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堯見裴緲兩只手都抱著石頭,怕他太吃力,道:“我?guī)湍隳靡粔K吧。”
“好?!迸峋槹阎百I的那一塊達瑪坎半山半水石遞給陳堯,叮囑道,“別摔了,摔得話會把里面的翡翠給摔裂的?!?p> 陳堯盯著石頭看了看,問:“你確定里面有翡翠?”
裴緲道:“從表現(xiàn)來看,應(yīng)該有,但是質(zhì)量怎么樣,就說不定了。”
他們正在說著話,忽然裴緲聽到背后有人叫了聲:“裴緲?”
裴緲轉(zhuǎn)身,只見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正驚喜的看著自己,這年輕人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略有點胖,頭發(fā)有點自來卷。
“老王?”裴緲也是驚喜大叫。
“哈哈,果然是你,我就說背影怎么這么像!”被叫做老王的人激動上前,直接給裴緲來了個熊抱。
裴緲趕緊介紹起來:“這是我高中的好哥們,外號老王,大名王錦龍?!?p> 陳堯這時冒出頭來,笑著打招呼:“老王,好久不見啊?!?p> “好久不見?!崩贤跻残χ悎虼蛘泻?。
裴緲又介紹自己的朋友給王錦龍認識:“老王,這些都是我朋友,這是曹曉金,這是金大偉?!?p> “大家好?!蓖蹂\龍很客氣地朝他們二人打招呼。
“你好?!辈軙越鸷徒鸫髠ヒ埠芸蜌獾鼗貞?yīng)。
裴緲抬手拍了拍王錦龍的肩膀,笑著問道:“沒想到高中畢業(yè)這么多年沒有音訊,今天居然在這里遇到你了,對了,你不是去國外留學(xué)了嗎,怎么會來這里?”
“我留學(xué)回來了呀。”王錦龍笑呵呵道,“我在國外學(xué)的是珠寶設(shè)計,現(xiàn)在在魔都的趙氏珠寶做珠寶設(shè)計師,今天我是跟我們公司的原料部同事來這里看玉石的,倒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的?難道你現(xiàn)在也做玉石或是珠寶生意了?”
“沒有……”裴緲搖了搖頭,道,“我就是……沒事賭點石頭玩玩?!?p> “賭石啊?”王錦龍聞言驚訝道,“這可是很有風(fēng)險的事啊,你可要謹慎啊,很多人因為賭石而輸?shù)脙A家蕩產(chǎn)的。”
裴緲點頭道:“我很謹慎的,多看少出手,不利欲熏心就好?!?p> “那還好?!蓖蹂\龍道,“我對賭石也不是很懂,但這次我們原料部來了一個賭石專家,要不要我讓專家?guī)湍闾粢粔K石頭?”
“這個……還是不用了?!迸峋樃尚Φ?,“我從來都不喜歡麻煩別人的?!?p> 這時,遠處一個胖胖的中年人朝王錦龍這邊大叫:“王錦龍,在那里干什么呢,快過來幫忙搬石頭!”
王錦龍聞言趕忙應(yīng)了聲,然后對裴緲,道:“顧經(jīng)理喊我了,我得去忙了,咱們以后再聊啊?!彼f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陳堯這時忽然道:“他好像連聯(lián)系方式都沒留,怎么以后再聊?”
“是啊。”裴緲心想,不如跟過去看看,看看他們的賭石專家是怎么挑石頭的,順便跟老王要他的電話號碼。
裴緲跟著老王來到了一片很大的攤位前,這個攤位的面積起碼是其他攤位的三四倍,石頭多,而且質(zhì)量也很不錯。
見裴緲跟過來了,老王驚喜問:“你咋也來這邊了?”
