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回到物理研究所一樓后門,菲利普聽到耳麥中麥克斯的歷喝聲,心中一跳,暗說終于抓到了這些老鼠了,這種讓對方投降的指令只有勝券在握才會發(fā)出。
正當菲利普準備迎接麥克斯長官凱旋時,耳麥中一下子槍聲大作,隱隱約約的呼喊聲被槍聲掩蓋。
菲利普用力呼喊道:“01,01請回復(fù),這里是2組,01、01請回復(fù),現(xiàn)在什么情況?!”
紛亂嘈雜聲中無人應(yīng)答,短短半分鐘不到,菲利普好像經(jīng)歷了一個世紀,沒有應(yīng)答,沒有指令,只有時不時響起的慘叫聲。
菲利普很想帶著組員沖到二樓,但是作為一名軍人,沒有命令是不能移動的,他心急如焚,只能聯(lián)系3組組長。
“約翰,怎么辦,01呼叫無應(yīng)答?!?p> 約翰心中正在抉擇,他雖然軍銜比菲利普高,但是依然沒有獨當一面的機會。這種情況如果有經(jīng)驗的指揮官,肯定讓兩人出建筑物找個地方隱蔽,等待增援,但是很遺憾,約翰發(fā)出了錯誤的指令:“原地待命,等待增援。”
菲利普沒辦法,只能在后門,但是為了確保安全,他還是挪了一些桌椅作為掩體。
菲利普不知道上面什么情況,心急如焚,突然,耳麥中響起李剛的一句怒吼:“快走!他們不是正常!”這是生命最后的怒吼,是想傳遞給隊友希望的信息。菲利普悚然一驚,立刻帶著隊員向前門跑去,向回合約翰兩組一起離開。
但是,李剛的怒吼不僅通知了剩余的隊員,也暴露了他們存在的事實。菲利普沿著長長的走廊沖向前門,短短半分鐘的時間就到了一樓大廳,但眼中看到的卻是殘忍的畫面。
3組的3名隊員全軍覆沒,一個胸口被穿透,鮮血四濺;一個整個身體折成了直角,腦袋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約翰組長更加血腥,左半邊身子已經(jīng)消失,頭和身體只有半個脖子相連,他睜大了雙眼,無聲的訴說著對生的眷戀。
一名身著鐵甲的入侵者站在約翰旁邊,看著跑來的菲利普。
菲利普瘋狂了,這都是平時一起生活一起訓練一起吃吃喝喝的兄弟啊,就這樣慘死在面前,二樓的十多個人也是生死不知,菲利普瘋狂了,二話不說扣動扳機,子彈傾瀉在入侵者身上。
火花在黑色的鐵甲四濺,能夠穿透鋼板的子彈竟然無法奈何那一層薄薄的金屬鎧甲,這簡直是聞所未聞,強大的子彈力道竟然讓這人連后退都沒有后退,就靜靜地站在那里,金屬風暴對于他來說好像清風拂面,連頭發(fā)都不帶掉一根的。
菲利普三人懵了,他一下子明白了為什么李剛要在死前怒吼叫他們快走,但是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
最后的一幕記憶,就是一個飛速襲來的拳頭,還有身邊的慘叫。
菲利普陷入無盡的黑暗。
生命研究所1樓。此時黃麒蘊按照腦袋里記憶中值班室的位置摸索而去,沒多久就看到了遠處走廊最底部亮著燈的值班室。
黃麒蘊趕緊跑到值班室門口,往里看,值班室竟然沒有人。他喊了幾聲“有人嗎?值班室有人嗎?”沒人應(yīng)答。
“難道都跑去鎖門了?但是剛剛經(jīng)過大門的時候沒看到大門鎖住了?。俊?p> 黃麒蘊滿腦子疑問,但是既然沒人,那趕緊去關(guān)門吧。
他跑到大門口,大門口的自動門因為沒電已經(jīng)無法感應(yīng),只有一扇鐵折疊門,對于普通人來說不好拆除,但是對于入侵者而言就是通路,黃麒蘊也不多想,趕緊拉緊鐵閘門鎖好,然后跑到樓梯口,把樓梯口的消防門關(guān)緊鎖上。
做完這事,黃麒蘊感覺還不保險,然后跑到負一層動物處。動物處大體格局其實和遺傳處差不多,所以他按下封閉閘門的按鈕后,鐵閘門緩緩落下,黃麒蘊趁著鐵閘門沒有完全關(guān)閉轉(zhuǎn)身跑出動物處,也不回頭看,繼續(xù)到下面每一層關(guān)門,想在路上碰到值班室人員。
黃麒蘊想的其實挺復(fù)雜,第一天來上班,這么豁出去,有唐教授和值班室的工作人員作證,至少在遺傳處、研究所領(lǐng)導(dǎo)眼里也會留下個好印象,以后日子也好過一點。
