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官員對著慎西怒目而視,他遠在揚州,對于慎西,也只是聽說過,并沒有真正接觸過,他覺得,自己好歹也是一個官。
而且這里如此多人,他不可能全部殺光,所以就想試圖嘗試一下…
卻聽到那上首的人再次開口:“一些個蠢物,留著也無用?!?p> 說著,施舍般的看了他們一眼,他唇角微掀,微微抬了下手,然后動作優(yōu)雅的一揚衣袖:“墨一,除了陸明,其他不留。”
隨著他的一句淡語,幾名身穿黑衣勁裝的男子便忽從天降,根本不給那些官員思考的時間,就一一將其全部誅殺。
滿地猩紅,殘肢斷臂,凄慘與哭嚎響徹陸府。
只不過,此時的血腥都與外面的世界無關。
而慎西的心思卻早已不在這里,他確實意外,他以為她會步步求穩(wěn),卻沒想到她更偏執(zhí)于雷厲風行,眼下,倒是頭一次見到手段如此狠厲的女子。
天漸漸暗了下去,為了看清楚情況,州府不得不出了望江樓,站在碼頭眺望。
河水怎么突然燒起來了,為什么沒有燒到這里,還有那些船為什么停著不動?
明明它們前面不遠就沒有火了。
除了他,老百姓們也在遠遠旁觀。
他們不敢靠近,畢竟水都可以燒起來,誰知道他們過去了會不會殃及池魚?
至于河水中被困的人,他們有心想救,卻也只能抱歉了,畢竟那火來得詭異,宛如天降神罰,他們那敢就這樣沖進去?
想必那些人也一定是做了壞事才會被鬼神這樣懲罰吧?
不然如何解釋這詭異的大火?!
“本官看著情況不對,那些船之前還在走,這會卻都不走了,眼下河道上游的火已經(jīng)滅了不少,你,帶人去查看情況,看看船上的人還有沒有救!”
州府心里也是七千八下,六神無主的,他看了看火勢,轉身便命令人前去搜救。
陸和對此,也只是蹙了下眉頭,并沒有說話。
州府來到陸和的身旁,壓低聲音,說著:“陸公子,你看那火雖然沒有燒到這邊來,但如此詭異,會不會...。”
會不會沒有一人生還了。
只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有一道清脆的笑聲遠遠傳來。
“會不會什么?”她的聲音讓碼頭上所有人都是一驚:“會不會我已經(jīng)死在火海了?”
很快,傍晚的薄霧中,一葉扁舟轉過河道,飛快朝他們駛來。
那船身被燒得漆黑,可依舊清晰可見站立在船頭的兩道身影,待小船靠岸后,雙鶴先跳上岸,然后伸手拉了一把池卿。
看到池卿身上的衣袍已經(jīng)被火星濺了大大小小的洞,雙斂眸,沉聲道:“公子,不若先去換身衣服,剩下的事明天在處理,也不急在這一時?!?p> “嗯?”池卿這才低頭注意到自己這慘不忍睹的衣服,無奈的挑了挑唇,也罷。
反正也沒多少事兒了,她只要去陸家,搜出兵器,此事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她剛要轉身就聽到一白的聲音傳來:“公子?!?p> 原來她也是看到那片異火而被吸引來的,她手上拿了件披風,從人群中小跑了過來,將披風搭在池卿身上,雙眼亮亮的看著她,并壓低了聲音問。
“公子,今天河道上的火是您放的吧?那船上的人就是梁國人嗎?公子好厲害!”
池卿聞言,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她的肩:“低調低調。”
“是,公子?!币话琢ⅠR應著。
今天她算是打了梁國,甚至陸家一個措手不及,若是在城內,她說不定還要虛與委蛇半天。
但誰叫他為了自己的目的,將她匡到外面等她呢?
緊接著,她閑走到州府面前,拱手淡淡道:“大人,之前河道上的大火,還需要有人去處理,可眼下,我還有事…?!?p> 此刻還在驚訝中的州府,一聽,頓時回神,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是本官顧慮不周了,郡主請便。”
“那就有勞了?!?p> 她笑了笑,天邊最后一絲余暉灑在她身上,讓她的眼神染上幾分溫涼。
州府這才想起之前河道大火的事,說真的,任何人看到這場大火,關注點可能都在火上,畢竟是聞所未聞的奇觀。
至于那些身陷火海的船,或許會覺得同情,但絕不會有想沖進去救人的欲望。
眼下火似乎已經(jīng)滅得差不多了,是該過去看看,他正色道:“至于河道之事,下官這就派人前去查看,請公子放心?!?p> “嗯。”池卿站定,一雙鳳眸微微上揚,淺淺一笑。
待州府走后,就見陸和緩緩朝她走來。
見狀,池卿朝著他從容一笑:“怎么陸四公子還不離去?”頓了頓,點頭繼續(xù)道:“恩,莫非陸公子是為了你父親求情來的?”
陸和抬頭,看著池卿,輕笑起來,仿佛全不知情一般,溫溫和和的道:“公子在說什么,陸和不知,只知公子,可以叫我陸和?!?p> 他莫名其妙的來上這么一句,讓池卿有些摸不著頭腦...
池卿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挑眉,看著陸和那清淺溫潤如水墨畫一般的迷人面容,心中狐疑,不過還是道:“陸和。”
陸和微微一笑,定定望著她,一雙眸子中神色復雜:“澤唯想要和公子一敘,明日午后申時在聽雨閣不見不散!”
他望著她徐徐說道,隨后便轉身快步離去。
約她去聽雨閣敘話?
聽雨閣,也就是他們第一次相見的地方。
池卿有些意外。
見他們都離開了,池卿又讓人牽馬過來,直奔陸家。
剛剛,她想了想,有些事還是早點解決的好,畢竟在揚州,在加上往返的時間,也快一月之久了。
也不知池皓那邊如何了。
必須得加快一點,然后趕回京都。
最后,一白遂鼓著臉,不甘心的怏怏而去,畢竟,公子又沒帶她去呀。
陸府門前。
池卿剛一下馬,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兒。
安靜,太安靜了。
就算是知道梁國敗了也不可能這般安靜,她心生警惕,正當她要推開大門之際。
門開了。
只見一身黑色勁裝的墨一從里面走了出來,看到池卿,他神色復雜,然后側過身:“嫵寧郡主,主子在里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