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前,一個身著白色衣衫的姑娘跪在那里。
此時正是盛夏,蒼竹山上一片綠景,風(fēng)從周身吹過帶來一絲涼意。
那姑娘長長的頭發(fā)用發(fā)簪挽起,剩余的碎發(fā)隨風(fēng)而動,她看著面前一塊塊墓碑,眼里滿是難過與思念。
緩慢又沉重的對著墓碑磕了幾個頭后,她依舊跪在那里不動,望著面前的一塊塊墓碑。
在擺了一些水果和吃食之間,有一壺酒,她伸手拿起那壺酒,慢慢的倒向墓碑前,眼淚也隨之滴落而下。
“紜英師父,如今您在那邊過的如何?有沒有見到若寧師姐?我真的好想你們??!”
“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們,你們找到師父了嗎?在那邊要跟在師父身邊,都要照顧好自己啊,都要……好好的?!?p> “那日見你們一個個死在我面前……而我卻無能為力,這么久以來,我……都很愧疚,真的對不起!”
哽咽了許久后,她的目光將所有的墓碑都看了一遍又一遍,眼里滿是難過。
“三年多了……自那日山門被滅已經(jīng)過去三年多了,我也是真的……真的好想你們??!”
這姑娘正是紜竹,她伸手摸著墓碑上的一個個名字,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臉龐。
“若是你們在那邊缺了什么東西……或者有什么話想同我講,記得晚上給我托個夢來……紜竹一定都會去滿足你們的。”
“你們已經(jīng)好幾日沒有來過我的夢里了……之前靠著夢里我們……都還能見上一見……”
“是因為對我……失望了嗎?如果……我要是能早一點回來重建山門,是不是蒼竹山如今早建起來了?”
“也怪我,兩年時間……那兩年全然忘了自己的守護(hù)了……也忘了很多,對不起!我應(yīng)該早一點為重建蒼竹山山門而努力的!”
紜竹每次提到這里都很難過傷心,她的愧疚與自責(zé)不斷的沖擊著她。
她又收住這個話題,面對著面前的墓碑,哭臉強撐作笑臉,向他們繼續(xù)講述自己回來后這一年多發(fā)生的事情。
“不過你們放心,去年回來后……我就一直帶著師弟、師妹們在努力重建山門,我……我沒有偷懶,也沒有……再因別的事情而受干擾……”
“我真的……全身心都投入到蒼竹山山門重建上面了!”
“師父,師兄、師姐,你們……要是還在就好了,就可以看到如今我將蒼竹山慢慢重建的像以前一樣了……”
“最多再來一年,我們蒼竹山就可以恢復(fù)到往昔了!你們聽到了嗎?蒼竹山很快就會像以前一樣了!”
“就是……人員會不如以前多,不過將來日子還長著,等收了新弟子們就好了。”
紜竹擦掉臉龐的淚滴,說起重建山門,說起蒼竹山的以后,她充滿了希望。
自從一年多前回到蒼竹山上決定跟幾個師弟、師妹們一起重建蒼竹山起,她就再也沒哭過了,而是將身心都賦予了蒼竹山。
“師父,師兄、師姐們,你們放心,總有一日,我會滅了那魔教替你們報仇!”
“你們流的血、受的疼,他們一個都別想逃開!”
紜竹一副勢必要報仇,手刃仇敵的氣勢,向面前早已死去的同門子弟們保證。
“紜竹師姐在哪里呢?”佳怡急匆匆跑到佳琳房間里。
“佳怡,不要這樣毛毛躁躁的,有事慢慢說?!?p> 佳琳性子溫婉,見佳怡這樣急匆匆的沖進(jìn)來也不知她何事如此著急。
佳怡是個性子急躁的,到了佳琳這邊也只好讓自己舒緩了口氣,然后再開口。
“佳琳,你知道紜竹師姐哪里去了嗎?”
“蒼竹山里上下你可都找過了?”
