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
“對我來說，種田才是根本！”
“去陶瓷坊就是試試看，我有沒有在煉陶這方面的天賦！”
“哪怕不能成為頂級，能順利入門的話，也算是多一門手藝，多一條賺錢的路子，這才是正經(jīng)的！”
木易心境平和，笑著說道。
“我現(xiàn)在也是這種想法！”
“能順利入門，有個謀生的手藝就挺好！”
“不是誰都能發(fā)財！”
宣極力贊同道。
剛進(jìn)入陶瓷坊時，他還幻想著，自己是煉陶奇才，很快就能年少成名發(fā)大財
在陶瓷坊學(xué)了一年后，他才明白，自己終究也是個普通人。
在這方面，木易明顯比他更成熟冷靜，沒有那么多不切實際的幻想。
說話間。
倆人坐在牛車，搖搖晃晃，走到陶瓷坊上空。
陶瓷大殿前，是一片青石鋪就的寬敞大院。
此刻。
大院里匯聚著百余位族人。
“怎么這么多人！”
“他們都是前來報名的？”
木易望著院子里烏泱泱人群，面露驚訝。
“今天是我們陶瓷坊一年一度的開窯與收徒的日子?！?p> “族里凡事體能好的，肯定都要來報名試試！”
宣控制著牛車，在陶瓷坊大院前走動，引來許多族人羨慕的目光。
“上百人里面，涂磊大叔只招收一位，這競爭太大了！”
木易感嘆道。
這是名副其實的百里挑一。
“你想成為涂磊大叔的學(xué)徒，只怕沒戲了！”
“你看看院子里，紫藤，單位，陸，文等人，全都來了！”
宣指著院子里幾位風(fēng)華俊逸的族人，搖頭道。
“當(dāng)個普通學(xué)徒也行！”
木易微笑道。
來都來了，那就試試看。
當(dāng)一個普通學(xué)徒，學(xué)一門手藝，也挺好。
“我們陶瓷坊，每五年招收學(xué)徒，都有名額限制，一般都不會超過十人！”
“今年來報名的比往年多，你成為前十也很懸！”
“恐怕連普通學(xué)徒，都不一定能選上！”
宣凝重道。
木易體能只是剛符合最低要求而已。
“我就是來試試！”
“選不上，也沒關(guān)系！”
木易微微一笑，心態(tài)很平和。
他的根基還是在種田上。
“木易！”
院子里的紫藤，拼命向木易招手，笑靨如花。
院子里的族人，望著騎在小黑上的木易和宣，面上不由露出羨慕之色。
“宣！給我下來！”
一道尖細(xì)銳利聲音，直穿耳膜。
聽到這聲音，宣嚇得渾身猛一哆嗦。
“你騎著個牛，在外面招搖過市，炫耀什么勁？”
“麻溜給我下來干活！”
“辛，陽江他們幾個都在忙，你倒是挺悠閑，挺會享受！皮癢了是不是？”
院子里，一位身材火爆，穿著草裙，看上去極有風(fēng)韻，約莫三十來歲的女子，指著院外，對宣破口大罵。
“完蛋了，我?guī)煾蛋l(fā)火了！”
“今天鐵定栽了！”
宣嚇得面色發(fā)白，立即催動風(fēng)行紙鶴，向小院中落去。
林寒望著紅裙女子，反倒覺得有趣。
這就是宣反復(fù)說的潑辣婆娘，陶瓷坊一枝花，紅霞。
完全沒有那種長輩的端莊架子，說話很直接，沒有彎彎繞繞，他還挺喜歡。
嘩！
靈光閃爍。
小黑在人群中央停下。
“磨磨唧唧！”
“這么晚才來！”
“快去幫忙搬陶土，等會考核就開始了！”
紅霞往宣屁股上踹一腳，滿臉嫌棄罵道。
“這就去！”
宣痛得齜牙咧嘴，忙不迭答應(yīng)道。
回頭向木易眨個眼，連忙趔趔趄趄向陶窯室跑去。
