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約而至
池卿下意識的想要躲開,卻被禁錮住。
不得已,她低低一笑:“自然不止這一個,唔,準確的說,和王爺一樣,畢竟將后方交給別人總是不安心的,不過,我不貪心,我只要三分,剩下的都是王爺?shù)??!?p> ????慎西斜睨著池卿,唇角笑意漸漸擴大,看著池卿,就如同看著一個多么恐怖的東西一般。
她啊,果真和常人確實不同。
心,著實夠大。
膽子,著實很大。
池卿斂下眸子,深幽的眸底劃過一抹訕笑,眼下,她確實沒能力能夠吞下陸家,所以,她要做好萬全之策。
和慎西合作,是不得已也是最好的選擇。
慎西看著面前的少女,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明知他是故意的,可她還是攜起寡淡的笑意,難明其中隱暉。
卻不得不故作鎮(zhèn)定,忽然覺得很有趣似的一笑,也沒言語,便拂袖而去。
在他離開后,池卿摸著自己被捏的有些腫痛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對方早已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有片刻的失神。
他似乎喜歡穿寬袍大袖,行走的時候,看起來異常灑脫優(yōu)雅,行云不驚風,流水攜落英,柔軟衣袂若飄云飛羽。
她想,即使是恨毒了他的人都移不開目光吧。
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天上的浮云一般,時時變換著形態(tài),任由誰也無法揣著與琢磨他的心。
另一邊,一艘小船上。
陸毅將一匣金子推給對面的人,原本清秀俊逸的面孔上換上了陰沉沉的笑:“一百兩黃金,都在這了,事成之后,還會再給你一百兩?!?p> 對面的黑衣人將匣子收了起來,也笑道:“好說,好說,陸大公子放心吧,事情交給我,十拿九穩(wěn)?!?p> 陸毅點點頭,臉上滿是倨傲:“記住,一定要在事情鬧大之前殺掉,我爹說了,不管她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之間的交易,必須殺掉,否則,那后果,你應(yīng)該明白?!?p> “明白,陸公子放心吧?!焙谝氯说馈?p> 聽到這話,陸毅滿意一笑。
此時,外面有一艘漂亮的畫舫靠了過來,他帶侍從離開小船,上了畫舫,繼續(xù)花天酒地去了。
見他離開,黑衣人身后的矮個子道。
“老大,真的要動手嗎?那個白水...可是...”可是在邊關(guān)讓他們梁國戰(zhàn)敗之人,連廉將軍都差點被她給...
他老大哼了一聲,滿不在乎道:“怕什么?左右不過是一皆女流,哪有他人說的那般厲害,她只不過是有諸多士兵,眼下,她孤身一人,我們這么多人,難道還怕她這個小丫頭嗎?”
“你也不想想,若是這次我們能成功,那我們是得了多大的功勞...”
“...明白了,老大,屬下這就去安排?!卑珎€子見它說的確實有理,當下就安下心來。
入夜。
立足書桌前的池卿正靜靜打量著不遠處的少年。
只見少年跪在地上,頭恭敬埋得極低,但是身形卻是筆挺逼人,即便是如今跪姿,倒也不顯諂媚,反而還透著幾分傲氣。
對于一個小乞丐,能有此風姿,她是滿意的,此前在邊關(guān),還沒感覺到什么,如今一來揚州,她便察覺到了人手的稀缺。
想來,若是回了京都,怕是更不夠用。
別人安排的人,她自認用不習(xí)慣,倒不如自己來培養(yǎng)幾個。
想到這里,她繞過桌岸,扶起了面前的少年。
少年身上的泥污弄臟了她的衣袖,她卻像不知道一般,毫不在意。
?少年心中一暖,竟然有人會不嫌棄他臟亂,不嫌棄他的卑微,可以以平等的方式待他。
他一抬頭,入目便對上了對方的眼睛,和之前不同的是,此時的他,有一種神秘的感覺,好像沒有人能看清她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又有一種親近感,好像吸引著自己走進那雙眼睛。
還有一種危險的感覺,好似太過靠近就會陷入那眼中的泥沼之中,萬劫不復(fù)。
她目光注視著他,緩緩出聲,音色帶著一貫的漫不經(jīng)心,可神色間自有一番矜貴的傲然氣勢:“可清楚你今日來這兒的目的?!?p> 那種漫不經(jīng)心卻又尊貴非凡的氣勢讓小乞丐不由微微一愣,收回目光的時候額頭已經(jīng)驚出了冷汗,手心也是冷汗津津。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退縮,機會只有一次。
想到這里,他脊背挺得筆直,眸光堅定的點頭,一字一句:“我愿追隨公子,一生供公子驅(qū)使。”
字字剛勁,猶如宣誓一般。
池卿眼中劃過一縷墨色的光芒,習(xí)慣性的揚唇一笑,神色之間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那你便算我的人了,你多大?”
“回公子,今年十七。”乞丐如實回答。
十七?
池卿有些驚訝,看他身形,她以為他最多不過十五呢,卻沒想到倒是比她還大了一歲。
“說說你的來歷吧。”池卿繼續(xù)道,
“回公子…”
????深夜降臨,萬籟俱寂
????少年躺在華美古樸的大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他摸著這柔軟的被褥,聞著這馨香的房間,只覺身子飄在云中似的,一切似乎是那般的不真實。
????他是那么的害怕睡過去。
總是覺得這是一場幻夢,醒來后一切又會被打回從前,自己依然要為一點食物拼死拼活。
他默默捏緊胸口處的玉佩,眸底閃過一起歉疚:公子,抱歉,我不是有意欺騙你,不過,我發(fā)誓,永不背叛?!?p> 最后,將愧疚化作了深深地堅定。
?看著天際從暗黑,變成深藍,到出現(xiàn)一絲白光,到完全亮起來,甚至出現(xiàn)彩霞。??
轉(zhuǎn)眼間,三日的時間一晃而過。
直到日上三竿,池卿才爬了起來,她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穿戴好,又吃了點東西,然后才出發(fā)。
她這次難得的沒有騎馬,而坐了轎子。
“公子,早點回來啊。”
一白站在府門口眼巴巴的看著池卿,她的武功不太好,所以池卿讓她留在府中看門,雖然她很想去,可是想到自己的三腳貓武功,又怕拖累池卿,也就應(yīng)著了。
池卿掀開車簾,擺擺手:“就回來,無需擔心?!?p> 確實不必要太擔心,有一點她不得不承認,雖然她不定時要忍受一些痛楚,但她有些超越常人的速度,敏捷,聽力,甚至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