“是啊,里里外外我可都找了。”
“那這樣子的話,她可能去見師父她們了吧!走吧,我們?nèi)ツ抢镎宜?。?p> “也對哦,我怎么沒有想到呢?紜竹師姐應(yīng)該去那里了?!奔砚慌哪X袋,頓時醒悟。
佳琳笑笑,便帶著佳怡一起去往蒼竹山埋葬死去的山門子弟的地方。
她們一到跟前,果然見到紜竹跪在墓碑前。
佳琳看著墓碑前跪著的紜竹,又看看旁邊的佳怡,佳怡似乎也明白了佳琳的意思。
兩人一齊走到紜竹旁邊,面對著那些墓碑也跪了下來,磕了幾個頭后也沒有起。
“佳怡、佳琳,你們倆怎么也來了。”紜竹看著旁邊的兩個小師妹。
“紜竹師姐,我們找不到你,就猜你來這邊了?!奔蚜臻_了口回答。
紜竹看著她們笑了笑問:“你們找我有什么事?可是山門重建遇到什么事了?”
佳怡突然想起今日找紜竹是要說什么事情,便挪到紜竹面前。
“紜竹師姐,今日找你,是有事情說,門口又有人叫著讓你出去,說是什么交出寶物?!?p> 紜竹轉(zhuǎn)頭看向山門處,冷笑了兩下。
“怎么?今日是又有什么門派上來挑釁,你們也知道,自從我們回來重建山門,就時常有這些不知哪里來的門派,叫嚷著若是將寶物交給他們,就饒過我們,你們說,是不是很可笑!”
“佳怡,以后這種事就不要再去搭理他們就是,也不用急急忙忙的找紜竹師姐,他們那樣吼叫著讓紜竹師姐出去,
可每次紜竹師姐一出去,一個個不是被打的再不敢來就是見了她出去就逃開了,那些人不過是來挑釁罷了,沒有一個敢真的來打我們?!?p> 佳琳得知佳怡要說的事情又是像以前一樣便勸起了佳怡。
“紜竹師姐,佳琳,我……”佳怡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佳琳見佳怡還有些不知如何說,便又開了口:“再說了,我們不是還有紜竹師姐在,還有那寶物在,何必為了那些人而擔(dān)憂?!?p> “明白了,佳琳!”
紜竹如今都懶得理那些人了,不過是一群妄想得到寶物的人,而那些人也都是些貪生怕死之徒罷了。
“可是……這次來的人跟以前的不一樣!”
“如何不一樣?”
佳琳和紜竹都比較好奇,究竟這次來的人是哪門哪派,竟讓佳怡一個平時大大咧咧不怎么管這些的人都感覺到了麻煩。
“他們說……他們是魔教來的人……還說今日必須要見到紜竹師姐?!?p> “魔教!”
佳琳一聽起魔教,也開始著急起來不再淡定。
那可是滅了蒼竹山山門之人,也是如今禍亂江湖的教派,若是單憑如今蒼竹山的她們,恐怕還不能將整個魔教如何。
“他們……這次來了多少人?”
紜竹自從云風(fēng)城和滄暮一別,已是一年之久,如今聽起魔教之人過來,她也不知來的是誰,為什么非要見她?
“不多,就幾個人,不過他們看著武功都很高強。”
“走,去會會他們,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想如何?”
“紜竹師姐,來者不像以前其他門派之人,若是這樣去了恐怕會有危險,若是他們設(shè)的陷阱該怎么辦?”
“是啊,紜竹師姐!”
