紜竹帶著包袱一個人又一次踏上了逃亡之路,雖然也才來云風城不久。
但如今沒有辦法,追殺紜竹的人又來了,她只能選擇離開這里換地方去下一座城,雖然也不知道哪座城比較安全。
此時正是夏末秋初季節(jié),沒有感覺很熱,涼風習習,紜竹走起來的步伐更加輕快一些,于是她加緊趕路,一點時間都不敢耽誤。
可誰知紜竹還沒走多遠,那伙追殺的人果然來了,直往她這邊奔。
紜竹擋了幾個人后體力逐漸不足,看了眼自知抵擋不過這么多人,于是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跑開這些人,跑去安全地。
終于跑到了一個地方,那里有一個很大的洞,她將自己藏在那個隱蔽處里面靜悄悄的,她呼了口氣讓自己歇了歇。
心里想不明白怎么會有這么多人對著她追殺,看起來這些人好像就針對她一個人追殺一樣,幾個月了。
是不是這些人從哪里得知她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一樣,越想越不對勁,那這樣子的話她豈不是要一直這樣逃跑,永遠沒辦法穩(wěn)定下來。
過了一會兒紜竹聽四周沒有一點聲音了以為人都離開了,她就從隱蔽處里面輕輕的出來然后繼續(xù)趕路。
“在那,快去追?!北澈笥新曇繇懫穑嬛窕仡^看那些人又發(fā)現(xiàn)她了,猛的嚇了一跳。
原來那些人沒走,還在找她,如今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于是加快步伐逃開。
跑啊跑,一直往前,心里只想著絕不能被人抓住,否則一切都完了。
紜竹止住腳步的時候,后面是很多追殺她的人。
看著腳下的懸崖邊已無路可走,回頭看后面追殺的人已經(jīng)一步步逼近她。
懸崖下面有一條很寬大的河流,河流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微微的細波,湍急的水流一直往下游奔去。
“你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還不快將寶物交出來?!蹦切┤瞬讲骄o逼。
“停下,不許過來,否則我就從這里跳下去,你們永遠也別想得到寶物?!奔嬛裼脛χ钢麄円贿吥_步往后面退。
那些人聽聞,開始慢慢往后退了一些,拉開了雙方距離。
“我警告你不要耍我們,還不快將寶物交給我們,否則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p> 紜竹回頭看了眼這高高的懸崖以及下面那不知深淺的河流,又轉(zhuǎn)過來看了看面前那一個個妄想得到寶物的追殺者。
他們的眼睛毒辣辣的盯著紜竹,試圖逼迫著她將寶物交給他們。
“寶物扔過來,我們可以饒你一命?!?p> “你們都死了這條心吧!我死了你們也別想得到你們想要的東西,永遠也得不到?!?p> 紜竹狠狠的將手中的劍扔向那群人,對面的人擋開那把劍。
而此時的紜竹看著那群人,苦笑了兩下,他還有他還有他們,對面站的那么多人,他們都在逼她交出那寶物。
紜竹不再看著那群人而是轉(zhuǎn)身,伸出一只腳朝著懸崖下的河流,毫不猶豫的直接跳了下去。
在墜落的半空中,紜竹最后看了看蒼茫的天以及那一輪太陽后緩緩閉上了雙眼。
“師父、師姐,對不起,答應你們要好好活下去,紜竹……可能要做不到了。不過你們放心,那寶物最后我也沒有交給任何人,最終寶物會跟著我一起消散,我這就去陪你們,等我。”
懸崖上的人趴在懸崖邊看著下面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到了,于是一個個就開始往懸崖兩邊去。
“下去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寶物一定藏在她身上,給我找?!庇谑羌娂姕蕚鋸膫?cè)面下了懸崖尋找。
然而未等那群人下山去找尋,突然出現(xiàn)一人,扇子一揮,那群人便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見了他一個個非死即殘。
紜竹落在水里的時候被水嗆的起起伏伏,周遭一切聲音都聽不見了。
水從她的耳朵里、鼻子里、嘴里往身體里面灌,窒息的感覺一度讓紜竹以為這次自己要死定了。
迷迷糊糊中她看見有個模糊的人影一點一點靠近她跟前,用手去拽她,出于本能反應她隨著那個人而飄過去一些。
那個人雙手抱住她的兩只胳膊不斷搖動她,可是她的意識越來越薄弱,根本回應不了什么,也看不清那人樣貌。
那人仿佛是感覺到了紜竹已經(jīng)快要暈厥過去了,于是將臉伸向她面前,還不容她思考些什么,那人直接親了上去。
她意識慢慢清醒一些后,看清來人正是之前一直跟著她的那位公子。
她睜大眼睛看著他,他看她清醒過來了就將彼此挨近的臉分開了,然后伸手一點一點的拽著她往上游,她跟著他一起往岸邊上去。
河岸邊他抱著她,紜竹昏昏沉沉的不時咳嗽著吐出幾口水來,他慢慢拍著她的背將水一點一點的吐出來。
紜竹還是有點昏沉,雖然如今是秋天,河流也能被太陽曬到,但水卻是刺骨的寒冷,剛從水里出來的他們都被凍到了。
她吐完肚子里咽下去的水之后,冷的直打哆嗦,口里不時喊著:“好冷……我好冷?!?p> 他將自己最外層的衣服脫下搭在她身上,緊緊抱著她,將她的雙手放在自己懷里,把紜竹整個人給裹了起來,慢慢地紜竹恢復了過來。
“我以為,我這次要死定了?!奔嬛癖犻_眼睛看著他說。
“不會的,有我在,不會讓你死的?!彼琅f抱緊著紜竹,怕她還冷。
“沒想到你真的來救我了,我以為你只是說著玩玩而已,我以為今天早上你同我說的那些話都是來戲弄我的,你到底為什么愿意來救我???”
