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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豈容誤蒼生

第十八章 妖精!

蒼天豈容誤蒼生 青玉獅子 2517 2021-07-18 07:58:04

  賈謐笑笑,擺擺手,出去了。

  “阿舞”?這個名字好,這樣一個“非人類”的女孩子,應(yīng)該有這樣一個名字,愈發(fā)有點(diǎn)“漫畫中人”的意思了。

  還有,瞧她的這個身段,跳舞,確是極合適的……

  哎,應(yīng)該是“舞蹈”之“舞”、不是“一二三四五”之“五”吧?郭猗那兒鬧的笑話,可別再來一次??!

  不曉得姓啥呢?

  哎哎,我咋抓不住重點(diǎn)?方才他們的對話,重點(diǎn)應(yīng)該是啥“你可別太過分”“吃不了他”——啥意思?

  還有,這個阿舞,看發(fā)型、看衣飾,應(yīng)該只是個低級的女官——同蔣俊不相上下,但聽謐、舞對話的語氣,卻全無上下之分,可見其位份雖然不高,卻必是皇后的親信,皇后以妒忌聞名,放這樣一個尤物在身邊,想干啥?專門拿來考驗(yàn)、折磨皇帝嗎?——叫你看得見、吃不著?

  他還在胡思亂想,阿舞已拿起托盤中的那把剃刀,在托盤邊緣輕輕一敲,似笑非笑的看著何蒼天。

  何蒼天心驚膽戰(zhàn):干啥?

  凈面。

  就是刮胡子啦。

  看著閃著寒光的剃刀愈逼愈近,何蒼天很想說一句,“多謝姊姊,但某想蓄須……”剛剛囁嚅著說了個“多”字,阿舞手起刀落,斬在何蒼天的喉嚨上。

  何蒼天只喊出半個“啊”字,便劇烈的咳嗽起來——阿舞用的是刀背。

  “‘多’?多什么?多嘴?”

  何蒼天哪里還敢再“多嘴”半個字?連咳嗽也憋回去了,緊緊的抿著嘴唇,把頭搖的撥浪鼓一般。

  阿舞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將剃刀交給一個宮女,“動手罷!”

  呃,原來真正“執(zhí)刀”的,并不是你,還好些……

  剃刀極鋒利,不過一盞茶時間,便已收工,再用清水凈面,一切妥帖之后,阿舞微微偏著頭,打量了好一會兒,才輕輕一笑,“更衣罷!”

  宦者的“制服”,穿脫其實(shí)都甚簡單,但何蒼天學(xué)乖了,再也不敢說什么“不敢辱勞姊姊,某自己來就好”一類的屁話,由得兩個宮女上下其手,將身上的“制服”、中衣,一件一件的扒下來。

  阿舞只在一旁看著,一直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待何蒼天一天之內(nèi)第二次“不著寸縷”了,阿舞開始動作了——繞著何蒼天慢慢的踱著,轉(zhuǎn)一圈,再轉(zhuǎn)一圈。

  我去……這是做什么?

  明明是你們“服侍”我更衣的,咋覺得我像一塊待宰待賣的肉?

  還有,阿舞踱步的樣子,似乎踮起了足尖,真的像……“貓步”。

  終于,小貓轉(zhuǎn)回到何蒼天面前,站定,伸出一根芊芊柔夷,在何蒼天左胸、右胸,各各一戳。

  這——

  我特么真的像在“賣”了呀!

  但乃公不是鴨子呀!

  還沒完,阿舞的手指輕杵在何蒼天兩塊胸肌之間的那條細(xì)溝上,慢慢下劃。

  何蒼天魂飛魄散,我特么的今天就要失貞了嗎?

  他心跳的都耳鳴了!

  柔滑的指尖劃到上腹的位置,打住。

  然后,縮回手,后退一步,偏過頭,靜靜的看著何蒼天。

  我……大氣不敢透一口呀!

  終于,笑意在阿舞的眼底蕩漾開來,她指了指擺著賈謐衣衫的托盤。

  兩個宮女趕緊上前,一件一件往何蒼天身上套。

  我勒個去……

  待套全乎了,兩個宮女退開,阿舞偏著頭,上上下下的打量“成果”——她“打量”人,真的很喜歡偏著頭,只不過有時候偏向左首,有時候偏向右首。

  終于,笑意再一次在她的眼底蕩漾開來,竟斂衽一禮,“請稍候?!?p>  何蒼天受寵若驚,剛要還禮,阿舞已轉(zhuǎn)身出門,兩個宮女趕緊跟上。

  細(xì)碎的腳步聲遠(yuǎn)去,何蒼天呆呆的,猶有如在夢中之感。

  過了半響,吐一口長氣,搖了搖頭。

  時間緩緩流逝,夕陽西沉,卻尚未到掌燈時分,室內(nèi)光線朦朧,已變得幽暗了。

  過了小半個時辰(或許沒有這樣長、或許還不止,何蒼天的時間感已經(jīng)遲鈍了,說不好),廊下終于又傳來了腳步聲。

  一聽就曉得是“貓步”,而且,只有她一個人。

  阿舞進(jìn)來,手里端著一個長長的托盤,跪下,將其放在幾上。

  托盤上面,兩個蒸餅、一碗粥、一碟腌菜。

  這幾樣物事,后世眼中,平平無奇,但是——

  所謂蒸餅,饅頭也,何蒼天看時,見其上部裂開,呈“十”字,心頭就不由一震了!