佳琳和佳怡開始擔(dān)心起了紜竹師姐的安危。
“無妨,今日他們自己送上門來,不去會會怎么行?!?p> 紜竹對魔教之人早已恨之入骨,如今送上門來的機會,她當(dāng)然要去見一見,她可不想再做一個繼續(xù)躲在后面的人了。
何況若是她今日不去,那些人指不定做出些什么事來,蒼竹山重建本就不易,不能再被輕易破壞。
佳琳帶著佳怡跟在紜竹身后一起走到了蒼竹山山門口,打開了山門。
“紜竹姑娘,你可算出來了,見你一面真不容易?!?p> 那人一身黑衣,身邊跟著一位小婢女,身后跟著幾個也是著黑衣的下屬,仿佛在等待他的吩咐。
他看到紜竹打開大門出來,臉上帶有一絲不懷好意的笑。
紜竹見到眼前這個人,嘴角一抹苦笑,眼睛盯著這個人的眼睛。
“我曾經(jīng)見過你?!?p> “哦?是嗎?我以為紜竹姑娘已經(jīng)不記得我了?!?p> “怎么可能會忘記?我可始終記得那日我所聽到的。”
辰燁沒有回答她什么,紜竹走到辰燁跟前看著他。
“我沒記錯的話,你應(yīng)該……是叫辰燁!”
“紜竹姑娘當(dāng)真好記性,我就是辰燁。”
紜竹腦海里關(guān)于想起記憶的那一日,所聽到的對話和真相都還歷歷在目,沒想到辰燁此時卻找了上來。
“說吧!今日來我蒼竹山見我,究竟要做什么?”
辰燁被這突然直白的一問,莫名有點尷尬。
“紜竹姑娘何必將話說的如此直白!”
紜竹懶得聽那些廢話于是又直接問他。
“少廢話!有事快講,無事便請你們自行離開!”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關(guān)于滄暮的事情嗎?”
被辰燁這么一提,紜竹腦子突然像炸開一樣,強撐著讓自己故作淡定。
“不想!”
“是不想聽到他的名字,還是不想聽到關(guān)于他的事情?”
“有什么區(qū)別嗎?”
“是區(qū)別不大……不過你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關(guān)于他的事嗎?”
“我還是那句話,不想!你也不必再說?!?p> “他是為了寶物而接近你,一步步靠近你,讓你信任于他……”
見紜竹依舊站在那里,仿佛全不在意一樣,他又繼續(xù)說下去。
“后來又讓你失掉了記憶……”
“夠了!”
“我要說,因為……當(dāng)初那讓你失掉記憶的藥是我拿去的……”
“夠了!”
紜竹聽起辰燁再次說起這一樁樁一件件,就像是回到了那天一樣,窒息的痛苦令她喘不過氣來。
“夠了!我說夠了!你們走吧,這些事情沒什么可說的。”
“滄暮……他沒有完成任務(wù)……你應(yīng)該知道他的任務(wù)是什么?”
“所以呢?”
“他沒有完成任務(wù),被教主派人帶回去,關(guān)在牢房里,如今……已經(jīng)快一年了?!?p> “你究竟想說什么?”
“你真的一點都不擔(dān)心他嗎?他現(xiàn)在還在牢房里受罪……”
“真是可笑!是要我去找你們教主求情,讓他把他放出來,還是讓我去牢房里陪著他?你不覺得說這些話很可笑嗎?”
紜竹說完話后笑了笑,轉(zhuǎn)身欲進(jìn)入山門里面去。
“話也說完了,請回吧!我蒼竹山不歡迎你們。”
“等一下!”
“還有何事?”
“滄暮他是因為你才被關(guān),你難道就這樣走了?他如今還在掛念你的安危!”
“他在欺騙我的時候……怎么沒有想到今日?利用我的信任的時候怎么沒有想到后來?如今一句都是因為我?這樣的局面又不是我造成的!”
“可原來的他很少任務(wù)失敗,該殺的人、該拿到的寶物哪一個沒有完成!如果不是遇見你……如果不是因為你,他也不會現(xiàn)在還在牢里受罪,你應(yīng)該去看看他,就知道他因你受了多少傷!”