紜竹已經(jīng)感覺好多了,所以想嘗試著站起來。
他沒有讓她站起來而是裹的更緊了說:“不要動,你手還是冰冷的,再暖一暖吧。”
他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會這樣擔心她、在乎她,這樣怕她受到一點傷害,這樣的怕失去她。
明明一開始不是這樣想的,可就是這幾個月跟在她周圍,見了她偷偷哭;見了她咬緊牙拼命的逃跑;見了她至死不愿交出那寶物的責任感。
他不得不承認,本是下棋人卻做起了局中棋。
“那你到底為什么要救我?。磕阏f的話……都是真的嗎?”
“我說了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會救你,這是真的,只是你剛才為什么直接跳下來了,萬一出事情了怎么辦?也怪我,早一點沖過來幫你就好了,你也不會從那樣高的懸崖上面跳下來?!?p> 他有些不知道該責怪她的莽撞還是該責怪自己出手的不及時。
看著她跳下去的那一刻他猛的心口一疼,覺得自己不能失去她,于是也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紜竹突然想起懸崖上還有很多人在追殺她,看她下來了會不會也下來,那樣子他們會很危險的。
“對了,懸崖的那些人呢,他們等會要是追下來了怎么辦?”
“沒事,已經(jīng)被我解決掉了?!彼恼f。
“哦,那就好?!奔嬛穹磻^來說:“什么?那么多人你解決完了,你怎么這么厲害???”
“你忘了,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也是我救的你,那時候比剛才的人還要多,我不是也解決掉了嗎?”他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你可真厲害,不過既然你這么厲害,以往我怎么沒聽說過你的名號?”紜竹像看武林大俠一樣的看著他。
見滄暮沒有回答她,紜竹又問:“那你,又是師從何門?”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彼麤]有回答紜竹的問題而是轉(zhuǎn)移了話題。
紜竹點點頭,也沒有再追問了,既然他不肯說自有他的理由吧!
已經(jīng)休息調(diào)整的差不多了,紜竹站起來走了兩步有點站不穩(wěn),剛才從那么高的地方跳下來,多少腿部受了點影響。
他看她走了幾步便走到她面前蹲下,示意自己要背她。
“還是我來背你吧!我們得快點離開這里了?!?p> 紜竹不知道為什么沒有拒絕也沒有說什么,大概是因為剛才以為自己死定了而他又一次救了她。
可能也是因為他是那樣真誠的要帶她離開這里,她看著他就有一種自己沒辦法拒絕他的感覺。
她直接就上了他的背上,他背著她一步步離開這里。
“剛才在河里,你……”紜竹在他背上話還未說完。
他停下來對背上的她說:“剛才事出緊急,我也是沒有辦法,當時眼看著你已經(jīng)快要暈過去了,所以我才著急給你渡氣,多有冒犯……希望你不要介意?!痹秸f他越不好意思。
“哦!”紜竹聽著他的解釋又看到他的耳朵已經(jīng)紅了,便笑了笑沒有多問,因為她自己的臉頰也因為想起剛才水里的事情而微微紅了。
“嗯!”他回答完繼續(xù)背著她離開。
天邊已經(jīng)漸漸起了晚霞,風微微的吹著,一切都很美好。
在夜幕來臨前他們來到了一個山洞,找來了一些干木柴,生了一堆火,火光將山洞里暖的暖烘烘的。
兩人一邊烤著暖和和的火一邊時不時瞅瞅?qū)Ψ?,誰都沒有開口。
“那個,我能問你叫什么名字嗎?這么久也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紜竹先開了口。
“滄暮?!彼恼f。
“哪個暮?”
