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還答應(yīng)池皓帶點揚州特色回去,她索性換了身衣服,喚來一白就出去了。
一白這妮子,初來到新的地方,一聽池卿要帶她出去逛逛,立馬開心的不得了。
一出門,就向路人詢問附近的特色吃食所在,然后高高興興的跑去。
池卿無奈的搖搖頭,一路慢悠悠的晃著,看著沿街熱鬧,今生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這漫步長街,感受這煙火人間,如此寧和。
晃著晃著,她的眼神掃過一處小攤上販賣的劣質(zhì)首飾簪衩,樣子很是精巧,目光頓了頓,這小攤兒看起來有些簡陋,清一色女孩子家家的小玩意兒,但看樣子都不錯。
攤主見到池卿目光駐留,趕緊吆喝起來。
“這位公子,老朽這攤子,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已經(jīng)在這街上擺了七八年了,雖然出賣的東西成色沒那景寶閣的好,但是絕對真的?!?p> “公子你買個給自家小妾佩戴的簪子也好...”
池卿聞言,有些忍俊不禁。
好家伙,這賣東西的口才還真不賴。
她重新看向攤位上的簪子,罷了,這么賣力,還是挑上幾個,以后回到京都,送給府邸里的丫鬟婆子們,也是好的。
只是下一刻,她眸光一寒,只見從一個巷道中沖來一輛馬車,那馬車沖勢很急,直沖沖的就朝著一白的方向沖去...
一白倒是蒙了…她跟著池卿多年或多或少也有些自保武藝,只是眼下,有些猝不及防。
周圍人見狀,都是驚呼,甚至有人遮住了眼睛,不忍心去看接下來的慘況。
“雙鶴。”池卿厲聲道。
話落,雙鶴閃身而出,猛然一沖,手腳利落的將人帶起,從而避開了那輛馬車。
只是這一下,驚動了駕車的馬,只聽那馬一聲長嘶后,竟是朝一側(cè)墻上撞去。
那馭夫嚇了一跳,連喝幾聲馬鞭急揮,那馬車旁邊的護(hù)衛(wèi)也是急急沖出,三人合力,總算令的那馬車穩(wěn)了下來。
驚魂未定,下一秒就聽到了那馬車的女主人尖聲喝道:“拿下這兩個賤民?!?p> 畢竟一白穿著舉止不似那些權(quán)貴,因此那馬車之人有此一喝。
本就神色不爽的池卿更是臉色一冷,大步上前時,一白也回過神兒來,她當(dāng)下就朝著馬車大喊道:“剛剛明明是你的馬車沖撞了我們...你?!?p> 不等她的話說話,馬車中的女人便嗤聲冷笑:“那又怎么樣?我的命何等金貴,豈是你們這樣的賤命能比的?”
語氣很是咄咄逼人。
一邊冷笑,馬車中的女人一邊掀開車簾,露出一張精致的面容,那看向一白的目光,直是如待螻蟻。
看著那女人護(hù)衛(wèi)上前,雙鶴眼神看向池卿,池卿穿過人群,她身側(cè)傳來幾個對話聲:“又是這衛(wèi)家人?!?p> 她步子一頓,向身側(cè)之人低聲詢問道:“這衛(wèi)府是什么來頭?”
那人低聲道:“還能有什么來頭?不就是這個衛(wèi)氏娘子被陸氏的人相中了...要不,衛(wèi)府哪里抖的起來?”
另一人也小說道:“這姓衛(wèi)的一家最會看人下菜,欺軟怕硬了,那陸家好大的名頭,居然和這樣的人聯(lián)姻...”
“我看啊,說不定就是這衛(wèi)氏見人家舉止稚嫩,便故意撞上去散心出氣的...”
就在幾個護(hù)圍向一白二人時,圍觀眾人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對男女一點也沒有慌亂,他們在瞟了一眼那些圍來的護(hù)衛(wèi)后,齊刷刷的回頭看去。
隨著他們這一看,眾人才發(fā)現(xiàn)人群中,站著一個豐神如玉的美男子,此刻,那人正踏著一種優(yōu)雅從容的步伐,向著衛(wèi)氏的馬車走來。
眾人齊刷刷的讓開一條道,任由池卿走來。
走到馬車前,池卿含笑打量著衛(wèi)氏娘子,不知怎的,在她的目光下,衛(wèi)氏的臉有點紅,她扁著嘴冷聲說道:“你是他們的什么人?”
“什么人?”池卿慵懶一笑,輕嗤一聲:“我是他們的大哥。”
這話一出,四下都是一怔...
“舍妹剛到此地,沖撞之處,還望勿要見怪?!背厍涞穆曇粼俅雾懫穑@得越發(fā)慵懶,可眼底卻是泛上了薄涼寒意。
她明明含著笑,可衛(wèi)氏就是清楚的感覺眼前這個面生的俏郎君的笑容底,透著種疏離和冷漠。
這是一種高位者常有的氣勢,她突然有些心虛了。
暗暗在心中過了一遍,衛(wèi)氏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不管容顏舉止還是穿著都極為出色的人是何方人物要知道,揚州只有這么大...
以眼前之人的風(fēng)姿,不可能不被人所知。
除非,他是新到揚州的。
可是,據(jù)她所知,這京都的大世家和官宦中,也沒有聽過有哪府的公子要來???
除了那位,可是那位自然不是眼前此人。
見到衛(wèi)氏一臉怔仲,神色疑惑,池卿勾了勾唇:“在下還有要事,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得離開了?!?p> 衛(wèi)氏嘴巴張了張,她想示弱道歉給自己留條后路,又想逞強(qiáng)說兩句什么話好保留體面,可還沒等她想好說辭。
那邊池卿已經(jīng)閑步走到一白兩人身前,略一頷首后淡淡道:“不是想去吃那糕點嗎?走吧?!?p> 說罷,她徑直從人群中走過,風(fēng)度翩翩悠然而去。
她剛剛還說有要事得先離開,轉(zhuǎn)過身那要事便變成了去弄吃食...
這才是直白白的無視,更加是直白白的羞辱……
順時間,衛(wèi)氏漲紅了臉。
而一側(cè)看熱鬧的眾人,則用了一種嘲諷的目光瞟向她雖然沒有一個人開口,但她也知道,這些人定然是在說:你囂張吧?這下提到鐵板了吧...
池卿一走,一白二人忙跟了上去,看也不看她們一眼,在看那跟在前面之人身后的架勢,分明只是那人的下人而已……
區(qū)區(qū)下人...
一直到池卿的身影看不見了,咬著唇表情復(fù)雜的衛(wèi)氏才低喝一聲:“還呆著干嘛?走啊?!?p> 于是,馬車急忙啟動,直到過了一會,衛(wèi)氏的耳邊,還隱隱傳來那些人的嘲笑聲和議論聲。
咬了咬唇,衛(wèi)氏忍著怒火命令道:“去查一下,看看那人到底是什么來路!”
她說這話時胸脯起伏的厲害,雖然池卿對上她時,含著笑,可她就是感覺自己被羞辱了。
“是?!逼腿艘蛔撸l(wèi)氏就咬著唇,雙手狠狠的繳著手撒,喃喃的道:“別讓我查到你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