“我受的傷不比他少!你不要以為所有的傷都在表面上,有些傷刻在心上……融入腦海,去都去不掉。”
紜竹又氣又難過,這些對話似乎越說越亂,好像在比誰更慘一樣,實在沒必要再說下去了。
“就應(yīng)該讓他今日也來見見你這樣子的態(tài)度,恐怕他也會為自己不值吧!”
“值不值與我何干?今日我就是這態(tài)度,你們要是不想見就離開,請!”
紜竹伸手示意辰燁她們走。
辰燁也氣的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身旁一個下屬湊到辰燁耳邊提示了些什么,辰燁想起自己今日來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了。
于是辰燁又轉(zhuǎn)身回來,紜竹氣還沒消見他走了又折返疑惑的看著他。
“差點忘了今日來,是有一重要之事要與紜竹姑娘你商量?!?p> “又有何事?”
“我們教主說了,他可以放了滄暮,不過……有一條件?!?p> “他要關(guān)就關(guān)要放就放,與我有什么干系?你跟我說又有何用?”
“若是你肯將那寶物交于我們,自然是可以放了滄暮,往后隨便你們?nèi)ツ睦镂覀兌疾蛔钄r。”
紜竹算是明白了,今日繞了這么大一圈子,結(jié)果還是轉(zhuǎn)到了寶物上面。
“說來說去,都是為了我的寶物!”
“也可以這么說,不過……這也是最好的結(jié)果,只要你交出寶物,日后我教再不會踏入你們蒼竹山,而你和滄暮也可以一起離開這里去你們想去的地方生活?!?p> “做夢!你倒是挺會替我們打算,不過根本不可能,我同他……以前、往后都是仇人關(guān)系!”
“這么說來,你是不肯交出那寶物了?”
“我是不會交給你們的!雖然如今我不能滅了你們整個教,可若是你們執(zhí)意要搶奪,我不介意與你們拼到底!”
紜竹已經(jīng)將劍拔出對著辰燁,劍頭抵到辰燁脖子上,惡狠狠的瞪著他。
“你……???”
“我說了,我不介意與你們拼到底?!?p> “你當(dāng)真……不愿交出那寶物換滄暮一命?”
“我與他……早就沒什么情分可言了,日后莫要再提及?!?p> “那他的生死你也不管不顧了?”
“與我無關(guān)!”
辰燁盯著紜竹的眼睛,她說的是那樣的決絕,那樣的不留半分過往情面,辰燁冷笑了兩下。
“既然紜竹姑娘如此說,我們便告辭了!”
“請!”
紜竹收了劍,辰燁一臉的生氣,轉(zhuǎn)身帶著身邊人離開。
“回去告訴你們教主,不要再來打?qū)毼锏闹饕饬?,我是不會交出去的,尤其是你們?。?!?p> 紜竹看著他們幾人離開的背影,心里又氣又惱,可如今確實不能直接硬碰硬,她當(dāng)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先重建山門然后招收徒弟,好讓蒼竹山門早日恢復(fù)到往昔。
辰燁帶著一行人下了山,幾個下屬見辰燁護(hù)法臉色不好看也都不敢再說些什么。
身旁的吳芊亦也是大氣不敢喘的,在這面無表情還不知脾氣的護(hù)法跟前當(dāng)婢女,真是每日擔(dān)驚受怕。
尤其是那教里的氣氛,讓她沒辦法四處走動,也不敢向教內(nèi)其他人打探細(xì)節(jié),雖然進(jìn)去有大半年了,但依然沒打探出來什么。
她跟在辰燁身后隨著他一起回教,一路上辰燁都一語未發(f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芊亦總覺得辰燁護(hù)法跟之前,在云風(fēng)城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不一樣,但又說不上來。
她又反應(yīng)過來剛才去的地方蒼竹山,是曾經(jīng)阿姐跟她講過很多次的地方,可惜之前都沒有機會上去過,也想起剛才的紜竹姑娘,她也知道那是阿姐吳芊禾的好友。
如今紜竹姑娘在蒼竹山上,阿姐在府里,應(yīng)當(dāng)一切都是安全的。
只是她今日聽那辰燁護(hù)法同紜竹姑娘的對話,似乎紜竹姑娘與教里那位還被關(guān)著的少主曾有些什么淵源。
一路想著想著,也就跟著辰燁護(hù)法坐著馬車回了長安城的魔教山洞。
辰燁來到了教主面前,芊亦低著頭靜靜地站在他的旁邊。
“你是說……那姑娘不肯交出寶物?”
