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翡說,“長姐姐可知天算這一事情?”
她關(guān)了門,湊著慕容沁的耳朵,輕生問道。
慕容沁一聽到天算,心驚了驚,“我小時候聽說過,六妹妹,確是有此事的。”不知是福還是禍。
宮中一般不會有人拿天算做文章,因為陛下不準(zhǔn)許。
“長姐姐,你可知天算是什么?”
“之前聽我母妃聽說過,當(dāng)年國師說了兩個,眾人傳最多的是六妹妹的長發(fā),沒過及笄不可斷剪,否則,會引來不祥之兆。”
果不其然,和她母妃說的一樣。
不過,宮中就連知道第一個的人也是屈指可數(shù)。
只是知道慕容翡被定為是燕國的祥和之兆。
“第二個是什么?”
慕容沁擰眉,思考片刻,無奈地?fù)u搖頭。
“六妹妹,為何突然問此事?”
慕容翡小聲說,“實不相瞞,再過幾個月便是我的及笄之年,若不是天災(zāi),就是人禍,我提前知道,才能想辦法躲過一劫啊?!?p> 慕容沁點頭贊同,“雖然我不知道,但總有人知道的,不妨你去問問其他人。”
“皇宮中還能有誰?”
“對了,寧貴人曾經(jīng)和姝妃,母妃情同姐妹,說不定,她知道一些真相呢?!蹦饺萸咄蝗徽f了一句。
“寧貴人?”她想起來,寧貴人當(dāng)初和長姐姐的母妃,自己的母妃稱為宮中三媚,可惜物是人非,最終三個都沒有好下場。
先是長公主的母妃離奇死亡,再是寧貴人被打入冷宮,最后是姝妃被貶,三人博得父皇寵愛的局面,徹底結(jié)束。
“嗯,寧貴人被打入了冷宮,我們深夜去詢問,應(yīng)該不會招太多人注意?!?p> 慕容翡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有了法子,“多謝長姐姐,此次冒險,我一個去便可,您不用與我同往?!?p> 慕容沁剛想說什么,被她笑著打斷,“您晚上須得早睡,保養(yǎng)得好,莫遲哥哥定會喜歡。”
慕容沁聽到唐莫遲,臉不自覺得暈紅,“六妹妹,你少打趣我?!?p> 屋內(nèi)一陣歡聲笑語,兩人開始鬧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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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慕容翡喬裝打扮一番,悄悄地往冷宮方向走去。
“公主,您想清楚了嗎?”芙蓉為她擔(dān)憂。
慕容翡裝著宮女服裝,容顏依舊說不出的驚艷,她只好又蒙上面紗。
“姑姑,您知道的,這是我的使命,眾人都說我的燕國的祥和之兆,可我呢,啊翡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才不是什么物品呢,關(guān)于天算,我定要去了解清楚的。”
芙蓉淚流滿面,無奈地閉上眸子,“公主行事小心點,寧貴人喜歡喝酒,你帶上吧?!?p> 慕容翡瞧見芙蓉為她準(zhǔn)備好了酒,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溫流,暖暖的在心田,“不要告訴啊離,我很快便會回來的。”
冷宮中的深夜,無比陰冷。
慕容翡剛來到附近,忍不住打了寒顫,附近的環(huán)境陰森森的嚇人,一片蕭條,白雪皚皚的覆蓋在每個角落,厚厚的積雪無人打掃。
四周只有她一個人,來到門口,鼓起勇氣,輕聲扣了扣門。
“誰???”里面?zhèn)鱽黻幚涞穆曇簟?p> 嚇得她心提起來,“奴婢奉命帶了好酒,寧貴人吩咐的,奴婢來遲了。”
“你撒謊。”那人語氣更加陰沉。
慕容翡臉色有些蒼白,深吸一口氣,開口說,“花酒,貴人也不要么?”
里面的人冷嗤一聲,像極了做妖的巫婆,“誰稀罕這花酒,你走吧,本宮閉門不留客了?!?p> 她站在門外,眸光暗了暗,只能走了么。
不行,總不能白來一趟的,她極力挽留,“我是姝妃娘娘派來的?!?p> 里面的人默了默。
四周靜悄悄的,寒風(fēng)呼嘯,陰冷得嚇人,若是人還是清醒的,慕容翡以為她去了陰曹地府。
門突然吱呀一聲,沉重地打開,“進來。”
她長舒一口氣,拽緊拳頭,然后悄悄地松開,緩緩地走進去。
剛?cè)腴T,門便迅速關(guān)上。
慕容翡“……”
仿佛入了虎穴。
此人定會武功,否則,人都沒見著,門卻能操控自如。
里面沒有燈光,很暗,天上單薄的月光拋下來,也只能微弱地照在每一處角落。
她警惕地向前,余光謹(jǐn)慎地打量四周,忽而手里的花酒被搶,她嚇了一跳。
那人并沒有她想象中那樣可怕,穿著白衣,頭發(fā)簡單束起來,搶過花酒,隨即一飲而盡。
她直勾勾地看著,說不出半句話,從沒見過宮中女子喝酒這般豪邁。
“好酒?!蹦桥尤滩蛔≠潎@。
慕容翡“……”剛剛是誰說不稀罕花酒來的。
果不其然,被芙蓉姑姑說中了,此人嗜酒如命,一開瓶就猛喝,很快就一飲而盡。
慕容翡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開口,“好喝么,我宮里邊還有?!?p> 寧珂喝完了酒,這才淡淡地暼了她一眼。
“我看你不像是宮女啊?!彼谅曊f了一句。
慕容翡頓了頓,抿嘴一笑,“寧貴人真是好眼力,沒錯,我不是宮女?!?p> “姝妃派你來做什么?”寧珂直接忽視她。
管她是不是宮女,只要是好姐妹派來的人就行。
“寧貴人可知,姝妃已被貶?”慕容翡小聲試探。
寧珂臉色變了變,“什么,她怎么了?”她身居冷宮。早已不問朝中事。
心想著姝妃不像她一樣張狂,目中無人,定會安分守已,小心謹(jǐn)慎地過完一生。
殊不知她被貶了。
慕容翡低垂眼簾,“楊貴妃小產(chǎn),栽贓陷害于姝妃娘娘,她被貶去了虔林寺,永世不得回宮。”
寧珂一臉狂躁,怒得摔爛了剛喝完的酒瓶,“賤人?!?p> 她回過神來,冷冷地瞪慕容翡,“你是何人?”
慕容翡輕輕扯來她的面紗,抬眸與她對視,“我是姝妃的女兒,慕容翡?!?p> 寧珂大驚失色,眸光黯淡,隨即長嘆道,“六公主。”
“本宮不喜跪拜行禮那套,望請六公主恕罪?!睂庂F人陰冷的聲音輕了幾度,請她坐下來。
慕容翡勾唇笑,“貴人如此豪爽瀟灑,不畏世俗,我挺羨慕的?!?p> 她是公主,即便討厭宮中那些深閨禮儀,也不得不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