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快看!這朵花的顏色不一樣!”木子堯指著他面前的彼岸花,興奮得猶如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
何塵雪順著視線看去,只見一朵灰白中摻雜點(diǎn)淡紅的彼岸花隨風(fēng)搖曳,被周圍的鮮紅襯托得宛若一枝獨(dú)秀。
“嗯?這是……”阮幻探頭看了一眼,隨后臉色微變,卻又很快恢復(fù)正常。
何塵雪從看見這朵花時就一直有些發(fā)愣,她看著灰白帶紅的彼岸花,不由自主蹲下身伸出手。
只是指尖剛接觸到花瓣,一聲稚嫩的“娘親”傳入腦海,驚得她倏地縮回手。
“怎么了?”木子堯見狀也好奇伸出手,“難道這花還扎人不成?”
“別碰!”何塵雪下意識抓住木子堯的手,怕他也聽見什么奇怪的聲音。
木子堯茫然看向何塵雪,滿眼地困惑。
何塵雪閉眼深吸一口氣,待再睜開眼時,她站起身,順帶拉起木子堯。
“不要玩了,趕緊趕路?!?p> “哦……”
木子堯被動跟上,看著何塵雪抓著他的手微微顫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問出口。
大概兩個時辰后,幾人穿過極大一片彼岸花,終于看見了冥殿那恢宏建筑一角。
隨著視野拉近,可見冥殿是一座高至三十多米,占地約一千多平米的古典莊穆殿宇。
木子堯伸伸懶腰,感嘆說“終于到了”。
阮幻則停下腳步對兩人交代,“你們先在這里等會兒,我過去找守衛(wèi)通報(bào)一聲?!?p> 何塵雪點(diǎn)頭不語,木子堯見狀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何塵雪頭頂,“阿雪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建筑嗎?”
何塵雪回神撇了木子堯一眼,“說得你好像見過一樣。”
木子堯噎住,乖乖閉上嘴。
失憶之后他確實(shí)沒見過,但他確實(shí)也不覺得這建筑有什么稀奇之處。
正好阮幻回來說冥帝不在冥殿,他們又不得不趕往所謂的鬼泣林。
名字取得奇奇怪怪,但等到了地方,何塵雪倒是瞬間明白了鬼泣林為什么叫鬼泣林。
只因所處之地怪石林立,還時不時傳出鬼哭狼嚎之音,可不就是名副其實(shí)地鬼泣林嘛。
阮幻帶著何塵雪和木子堯到時,轉(zhuǎn)輪王通過傳音正好跟冥帝交代完有關(guān)于木子堯到來的事。
幾人遠(yuǎn)遠(yuǎn)望著冥帝背身而立,一身玄衣無風(fēng)而動,即便是陰沉地天空,也壓制不住他帝王氣質(zhì)。
“好了,我就送你們到這兒,你們自己過去吧。”阮幻對冥帝方向恭敬地鞠了一躬,便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離去。
何塵雪與木子堯?qū)ν谎?,最后一致看向冥帝,誰也沒動。
“過來。”一道低沉地嗓音響起。
何塵雪手肘頂了一下木子堯,示意他過去。
木子堯搖頭,眼底滿是抗拒。
“??”不是,干嘛?。磕愫退黄痖L大,還怕他把你怎么樣嗎?
木子堯癟嘴,直接頭一轉(zhuǎn),留給何塵雪一個后腦勺。
“……”得,還跟她傲嬌上了是吧?
而另一邊冥帝久等不見人過去,只得回身,遙遙看向他們。
何塵雪頭皮一麻,一股涼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
不過這感覺來得快也去得快,還不等她有所反應(yīng),一道殘影閃過,十米開外的冥帝主動到了他們面前。
灰暗的天空下,冥帝淡淡看著木子堯,薄唇微啟,“怎么?一段時間不見,膽子倒是變小了?”
“哪有!你不要胡說八道!”木子堯下意識反駁。
冥帝冷哼轉(zhuǎn)身,“跟吾來?!?p> 木子堯立即拒絕,“不要!你讓跟就跟,那我多沒面子!”
冥帝扶額,忽而有了久違的頭疼感,“那爾待如何?”
“當(dāng)然是……”木子堯噎住,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何塵雪眨了眨眼,看看背對著他們的冥帝,又看了看抓耳撓腮地木子堯,陷入更深的沉默。
畢竟他們這種前后不搭調(diào)的對話,實(shí)在不是她這個外人能插嘴。
想到這里,何塵雪眼神暗了下來。
是啊,木子堯有了家人,今后就得跟她分道揚(yáng)鑣了?;蛟S,她之前應(yīng)該學(xué)阮幻,直接離開才對。
木子堯想了好一會兒,終于憋出一句,“當(dāng)然是得讓阿雪跟我一起!”
“吾有說不讓她跟?”冥帝蹙眉。果然,他永遠(yuǎn)無法理解這個便宜弟弟的腦回路。
木子堯再次被噎住,再也找不到可反駁的話。
主要是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看見冥帝就忍不住和他唱反調(diào)。
一時間,兩人間的氣氛僵凝住。
好在冥帝也不是那種老頑固,他很快調(diào)整好情緒,再次開口讓他們跟上。
木子堯扁了扁嘴,忙拉著何塵雪跟上。
走神的何塵雪被拉著走了幾步后,突然回過神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