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哥??!”
不出君權(quán)神授跟商清逸心中所料。
得知這一消息之后,平靜的燹王瞬間變得格外狂暴。
重拳出擊,怒不可遏,腦海中回想起昔日相見時的那一刻。
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的至深之約。
自己的大哥救了自己幾近兩次,而自己,卻……
“王,冷靜啊。”
君權(quán)神授連忙開口,免得大頭菜想不開。
“是啊燹王,彩綠險堪現(xiàn)如今正是需要你的時候?!?p> 商清逸也不愿意見到自己的知音做出不明智的事情。
現(xiàn)在的燹王,不是牧神的對手。
當(dāng)然,商清逸也不可能幫助燹王對付牧神,因為牧神,對苦境有大恩。
燹王一聲嘆氣:“我知道,君權(quán),你先回去吧?!?p> 君權(quán)神授執(zhí)傲地開口:“我想在這里陪你,這個時候,我不希望只是你一個人。”
商清逸看到這一對主從如此,主動離開了。
燹王在療靈師的墓前,靜靜地……站了七日時間。
“姑娘,抱歉,我也有必須要做的事情,等我做完此事,就回來陪你?!?p> 言罷,燹王跟著君權(quán)神授回到彩綠險堪,來到了圣痕者的本體所在,也就是彩綠險堪核心之地。
圣痕者并沒有多說,只是看著燹王。
他的天命是隨著彩綠險堪之子而誕生,也隨之消逝。
但實際上他的歲數(shù)比燹王不知道大了多少,這算是個bug吧。
“以后,你們就在此地休養(yǎng)生息,組建家園,開啟新的生活?!?p> 看了附近的生機開始恢復(fù),確定彩綠險堪無事之后,燹王徹底放心了。
“燹王,那你呢。”
彩綠險堪的臨界法則看著燹王。
不知道為何,他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臨界,燹王會永遠(yuǎn)跟我們同在?!?p> 沉默不語的圣痕者在此時開口。
他是把燹王從小“含辛茹苦”帶大的“老父親。
作為最了解燹王的人,自然是知道燹王……唉。
可惜,現(xiàn)在的他,正是生命最為薄弱的時候。
他連彩綠險堪都走不出去。
做了最后通告,燹王緩步離開。
圣痕者示意君權(quán)神授留在此地組織眾人,他本人則是跟了過去。
“大君,你不用勸我?!?p> 燹王在圣痕者開口之前,主動說了。
“王,我還是沒有理解到你們之間的情感,為什么你在明知道這是一條有去無回的路,但還要義無反顧呢?!?p> 圣痕者有些迷茫。
很久以前,他也有兩位不錯的好友,但相互之間,都是因為責(zé)任而匯聚一起。
像燹王跟閻王之間的這種,他哪怕是過了無數(shù)年,甚至于可以說成是跟苦境一同誕生的他到現(xiàn)在,還是不明白。
甚至于他都不清楚,如果這種情況換做是他。
就比方說燹王被棄天帝這種存在擊殺,他明知道打不過,去了會被打死的情況下,會去送死,只為為了心中的情義么?
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像燹王這般果斷去做。
至于燹王被牧神殺死,他去不去報仇。
圣痕者表示無奈,現(xiàn)在的他,根本走不出彩綠險堪。
甚至于未來數(shù)個甲子的時間,都不一定能行。
“因為,我是——燹王。”
面對自己至親至友的詢問,燹王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想了想,只能夠回應(yīng)這樣一句話。
他燹王,本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何須理由。
“此生能追隨一名至仁至義者,圣痕者此生何其幸運?!?p> 勸說不了,也阻止不了,作為近神之靈的圣痕者,更能順應(yīng)天命。
“哈哈哈哈?!?p> 一聲瀟灑長笑。
“多謝你一生照顧,圣痕者?!?p> 至情一語,燹王一步一步往著圣菲之門而去,明知前路無明,但依舊不做絲毫回頭。
“滾滾龍爭虎斗,世態(tài)云變俱往。笑談蒼茫大地,誰主沉???腥浪淘盡英雄,不負(fù)今朝。”
豪言一落,燹王身影徹底消失。
………
天疆,此時,已經(jīng)成為苦境的萬眾矚目之點。
禍亂苦境的閻王被殺,對于苦境來說,自然是舉杯歡慶的好事情,天疆也成為了人人向往的地方。
甚至于不少生命力頑強抗過幾個boss的平民都想遷移到天疆去了。
苦境太危險了,這誰頂?shù)米“ ?p> 商清逸最近幾天都一直待在天疆大門之外,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但又更加希望自己所等待的人不會出現(xiàn)。
凜牧也是早有準(zhǔn)備。
天疆長亭,濁酒相待。
翠蘿寒等人異常不解凜牧的所作所為。
還沒來得及開口之際,只聽凜牧一語。
“終于,還是來了?!?p> 眾人一望,只見一道綠色聲音踏著滾滾煙塵而來。
似滿腔怒火之意,似視死如歸之志。
“燹王?!?p> 雉君等人知曉燹王不像閻王那么過分,但依舊是天疆死敵。
在他到來那一刻,天疆眾人嚴(yán)陣以待。
至于翠蘿寒,燹王也算是殺害她姐姐的幫兇,她也略帶殺意。
“你們回天疆,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
這是……真男人之間的決斗,也是兩界界主之間的戰(zhàn)斗。
凜牧之所以讓他們離開,是因為他們待在這里也看不到什么。
等會他跟燹王之間的決斗,肯定是在塵默神昏中進(jìn)行的。
“是?!?p> 雉君,伐天虹心中雖然說擔(dān)憂,但凜牧有擊敗赤命跟擊殺閻王的戰(zhàn)績,他們也相信牧神可以應(yīng)付得了燹王。
眾人退下之后,凜牧對著燹王開口:“閻王有你這樣的兄弟,實在是讓人羨慕?!?p> 凜牧覺得,換做是自己的話,他絕對是做不到燹王這樣的。
命,又有幾個人不惜啊。
苦境,果然是最不缺兄弟情的地方啊。
“你有讓人羨慕的人鬼情義,又何必羨慕他人?!?p> 燹王收起自身怒火,平淡地回答。
凜牧恍然一悟,想到原本甘為牧神而死的劍鬼。
“是我落了下乘?!?p> 是啊,自己羨慕別人的時候,殊不知自己也已經(jīng)擁有。
多少人,就是如此啊。
想到這里,凜牧心中反而有一絲絲愧疚。
其實,凜牧想不到的是,燹王說的是另外一個“鬼”。
現(xiàn)在燹王可沒有看到凜牧跟劍鬼之間的情義有多么深厚
燹王這么一說,凜牧也不在去詢問燹王為何而來了。
拿出自己剛剛準(zhǔn)備的一盆精心種植的葡萄植。
“出招吧!”
知曉這一戰(zhàn)無可避免,凜牧反而顯得格外坦然。
對閻王這種絕世魔頭,凜牧對付起來可以不擇手段。
但對于燹王,凜牧要放尊重許多。
這一戰(zhàn),或許是他此生最為光明正大地一戰(zhàn)。
之前是,之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