“四處看看嘛?!迸峋樞呛堑溃澳銊偛抛叩靡蔡绷?,連聯(lián)系方式都沒留一個。”
王錦龍一拍腦門,歉聲道:“我的錯,我的錯,主要是這個原料部的經(jīng)理脾氣太大,我畢竟是新人,就怕惹到他。”
他說著拿出手機,跟裴緲互留了電話號碼,還互相加了微信好友,老王的微信名有點騷,叫做“隔壁老王”。
陳堯也跟老王互相留了聯(lián)系方式。
裴緲站在這邊仔細查看這個攤位上的石頭,說實話,這個攤位的石頭很不錯,能賭漲的石頭還是有不少的。
再看這個攤主說話,說著一口不地道的漢語,他知道了,這個攤主是緬甸的。
王錦龍他們公司的那個賭石專家正在跟攤主討價還價,想要買三塊石頭,裴緲用異能看了一下,三塊石頭表現(xiàn)都不錯,兩塊小漲,還有一塊里面的玉肉不怎么樣,就看石頭價格多少了,如果還價還的好,不會虧。
裴緲覺得這個專家的水平雖然還可以,但也就那樣,因為這個攤位上還有幾塊能大漲的石頭,他都沒發(fā)現(xiàn)。
為了保持學(xué)習(xí)的精神,裴緲也不急著買石頭,而是觀察起這個攤位上的石頭各種表現(xiàn)。
那邊的賭石專家終于談妥了價格,顧經(jīng)理居然讓王錦龍全部搬走。
賭石專家一連買了七塊石頭,全都讓王錦龍搬,最大的一塊石頭重達三十公斤,明明有其他同事在,就是不幫忙,經(jīng)理就讓王錦龍一個人搬,裴緲在一旁看得直皺眉。
王錦龍來來回回地搬石頭,明顯很累,但他卻咬牙強撐著,好不容易搬完了七塊石頭,王錦龍終于有機會喘口氣了,裴緲湊到他身旁問道:“你得罪過這個胖經(jīng)理?”
王錦龍無奈苦笑了一聲,道:“這是原料部的顧經(jīng)理,他本來是想安排他表弟進我們公司做珠寶設(shè)計師的,沒想到我突然來公司求職,而設(shè)計師的空缺只有一個,人事部看我的簡歷比較好,就選中了我,沒有選他表弟,所以他現(xiàn)在看我不爽,特地跟設(shè)計部借人,說是帶新人出來看原料,增長知識,其實都是借口,然后我就很不幸地被他帶來了這里做苦力?!?p> 裴緲聞言點了點頭,目光在攤位上掃了一圈,忽然指著一塊石頭,道:“你買下這塊石頭吧,這塊石頭雖然表現(xiàn)不怎么好,但里面很有可能出高翠,你只要從這里面切出好翡翠,以后就不用上班了。”
王錦龍聞言一愣,隨即擺手笑道:“別鬧,我又不會賭石?!?p> 裴緲道:“相信我,我的眼光很準(zhǔn)的?!?p> 裴緲說的這塊石頭里的翡翠,非常好,種已經(jīng)達到了玻璃種,至于顏色,則有點特別。
最重要的是這塊石頭表現(xiàn)不好,購買的話,應(yīng)該不貴,以王錦龍的經(jīng)濟能力,應(yīng)該可以承受。
王錦龍將信將疑,道:“能切漲?”
裴緲點頭:“能切漲。”
王錦龍道:“既然如此,我不如讓公司拿下這塊石頭,這樣我也算是幫他們原料部立功了,相信以后顧經(jīng)理也不太好意思為難我了。”
裴緲聞言愣了愣,無奈點頭:“也可以。”
他可以理解王錦龍,一切還是以事業(yè)為重,這就像是魚與漁的選擇,很明顯,王錦龍選擇了后者,按照正常人的理解,王錦龍的選擇是明智的,但裴緲知道,他虧大了,工作去哪里都可以找到,但這么好的翡翠,真的不是哪里都有的。
王錦龍喊來賭石專家,道:“鄧老師,你來看看這塊石頭,這塊應(yīng)該能賭漲?!?p> 他怕專家不理他,所以特地說了能賭漲,就沖這三個字,專家估計也要來看上一眼。
果然,。那個姓鄧的賭石專家聞言走了過來,看了看王錦龍指著的這塊石頭,又壓燈查看了一番,然后轉(zhuǎn)頭望著王錦龍,皺眉問:“誰說能賭漲的?”