不能指責一個小年輕在碰到不那么嚴重的突發(fā)情況時的小小心思,在他嚴重這次可能就是個小事故,一下子就解決了。本質(zhì)上他是想趁這個機會做些事情,做的事情也是好事。但是如果黃麒蘊看到核物理所安保隊員的慘狀的話,可能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跑。
很快,黃麒蘊來到地下18層的基因工程處。地下18層,聽起來感覺有點涼颼颼的,黃麒蘊把這種封建迷信想法拋諸腦后,徑直走向關(guān)閉閘門的按鈕處。
剛走幾步,突然聽到基因工程處里面有一些響動,似乎有人在基因工程處。黃麒蘊沒有多想,以為是和他一樣在基因處加班的人,于是他喊了一聲:“有人在里面嗎?我是遺傳處的,”隨后邁步走進基因工程處大門。
基因工程處其實并非一片黑暗,即使停電了,還有應(yīng)急充電照射燈在正常行使著自己的職責,所以黃麒蘊一進入辦公區(qū)域,很顯眼的就看到了兩個人在研究檔案區(qū)域翻找,他們身穿白大褂,一男一女。
定睛一看,竟然發(fā)現(xiàn)一個熟人,穿著白大褂的男性正是今天和他一起來到生命研究所一起填問卷的同學,依稀記得叫戴維斯,是個高大健壯的白人。另一個女的卻是不認識,一頭黑色秀發(fā),長得倒是挺好看的,看起來像是研究所的研究員。
戴維斯和黑發(fā)美女抬起頭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到黃麒蘊在走來,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站起身。
“你好,我叫戴維斯。我記得你,我們今天一起過來研究所的?!?p> 戴維斯微笑著向黃麒蘊走來。
“我叫黃麒蘊,在遺傳處,你好,你們還在加班嗎?”
不知怎么的,黃麒蘊覺得戴維斯臉上的笑容在應(yīng)急燈的照射下有點陰森。
戴維斯自然地伸出手,“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之間生命研究所居然停電了?!?p> 黃麒蘊下意識的與戴維斯握起手來,在雙手握緊的那一剎那,一股巨力拉扯著黃麒蘊一踉蹌,黃麒蘊站立不穩(wěn)往前倒去。
戴維斯臉上微笑的表情甚至都還沒有半點變化,一個勾拳就打到黃麒蘊的腹部。黃麒蘊像煮熟的大蝦一樣彎下了腰,肚子里的內(nèi)臟瞬間好像爆炸了一般,各種絞痛混雜在一起,甚至都有些缺氧窒息暈過去的感覺,捂著肚子毫無反抗之力的倒在地上。
“切,原來是菜雞一個,我還以為是他們來了呢”。黑發(fā)美女不屑地說道。
“不要大意,我們始終找不到那份材料的存檔記錄,時間拖久了我擔心會有意外發(fā)生?!贝骶S斯陰森地說道。
“那他怎么辦?”
“試試問問他,看看他知不知道?!贝骶S斯看著黃麒蘊說道。
黃麒蘊其實在劇痛過后沒多久就清醒了過來,雖然暫時好像有點吸不上來氣,腹部也疼痛難忍,但是大腦卻已然清明起來。他知道,他碰到了敵人。
戴維斯狠狠地抓起黃麒蘊的頭發(fā)說道:“你知不知道關(guān)于X基因納米級改造的實驗材料和數(shù)據(jù)在哪里!”
黃麒蘊心里大罵,尼瑪,我今天和你一起第一次來生命研究所,怎么會知道什么納米級改造的材料,腦子秀逗了吧。
黃麒蘊也知道,這個戴維斯可能時間太緊,有點著急了,所以病急亂投醫(yī)隨便找人問。
“你是誰!你要干什么!我不知道什么材料,你放開我。”黃麒蘊喘著粗氣說道。
“他一個剛來的人哪知道這種保密的實驗啊,問他等于白問?!焙诎l(fā)美女說道:“在我看來,不如殺了一了百了,不然等會把我們暴露了。”
黃麒蘊心里聳然一驚,他畢竟剛畢業(yè)還年輕沒經(jīng)驗,這種敢來到科學院偷資料的人怎么可能是善男信女,沒有價值的話肯定半句廢話都沒有直接咔嚓了。
戴維斯確實沒有半句廢話,直接一拳打在了黃麒蘊的臉上,黃麒蘊噴出一口鮮血,頭重重的砸到地面。
“什么都不知道就去死吧”戴維斯站起身,從背后拿出一把槍,槍口裝了消音器,保證在寂靜的環(huán)境中沒有太大的響動。
槍口對準黃麒蘊的頭部,手已經(jīng)扣到扳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