖的真正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