“下手真狠！”
“拜在她名下，還不得天天挨打！”
人群里，族人竊竊私語，望向紅霞的眼神，都帶著畏懼。
“安靜！”
紅霞美目一瞪，厲聲叱道。
人群頓時鴉雀無聲。
木易站在紅霞身邊，算是近距離見識到，什么叫潑辣婆娘。
這一幫活潑好動的族人，在紅霞犀利目光下，都變得老老實實，服服帖帖。
正向著木易這邊走來的紫藤，也被紅霞犀利目光嚇住，連忙站在原地。
這時。
宣和辛，陽江等一眾正式學(xué)徒，搬出一坨坨陶土，擺在院子里。
“我跟你們說一下這次考核規(guī)則！”
“注意聽，我只說一遍！”
紅霞走到陶瓷大殿殿前臺階上，望著院子里的族人，嚴(yán)厲道。
頓時。
所有人都豎起耳朵聽。
林寒也滿臉認(rèn)真。
嘩！
靈光一閃。
紅霞從袋中取出一個比拳頭略大一些的陶土，托在掌上。
“這是個十斤左右的陶土！”
“等下你們參觀完開窯大典，后將這個陶土，捏成器具！”
“最后根據(jù)你們器具剩下的完整程度，來決定排名！”
“完整程度越高，排名越高！”
“若是好幾個人，完整程度一樣，誰器具高級，誰排名就最高！”
“最終排在前十名的，就能成功加入陶瓷坊！”
“其中將會有一位幸運兒，被涂磊大叔收為學(xué)徒！”
紅霞吐字清晰，說話鏗鏘有力。
一聽就能明白。
很多少年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想要證明自己。
一些少女也握著粉拳，不甘示弱。
“還要特別強(qiáng)調(diào)一點！”
“等下考核時，你們每個人身邊，都會有人監(jiān)考，也會有煉陶師傅來回巡邏！”
“在捏陶土過程中，你們制作器具不得中斷，一旦中斷，考核也就結(jié)束，不得再繼續(xù)捏！”
紅霞一本正經(jīng)道。
聽到這話。
族人們，都直呼太嚴(yán)格。
以他們的體能，捏完這個十斤重陶土，完全不是問題。
就是看誰捏的好，完整程度高！
但現(xiàn)在，不僅要速度快，還要保持一直不中斷，這就太難了！
沒有幾個人，有能力將這陶土完全捏完。
“有意思！”
木易面露笑容。
他一下就看透了這次考核的本質(zhì)。
這用意很明顯。
就是考驗每個人的耐心，專注力，釋放力度的穩(wěn)定性，還有控制力。
他觀察變化兩三年。
這些方面，恰恰是他最擅長的！
“考核等下就開始！”
“你們自行去占位置！”
紅霞指著一排排陶土，催促道。
話音剛落。
嘩啦！
一群族人們，向前蜂擁而去，爭先恐后，搶奪最佳位置。
陶土大殿殿前臺階下，最靠前的那一排陶土，瞬間成為香餑餑。
毫無疑問。
這里最能吸引煉陶師傅們關(guān)注目光。
還有不少人因為爭搶同一個位置，發(fā)生爭執(zhí)，吵得面紅耳赤。
人群后面。
木易獨自站在原地，靜靜看著這一切，氣定神閑。
這次考核，比拼的是器具完整程度。
位置在哪，并不重要。
站在第一排，若是中斷，也一樣要被淘汰！
眾目睽睽之下，反而更加丟臉。
這時。
十幾位靈器坊煉陶師傅，從陶土大殿中走出，看到院子里亂成一團(tuán)的族人們，不由齊齊皺眉。
“少年人，心性急躁，得好好打磨才行！”
身穿草裙，別著蘭花，瞇著眼睛，面相很和善的施炎，看著亂的不像樣的少年們，笑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