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而來的少年,他的影子被無限拉長,像絕望中降臨的救世主一樣。
他秀雋的臉龐可能是因為狂跑而充血,面色潮紅,額頭上布滿細汗。
少年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眼睛中燃起熊熊怒火。
“放開那個女孩?!?p> 幾個彩毛男直接笑出聲,像是在笑鄭景宣的不自量力。
光頭男雙手交叉,發(fā)出幾聲清脆的“咔嚓”聲。
“你還想英雄救美???趕緊給我滾遠點,不然老子連你一起收拾了?!?p> 柔弱嬌軟的姜心悅滿含希望,看到鄭景宣:“景宣,我好怕~”
沒錯,她就是這么善變的女人。
有事景宣、小宣宣,沒事就鄭景宣、鄭同學。
充滿正義感,沒有一絲后退之意的鄭景宣直接正面對上幾個小混混。
“我說,放了她?!?p> “嘿,我說,你個臭小子怎么就這么死心眼呢?既然讓你走你都不走,那哥幾個只能讓你也跪在這里了?”
紫頭發(fā)男讓其他三個人將鄭景宣給抓住。
鄭景宣結實高大的身材占了一點優(yōu)勢,趁黃、青頭發(fā)男沒有防備的時候,直接將他們打倒在地。
紫頭發(fā)和光頭男互看一眼,兩人也加入亂斗之中。
原本處于上風的鄭景宣漸漸落了下風,一手難敵四拳,更何況是一個人對五個年輕壯年的男人呢?
“小悅,快跑啊,不要管我,快跑!”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鄭景宣,嘶聲力竭的朝姜心悅的方向吼道。
姜心悅跑的像兔子一樣飛快,還有時間回一下頭。
“你挺住,等我回來,我這就去搬救兵!”
少女纖細單薄的身形一溜煙的消失在巷子盡頭。
原本在你打我捶的六人同時一愣,表情出奇相似的呆滯住。
不是,妹子,你咋不按劇本來呢?
人家不顧生死來救你,你怎么能這么冷血無情的自己跑了呢?
不應該梨花帶雨的在旁邊喊他們“別打了、別打了”嗎?
哪怕是人家叫你跑的,你也不能真的跑呀,搬救兵回來收尸嗎?
“建哥,這、這,咱們還要繼續(xù)嗎?”
黃頭發(fā)男向來以光頭男為主心骨,咽了咽口水,問道。
光頭男向來覺得動手比動腦子簡單,他簡單粗暴的問鄭景宣。
“小兄弟,這場戲接下來怎么搞?這場戲的錢你可不能少給我們啊!”
鄭景宣舌尖抵了抵破皮出血而疼痛的嘴角,他狠下心。
他就不信,這個樣子他都不能讓姜心悅對他卸下心防!
“你們再給我身上的傷加重兩分,錢不會少你們一分的。”
光頭男這幾個,純粹就是成天游手好閑、不務正業(yè)的小混混,他們也沒膽子真干那違法的事。
要不然也不會淪落到現(xiàn)在來接一場幾百塊錢的生意。
“這可是你說的,別讓我們賠醫(yī)藥費啊?!?p> 黃頭發(fā)男佩服的看了鄭景宣一眼。
這哥們,是個狠人,連自己都不放過。
“嗯?!?p> 鄭景宣直接松開手,讓他們對自己動手。
光頭男見此,也適當?shù)谋荛_鄭景宣的要害,給鄭景宣身上添傷。
鄭景宣忍住身體上的疼痛,頂多發(fā)出兩聲悶痛聲。
“那我們就走了?!?p> 光頭男幾人拿到了鄭景宣給的錢,準備要去哪兒搓一頓。
鄭景宣靠坐在墻邊閉目養(yǎng)神,等著姜心悅回來。
“我跟你們說,紅迷店又出了幾個好貨色,咱們今晚就去那。”
光頭男幾個人邊走邊聊,嘴里說著不干凈的葷段子。
“哎,建哥,前面那個丫頭像不像我們剛才堵的小姑娘?”
黃頭發(fā)男用手碰了碰光頭男。
“怎么可能?那個丫頭早就被我們嚇破膽了,說不定躲哪兒哭著找警察去了。”
紫頭發(fā)男嘲笑著。
他覺得就是黃頭發(fā)男一驚一乍的,還能被一個小丫頭唬住。
“等等,好像真的是啊?!?p> 青頭發(fā)男發(fā)表自己的意見,藍頭發(fā)男跟著點頭。
“管他呢,反正錢我們已經到手了?!?p> 光頭男不想惹出禍端。
“你們出來了?我等你們好久了呢?!?p> 少女靠在路標桿上,嘴里叼著一根不知道在哪里拔的狗尾巴草。
她的長發(fā)被扎成高馬尾。
清純美麗的臉蛋因為嘴角上揚的笑容而減少了一分乖巧,多了幾分痞氣和野性。
此時,因為天色快要黑了的原因,從這條路開去農家樂的車已經很少了,半個小時都不見一輛。
“等我們做什么?我告訴你,雖然哥哥們不想惹事,但你最好別蹬鼻子上臉?!?p> 紫頭發(fā)男比光頭男幾個多了份野心,他身體的里面隱藏著犯罪因子,他想加入更大的勢力。
所以,他說話也毫不收斂。
姜心悅慶幸今天穿的衣服鞋子,這些都更方便她動手。
沒錯,字面上的意思,姜心悅要動手了。
那雙清澈明亮的黑色眸子泛著冷意,小小的身軀中藏著無窮的力量。
在男二面前,她可能還要演著戲。
但是,在你們這些連名字都沒出現(xiàn)過的小嘍嘍面前,她完全可以放飛自我了好嗎?
“你不要再過來啊,我只警告你一次?!?p> 看著一步步走近的少女,黃頭發(fā)男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開玩笑,咱們五個大男人還怕你個黃毛丫頭嗎?看我不……啊啊——”
擼起袖子打算給姜心悅一點顏色瞧瞧的紫頭發(fā)男已經貼到墻上,和墻面對面的相親相愛了。
“我勸你不要亂來,不然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光頭男也被姜心悅這閃電般的動作和架勢嚇了一跳。
但他心中認為,不是姜心悅有多厲害,而是覺得紫頭發(fā)男太脆皮了。
“你剛剛不是說要做壞事嗎?我也想做。”
姜心悅天真無邪的笑容綻放在她臉上,美好而溫暖。
“啊啊啊啊啊,小祖宗、爸爸啊——”
連綿起伏的痛呼聲和求饒聲在荒無人煙的巷子里響著。
連路過這條巷子,想去翻垃圾桶的野貓都嗅到了危險的氣息,趕緊跑了。
姜心悅拍了拍小手上沾到的灰塵。
出了一直以來的郁氣,她白里透紅的小臉蛋好看極了。
“這是醫(yī)藥費,祝你們好運,下次不要被我碰上哦,再見?!?p> 姜心悅放下幾張人民幣在他們身邊,對著地上五個慘不忍睹的男人甜美的笑著。
然后很友善的轉身離開了。
“不、不、不見?!?p> 黃頭發(fā)男最識相,不用姜心悅親自動手,就把自己揍了一頓。
不像其他人臉青嘴腫、手腳殘那么慘,至少還能站起來,還能說出話。
畢竟,照剛才那個女魔頭說的,人丑嘴賤、手腳發(fā)癢就要好好被教育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