“日暮的暮。”他看向她。
“日暮的暮?這個暮字會不會太凄涼了一些?”紜竹思考了一下說。
滄暮愣了一下,十幾年來,從來沒有人說過這個‘暮’字太凄涼,其實他這么多年也覺得,他也不怎么喜歡這個名字。
奈何從小那么多人叫他這個名字,也無人管他是否喜歡,一個‘滄’字已經(jīng)感覺到很蒼涼了,沒想到后面又是一個‘暮’字。
‘滄暮’二字仿佛他只配活在黑暗陰影里凄涼的生活。
“這名字是誰幫你起的?”
“我父親起的。”
“那你娘親呢?為什么不建議你父親起個好一點合適你的名字呢?”
“我娘親……”
滄暮提起娘親便突然難受起來,不知如何說。
“我父親說我娘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這名字我也不知父親為何起這樣的,也不知道當初娘親她有沒有想過其他名字……”
“對不起啊,我說錯話了,我不知道關于你娘親的事……”
紜竹很是自責,覺得自己提起了滄暮的傷心事。
“沒事,過去很多年了,你不用自責?!?p> 紜竹便想安慰一下滄暮,于是提起了自己的身世。
“我不知父母是誰?也沒有見過他們,還是我?guī)煾笇⑽覔旎仞B(yǎng)大的?!?p> “想不到你比我還要慘?!?p> “是啊!我從小就羨慕那些有娘親、父親陪著一起長大的人,不過還好我遇到了我?guī)煾福蚁窦胰艘粯??!?p> “你師父對你真好?!?p> “那你父親待你怎樣?”
“他!算了,不說也罷!”
“好吧!”
紜竹見他不再說話只是低著頭,用手中的柴撥弄著火堆,伸手在滄暮面前揮動了兩下:“你在想什么呢?”
“沒……沒什么,對了,那你叫什么名字?”滄暮從思緒中清醒過來。
“我叫紜竹?!?p> “紜竹,真是個好名字?!?p> 紜竹見滄暮還是有點悶悶不樂的樣子。
“這樣吧,‘暮’字不好,以后你在我這里可以將‘暮’改為‘木’字怎么樣?木頭的木?!?p> “木,滄木,好像是比日暮的‘暮’更好一點?!睖婺杭毾肓讼?。
“阿木,你以后可以叫我阿竹?!奔嬛衽呐乃募纭?p> 他看著她眼睛里仿佛有一種光,這種光是他以前不曾見過的,也不敢奢求的。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那一刻滄暮好希望自己是她口中的‘滄木’而不是這樣的滄暮。
第二日早晨天剛亮,她從火堆邊醒來滄暮已經(jīng)不見了,她在里面找了找沒有找到。
“你醒了,我去摘了些果子,也不知道你喜歡吃哪種我就都摘了幾個?!?p> 滄暮用衣服兜住了一些水果抱向了紜竹面前。
紜竹在山洞門口看見抱著水果回來的滄暮,有點憨憨的將水果都遞到她面前讓她吃。
“阿木,你好可愛哦!”她踮起腳用手去揉了揉滄暮的頭。
滄暮被紜竹一揉了腦袋瞬間耳朵又紅了起來。
立馬轉(zhuǎn)了話題“阿竹,這些水果我在回來的路上已經(jīng)放河水里洗過了,一起吃吧。”
“好的,阿木?!眱蓚€人迅速吃起了水果。
云風城已經(jīng)不安全了,那群人還在找尋她的下落,所以紜竹和滄暮很快就離開了云風城去往下一座城。
幾個月來,他們一起又逃了好多地方,一直都有人認出紜竹來,只要見到紜竹,也不知道是哪個門派?又是哪個教派的人就會說:“在那里,給我追?!?p> 然后就開始追著紜竹和滄暮,但還好有滄暮在,一路幫她逃開了好多次,又一起經(jīng)歷了好多次生死。
從春天逃到了夏天,秋天又逃到了冬天,紜竹實在是逃的累了,一晃大半年過去了。
她依舊沒有什么時間是可以長久待在哪里可以好好歇一歇或者有機會研究寶物。
在顛簸的馬車里紜竹一言不發(fā),悶悶不樂的從馬車側(cè)面掀開簾子看著外面。
“阿木,你說為什么那些人還不肯放過我,已經(jīng)好久了?!?p> 滄暮什么都沒有說,伸手攬過紜竹的頭靠在他肩膀上然后沉默著隨著她的視線一起看著馬車外面。
紜竹眼含淚水繼續(xù)說:“當初滅了我山門,那么多同門都死在我面前,師姐為了讓我逃出去被那些人殺死,我眼睜睜看著卻無能為力。
那時死了好多人,真的好多人,明明之前好好的一下子都死了。我一個人好不容易逃出來,一路又是不停的追殺,我真的太累了?!奔嬛窨刂撇涣搜蹨I水已經(jīng)一滴一滴的落下。
“阿竹,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我在,我一直在。”滄暮安慰著紜竹。