王錦龍見他如此神色,頓時心頭一驚,剛準(zhǔn)備說話,裴緲忽然道:“我說的?!?p> “你說的?”鄧專家扭頭看了一眼裴緲,不悅問,“你是誰?”
“我叫裴緲?!?p> 專家聞言有點愕然,裴緲是誰?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這塊石頭的表現(xiàn)不好,于是很不客氣地說道:“是你說這塊石頭能賭漲的?”
陳堯見他像審犯人一樣的語氣和神態(tài),很不爽,插嘴道:“你耳朵不好嗎,剛才裴緲都說過一遍了。”
裴緲給了陳堯一個眼神,讓他不要說話,然后對著鄧專家,道:“沒錯,是我說這塊石頭能賭漲的?!?p> 鄧專家冷笑一聲,道:“既然你覺得這塊石頭能賭漲,那你就買下來啊?!?p> 裴緲道:“我是王錦龍的老同學(xué),我看這塊石頭不錯,能賭漲,就想指點一下王錦龍,讓他買下來,他覺得這種好事應(yīng)該優(yōu)先想著公司,就喊你來看看?!?p> “呵呵,優(yōu)先想著公司?”鄧專家再次冷笑,“是想坑公司吧,這塊四通卡的黃沙皮殼石頭,雖然表面有松花,但這些松花屬于爆松花,只停留在表皮,一刮就掉,而且這塊石頭還有大塊膏藥癬,從表面看起來似乎只有三道大裂,但其實在尾部還有馬尾綹,你知道馬尾綹和膏藥癬對玉石的破壞力嗎,這種石頭就是專門用來騙你們這些什么都不懂的新手的,年輕人你記住了,賭石靠的是技術(shù),不是靠運氣瞎蒙的?!?p> 裴緲挑眉道:“我還是覺得這塊石頭能賭漲,而且是大漲?!?p> 鄧專家聞言道:“那你就買下來啊,買下來去切開,要是能漲,我把這塊石頭吃了?!?p> 裴緲道:“你明顯吃不了石頭,不要說這種無法實現(xiàn)的話?!?p> 鄧專家見他居然還回懟,越發(fā)氣惱,他本就是個性情暴躁的人,聞言頓時大叫:“如果這塊石頭能賭漲,漲多少,我賠多少給你!”
裴緲挑眉道:“這可是你說的喲,不可以抵賴?!?p> “不抵賴!”鄧專家氣哼哼道,“不過如果賭跨了呢!怎么說?”
裴緲道:“如果賭跨了,我賠五百萬給你個人,另外再賠五百萬給你們公司,怎么樣?”
王錦龍聞言大吃一驚,趕忙上前阻止:“裴緲你瘋啦,你哪有那么多錢……”
裴緲朝他眨了眨眼,示意讓他放心,這可是他們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常用的小動作,王錦龍愣了愣,鬼使神差地選擇了相信裴緲,退到了一旁。
這時,那個原料部的胖經(jīng)理上前來,趾高氣揚道:“裴緲是吧,你可別忘記你說的,五百萬給鄧專家,五百萬給我們公司,到時候可別賴賬啊,我們可是趙氏珠寶的,你如果敢跟我們賴賬,以后也就別想在這個圈子里混了。”
裴緲昂頭傲然道:“我若是輸了,才要給錢,但我不可能輸?!?p> “呵呵,還挺狂!”原料部的經(jīng)理冷笑一聲,隨即語氣轉(zhuǎn)冷,“年輕人,我勸你做人低調(diào)點,否則容易吃大虧?!?p> 裴緲呵呵笑道:“年輕的時候不狂,難道要等到成為你這樣的油膩中年大叔的時候才狂嗎?”
曹曉金聞言拍手哈哈笑道:“沒錯,年輕,就是我們狂的資本!你年輕過嗎,油膩的……死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