“是!”
“你沒有跟她講可以用那寶物換滄暮一命嗎?”
“講了!但她還是不愿交出來。”
“滄暮啊滄暮,你說你又是何苦呢?你不愿意傷害她不愿意完成任務(wù),寧愿在牢房里受著罪,可她……連你的生死安危都不顧。”
滄宏教主聽完,為滄暮覺得可笑起來。
“教主,若是如此便算了吧!”
“不能算!”
辰燁還想上前說些什么,旁邊的芊亦一把拉住他胳膊往回拉了拉,他回頭看她,她搖搖頭示意這個時候不要再多說什么了。
辰燁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沒有再去說什么,他本想再一次替滄暮求情,希望滄宏教主可以放滄暮出來。
“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寶物我一定要拿到,而滄暮……我再想想?!?p> 滄宏教主沉默著思索了許久,辰燁和芊亦在底下也沒有說什么。
“行了,你們先退下吧!”
“是,教主!”
辰燁便帶著芊亦一起走出去,沿著路準(zhǔn)備回辰燁房間。
“剛才……多謝!”
“婢女并沒有幫到護(hù)法多少。”
“阿亦!”
“護(hù)法有何事?”
“無事!”
“哦!”
“嗯!”
兩人又往前走了幾步,夜晚的天空上面掛著幾顆星星,忽明忽亮的。
“在教里你多注意些,若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可以直接找我,不要輕信其他人。”
這個時候的芊亦還不懂為何辰燁要說這一番話,而辰燁其實也提示過芊亦,他可以幫她,也提醒她在教里多注意些,他在跟前也好護(hù)她,所以他基本上去哪里都帶著她。
“好!婢女謹(jǐn)記護(hù)法所言。”
“無人時……可叫我辰燁?!?p> “這……婢女不敢!”
芊亦聽完此言,一時不知這辰燁護(hù)法究竟何意,她一直謹(jǐn)慎,生怕說錯話做錯事惹怒了他人。
“如果你不習(xí)慣,可以慢慢來,我希望有一天……你會主動愿意如此稱呼我?!?p> 見吳芊亦一臉懵,又不知如何回答,辰燁便伸手一拉她的胳膊,吳芊亦的臉頓時更懵了。
“走吧!”
辰燁的心里很開心,他去蒼竹山一趟,和紜竹之間的交流想必是會讓紜竹與滄暮之間誤會更加嚴(yán)重,回來在教主面前又演了一番戲,這些人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只要他們都亂起來,互相猜忌互相對抗,那么,他就是最終贏家。
只是,這場局里不得已牽扯進(jìn)了阿亦,恐怕日后需得更加小心才是。
她在他身后跟著走,待在辰燁護(hù)法身邊的這些日子,她只覺得這辰燁護(hù)法似乎與教里人都不一樣,他好像很想將那滄暮少主救出來。
吳芊亦到教里大半年,每日小心翼翼,不用他提醒,她自然也知道教里危機四伏,如今都還未曾敢直接去打探牢里的情況。
總之,日子還長,她總要打探出牢房地方,因為從她進(jìn)入教里那一刻起,心里就有一個信念——要救出那個為救他而被抓的人!
汀十
他在欺騙我的時候……怎么沒有想到今日?利用我的信任的時候怎么沒有想到后來?如今一句都是因為我?這樣的局面又不是我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