“阿木,我好想師父,好想師姐們啊,好想山門里每一個人啊,真的好想他們啊?!?p> 紜竹難過的情緒更加深了,滄暮抱著紜竹一遍一遍安慰:“還有我,還有我,我在?!?p> 冬日的雪落了下來,馬車外的山河白茫茫的一片,紜竹此刻的感覺更加寒冷。
冷到她想不通為什么人們可以那樣貪得無厭,為了那寶物不惜滅了一個山門,如今還在四處追查她的下落;
想不通寶物守護人為什么是她,以前的她所有努力只為了讓師父看好她,從來沒想過守護人的責任是這樣不容易;
想不通為什么過了那么久自己依然沒有成長起來,還是當初那個一難過眼淚就開始一滴一滴往下落,她恨自己這樣無用,辜負了師父她們的期望。
紜竹于是想回云悅城了,既然到哪里都是被追殺不如回到她最開始的地方,太久沒有回去了她也很想念。
“阿木,我們回云悅城吧?!奔嬛駥婺赫f。
“好,阿竹,你想回,我們就回。”滄暮答應她回云悅城。
紜竹想到,馬上可以回云悅城了心里一高興,情緒也慢慢平復了一些。
馬車改路線往云悅城方向走,夜晚在一家客棧里面住宿,紜竹晚上做了噩夢驚醒了隔壁的滄暮,他聽到聲響后立馬來到紜竹房間。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阿竹。”滄暮急切的問。
紜竹雙眼都是淚水哭著看著滄暮說:“我夢到那些人殺了我?guī)煾福瑤煾杆?,她倒地上吐著血罵我怎么那么沒用。
還有若寧師姐她冷冷的站在那里問我明明看到她被殺死為什么不去救她,她們的血流了好多,她們都因為我而死,都怪我,都怪我?!?p> “不怪你,都不怪你,那都是夢,阿竹,不要怕,都是夢?!睖婺鹤诖策叡е嬛衽闹嘲参康馈?p> “她們死了,都死了,死在我面前,可是我那么沒用,一個都沒救得了?!奔嬛窨拗载?。
“沒事的,沒事的,我在,我在?!睖婺阂槐楸榈恼f著。
好久之后紜竹慢慢哭著睡著了,滄暮將她放平被子蓋好,紜竹的手還緊緊攥著滄暮,滄暮就坐在床邊守著她。
滄暮醒來后看紜竹還睡著著,不想打擾醒她就回到自己房間了。
他找來一張紙條寫了幾句話后又找來一只信鴿,將紙條塞在鴿子上從窗口放飛了出去。
看著遠去的信鴿,看著那蒼茫的天,滄暮愁緒萬千。
滄暮又回到紜竹房間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看著她,看來現(xiàn)在沒有做噩夢了,現(xiàn)在睡的好著。
“阿木,你還在這?!奔嬛裥褋砜吹綔婺哼€在她跟前。
“是啊,我還在。你餓了嗎?要起來吃點東西嗎?”
“還在就好,你一說我確實有點餓了,想吃東西。”紜竹將被子掀開要起來。
“那你先穿衣收拾,我下樓先去將飯菜點好,你等會直接下樓來。”滄暮將紜竹的頭發(fā)捋了捋就下樓了。
“阿木,我們還有多久到云悅城啊?”紜竹邊吃邊問。
“快了,還有幾日就能到了。怎么,那么急著回去???”滄暮擦掉紜竹臉上沾的飯粒說:“慢點吃?!?p> “那我們今天能出發(fā)嗎?”紜竹又問。
“今天不能?!?p> “那明天呢?”紜竹停下吃飯盯著滄暮。
“明天也不行?!?p> “為什么?。拷裉烀魈鞛槭裁床荒茏?”
“你需要休息,這兩日我們先在客棧休息好再出發(fā)?!睖婺旱椭^回答。
“好吧,那等這兩天休息好了我們再走?!奔嬛耖_始吃起了飯。
“阿竹,等這兩天過去了,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睖婺禾ь^一臉認真的同紜竹講。
紜竹見滄暮一臉的認真笑了笑看著滄暮。
“阿木,我當然知道了,你說過會一直陪我的。這兩天我會好好吃飯調(diào)整自己的,爭取早一點出發(fā)?!?p> 滄暮看著紜竹心里五味雜陳,邊吃飯心里邊想著一些事情,而紜竹心里只盼著快要回云悅城了。
‘阿竹,等過了這兩天之后希望你能原諒我,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會陪你去,我只想你開開心心的生活下去,那些痛苦的記憶我們都忘掉,可以嗎?’
當然,滄暮只敢心里想,這些話不敢同紜竹說出來,他只盼事情如他所想的發(fā)展下去。
汀十
他不得不承認,本是下棋人卻做起了局中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