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說不清
“拜見門主。”
“屬下拜見門主?!?p> 臧文公沒有理會拜他的臧洪等諸將,領(lǐng)著孤月輪、玉奇林,幾步跨入客廳,劍守一一人站在里面,靜靜望著臥室書桌前的車廣華,背對外面。
“劍守一,你好,很好!”劍守一沒有理會臧文公,更添怒火,縱身一掌拍向他的后背,功勁赫赫,連帥府也晃動起來。
“嗯?放肆!”劍守一轉(zhuǎn)身,抬指劍氣一起,瞬息鋪滿面前的客廳,形成一堵墻似的,不僅擋下臧文公掌力,也護(hù)住了后邊坐著車廣華遺體的臥室。
“你……劍守一,你敢反抗,你竟敢反抗?”臧文公功力更催極致,奮力沖擊劍守一劍網(wǎng)。
“臧門主,你這話說的奇怪,我問心無愧,為何不敢反抗?臧將軍見識淺薄,污蔑我為兇徒,我不與他一般見識,沒想到堂堂解門門主也無端出此蔑言,好生叫人失望。”
孤月輪看了身邊的玉奇林一眼,非常難受,不好決斷,不知該不該出手。要不出手,萬一臧文公不小心敗在劍守一手里,解門豈不丟臉?要是自己三人齊攻劍守一,豈不也是丟臉?外面眾人看著呢!
“咳咳,劍將軍,不得對臧門主無禮,還不退下?”府里又是一聲傳來,眾人從客廳的對決中回過神,竟是離門門主孟左全隨后趕來。
“是?!眲κ匾粦?yīng)了一聲,劍氣陡然一收一聚,強撞臧文公掌力。臧文公抵擋不住,連退三步,一張老臉漲的通紅:丟人,太丟人了。
行,老子好像打不過你,孟左全可不怕,臧文公轉(zhuǎn)身,怒指孟左全,道:“孟左全,你來的正好,今日必要懲治離門惡賊?!?p> “臧門主,話可不要說的如此難聽。車將軍到底是病故還是遇害,目前尚無定論,你們解門就大張旗鼓的宣揚是劍將軍害了他,這可有失執(zhí)政門派的體面。退一步說,車將軍就算遇害,在查清楚之前,天下誰人都有嫌疑,包括你我,憑什么劍將軍就要受你解門的誣陷?你看看你,哪里還有半點一門之主的樣子,和罵街的潑婦、潑皮有什么區(qū)別?!?p> “你……你……孟左全,你個老賊……我……我……咳咳……”
“門主息怒,請門主息怒,還是等京機閣到了再說吧?!惫略螺嗊B忙安慰語無倫次的臧文公,又看了劍守一一眼,現(xiàn)在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就算打起來,吃虧的也是解門,待京機閣司臣到,才有抗衡的能力。
“孤副門主?!泵献笕采锨暗脚P室門口仔細(xì)看了一眼,“以車將軍身故的樣子來看,若非病故,必是親近之人動手,我看你們解門的諸將很有些嫌疑??!”說著,看了跟進(jìn)來的臧洪等人一眼。
我擦,怎么也有我的事嗎?
自然,劍守一在,又是離門門主,臧洪不敢放肆,只走到臧文公身邊,道:“門主,車護(hù)法死的好慘??!”
“廢物!”臧洪沒有博得臧文公的同情,反倒惹來響亮的一巴掌,被扇飛在地,“要不是你們這群廢物,車將軍怎會輕易遇害?要不是你們這群廢物,他又怎會向著外人?廢物,都是廢物!”
“臧門主,我再提醒你一下,車將軍到底是病故還是遇害,目前尚無定論,你可別妄下結(jié)論,對誰都不好?!?p> “孟左全,你少在我面前說這些沒用的,剛才你說定是親近之人動手,說的很好嘛!據(jù)老夫所知,昨夜車將軍只見了劍守一一人,誰親近誰不親近,還用說嗎?我看就是你離門之人手腳不干凈,殘害忠良。”臧文公繼續(xù)發(fā)揮,打架不敢,罵街還是敢。
玉奇林趕緊輕撫臧文公后背,生怕他氣出什么好歹。實在是解門今年諸多不順,死的死,失蹤的失蹤,造化之鑰也被奪,也不怪他著急失智,變成潑皮無賴,上來只知一頓亂懟。
“臧門主,你真好臉說出此番無理取鬧之言,在下是不是可以認(rèn)為,解門的鎮(zhèn)北將軍不親近解門在鎮(zhèn)北軍的將領(lǐng),反倒認(rèn)了離門同袍為兄弟,說起來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
“司臣……你……”臧文公氣怒無智,不知該如何反駁,手指了片刻,只道,“與你何干?與你何干?”
“拜見司將軍?!?p> “見過司將軍?!?p> “孟門主、劍將軍,司臣有禮?!彼境紱]有再理會臧文公,只含笑招呼孟左全與劍守一。
“三百年來,六大門派間雖偶有爭斗,但大家都很默契,就算斗倒,也絕不嗜殺。認(rèn)真說起來,各大門派內(nèi)斗倒在血泊里的人,似乎遠(yuǎn)遠(yuǎn)多于門派之間的爭斗。何況,安北將軍接任鎮(zhèn)北將軍已成事實,只有一個月時間,他有什么理由去殺舉薦他的車將軍?又有什么理由現(xiàn)在殺他?豈非徒惹是非?劍將軍傻嗎?不傻,他根本不必殺人。解門嘛,倒是說不清?!奔街刑谜f著,雙目也掃向臧洪諸將,嚇得臧洪一退。
京機閣是來查辦車廣華身亡之事,可與剛才解門、離門間的斗嘴、撒潑不同,一旦起疑,隨時可以將人帶入京去審問,連臧文公也沒有辦法。
“少廢話,既然京機閣之人到了,解門、離門門主也在,相柱、軍柱同是見證,我們就一起看一看車將軍的遺體,看看到底是哪家賊子所為。”臧文公看了一眼走入帥府客廳的黑衣宰相與孟恭武,人來的不少,那最好。
轉(zhuǎn)眼之間,臧洪等人被趕了出去,只有司臣、冀中堂、臧文公、黑衣宰相、孤月輪、玉奇林、孟左全、孟恭武、劍守一九人走入偌大臥室,準(zhǔn)備初步驗尸。
“不知誰來?”開口的是孟恭武。
“既然是京機閣主查,有請司將軍與冀將軍動手吧?!惫略螺啌屧陉拔墓伴_口,生怕又斗起來。
“既然如此,我等得罪?!彼境碱┝藳]有說話的臧文公一眼,伸手一探,面色微變,對冀中堂道,“冀將軍,你拉開車將軍的衣服瞧瞧。”
“是。”站在司臣身旁的冀中堂側(cè)移一步,伸手將車廣華身上的睡衣拉了下來,露出前胸后背,隨后退開。
后背上一個明顯的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