  此時代,發(fā)酵技術(shù)初初誕生,識者幾希,使蒸餅上部開裂“十”字——即后世之“開花”,乃烹調(diào)技術(shù)之極峰,只有極少數(shù)以服用奢華著名的名族方才掌握這門技術(shù),就是皇宮大內(nèi),是否通此技,史亦無明載,現(xiàn)在,居然叫一個小小給使享用了!

  那碗粥呢,雖然室內(nèi)光線昏暗,但亦可以分辨其色為紅,如無意外,這應(yīng)該是貢自遼東的赤梁粥——其實(shí)就是某種高粱粥,但彼時遼東為化外之地、蠻貊之國,往來中原,交通條件極其艱苦,貢品數(shù)量極稀,“遼東赤梁粥”是正經(jīng)的御粥,就是“以服用奢華著名的名族”,亦未必能夠享用的。

  至于腌菜,不大看得出來用啥做的,不入口,無從細(xì)辨,暫不評論。

  無論如何,這頓晚飯,足可表明某某、某某對何蒼天的重視了!

  阿舞直起身,抬起頭,將手一讓,“云鶴先生請!”

  喲!“云鶴先生”?俺在您這兒升級了?

  何蒼天趕緊一揖,“生受姊姊了!”

  跪坐于食幾另一側(cè),與阿舞相對,本想說句“謝皇后賜宴”什么的,但又不曉得這頓飯是否僅出于賈謐的安排?扯上皇后,未免自己給自己貼金?于是話到口邊,變成了,“謝姊姊賜宴!”

  此話聽著,已隱約有調(diào)笑的味道——此非何蒼天本意,哪里敢?阿舞略一怔,隨即“格格”嬌笑,“干我啥事?”

  頓一頓,指了指食幾,“先生或許尚未肚饑,不過,皇后剛剛進(jìn)過晚膳,傳你,咋也得再過半個時辰;再說,也不曉得這個‘面圣’要‘面’多久?所以,我勸先生,還是努力加餐飯罷!”

  真是冰雪聰明!

  何蒼天的興奮點(diǎn)全在“面圣”,確實(shí)還沒有饑餓感;但阿舞說的對,“面圣”其實(shí)極耗人精力,既是高度的腦力活動,也是高度的體力活動——若一直跪著回話呢?當(dāng)然,出現(xiàn)這種情形的概率不高,此時代君臣之間的禮數(shù)遠(yuǎn)沒有后世如明清者那么變態(tài),像我大清,年老的大臣“一直跪著回話”,最終昏厥了過去,都是常有的事。

  “受教!受教!”何蒼天拿起了筷子。

  “還有,”阿舞語氣鄭重,“有一層,你務(wù)必記住——皇后最不耐敷衍那種虛頭巴腦的人,你有話就說,不要藏頭露尾、扭扭捏捏?!?p>  何蒼天這兒,還是第一次聽見阿舞以這種語氣說話,他心中一動,放下筷子,抬手為揖,“多謝姊姊指教!”

  “好啦!趕緊吃罷!”說話間,阿舞的神態(tài)、姿勢都變了,手肘拄在幾面,雙手支頤,笑吟吟的看著何蒼天舉動。

  這是幾面,不是桌面,是跪坐,不是“椅坐”,阿舞這個姿勢,上身俯的極低,由背至臀,形成了一條極美妙的曲線——這也罷了,反正何蒼天看不見,他能看見的,是下垂的領(lǐng)口中,風(fēng)光無限。

  鼻血險些冒了出來,手一軟,剛剛拿起的筷子“啪嗒”一聲,掉落在赤梁粥中,濺起幾滴粥水。

  阿舞大笑,長身而起,“先生慢用,婢子告退了!”

  她出門之后,何蒼天怔怔半響,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妖精!”

  

青玉獅子

捂臉,再向各位書友做個團(tuán)團(tuán)揖——隔閡太久,居然不曉得“本章說”這回事!剛剛才搞明白,今天會把所有的本章說都看一遍,能回復(fù)的都會回復(fù),感謝各位書友的支持,再致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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