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戈,這次去秘葬戰(zhàn)場,你先將三位師弟安置在戰(zhàn)場邊緣,我們要進入戰(zhàn)場的中心,他們承受不住。”
飛舟內(nèi),白文齋與百戰(zhàn)枕戈等五人正極速前往秘葬戰(zhàn)場,一路上也碰見非常多的目的相同的隊伍。
百戰(zhàn)枕戈看著極速從飛舟旁經(jīng)過的各種載具,還有許多御風疾行的修者,無語道:“這次來秘葬戰(zhàn)場的人有點多,坤洲、震洲、翼洲、艮洲、再加上乾洲,除了妖族主宰的坎洲和兌洲,就剩下異族居住的離洲沒有來湊熱鬧了?!?p> 白文齋回答道:“這也不奇怪,畢竟天仙境界的強者,并且還是境界圓滿即將跨入天道境界的,現(xiàn)在人世間能有幾位,而且被發(fā)現(xiàn)還是與遠古異族戰(zhàn)死的秘葬戰(zhàn)場,里面有多少奇遇,有多少的寶物,誰能說清楚,不然道聽途說館早就封鎖消息,獨自吞下了?!?p> 百戰(zhàn)枕戈突發(fā)奇想,裝出一副陰惻惻的笑容說道:“老白,兵法有云:‘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俏以诿卦釕?zhàn)場中布滿陷阱,設(shè)好陣法,再有強者埋伏,如此天羅地網(wǎng)般的陣勢,再廣泛的散播消息,以寶物誘惑來者,那么接下來就是甕中捉鱉,你說,我有幾成勝算?”
面對好友的異想天開,白文齋有些猝不及防:“如果你有這么做的實力并且真的這么做了,那么你會被那些人背后的勢力捶死?!?p> “天衣無縫也不行嗎?”
白文齋搖搖頭:“你我都知道,這世間哪有什么密不透風的事,只有根據(jù)自己的實力來依照自己的想法想不想知道?!?p> 百戰(zhàn)枕戈掏了掏耳朵,大大咧咧的笑道:“別這么嚴肅嘛,我只是開玩笑,開玩笑?!?p> “但你的想法是有可能實行的,如果這次秘葬戰(zhàn)場真的是一個充滿危險的套局……”
白文齋想的有些深遠了,甚至有些陷入糾結(jié),隨后又想到了些什么,緊縮的眉頭舒展開來:“那么幕后之人一定會被各宗門給追殺至死,先不說我儒家有位半圣也參與了,道宗,佛門還有其他宗門也有等同于天仙境界的強者參與?!?p> “不過這無法保證我們是一定安全的?!?p> “但至少保證我們在你說的那種情況下有生存的希望,不是嗎?至于秘葬戰(zhàn)場中的危險,那是對我們的磨練?!?p> “當然,修行本就是不斷進取,亦是逆天而行?!?p> 兩人又根據(jù)自己的境界談?wù)摿诵┬逕挼膯栴},旁邊策氏三兄弟聽得津津有味,雖然他們的境界太低無法實際演化,但也為以后的修行開辟了一個新的方向。
雷海涯處,李朝清一人站在涯邊,看著雷漿如同漲潮時的海水瘋狂涌動,天上烏云如同蒼天怒火,勾動著雷海形成密集的雷幕,亦有奇怪的生靈在雷海中若隱若現(xiàn)。
一頭體型巨大如小山,形狀如同鯨魚的雷獸按耐不住,只有生存本能的它能感受到前方這個小人體內(nèi)巨大的能量,只要吞噬了他自己就肯定能再次進化,于是猛然爆發(fā)纏繞著雷漿沖出襲向李朝清,巨大的身體將僅有的微弱陽光遮掩,其勢如同泰山壓頂,亦如決堤之水。
李朝清面對如此龐然之勢沒有一絲慌亂,伸手一點前方,巨鯨雷獸的身體從腹部迅速碎裂,最終化作純粹的雷霆消融在雷海中,只留下一顆腦袋大小的雷蘊結(jié)晶被李朝清拿在手上。
“運氣不錯,這塊雷蘊結(jié)晶純度很高?!?p> 將戰(zhàn)利品立刻吸收進體內(nèi),周身立刻有雷霆環(huán)繞,閉目調(diào)息,待到睜眼時已無異常,李朝清繼續(xù)望著前方的雷海,而在他身后,許多的飛舟,御物,修者佇立不動。
“此人到底是誰,已經(jīng)殺了七只雷獸了,他是想將雷海涯堵著,還是不知道有秘葬戰(zhàn)場?”
“不如我們直接過去算了,干嘛非要堵在這里?”
聽到前面兩個散修的對話,身后一白發(fā)女子罵道:“蠢貨,他已經(jīng)將進入雷海涯的入口籠罩在自己的攻擊范圍,那七頭雷獸最弱也是有人仙戰(zhàn)力,最強的除了沒有天仙的規(guī)則運用,其他的方面毫不遜色,現(xiàn)在誰敢過去!”
女子身后的隨從看了看李朝清的威勢,問道:“小姐,需要繞道而行嗎?我們已經(jīng)拖延許久了?!?p> “你也是個蠢貨,這雷海涯周圍全是紫霄神雷,還有無數(shù)雷獸,除了這處天然阻隔的入口,以我們的實力從其他地方進入雷海涯等于找死!”
突然有一手握開山巨刀的豪邁男子按耐不住了,正欲沖向前去,卻被白發(fā)女子攔住,男子看向她,眼中戰(zhàn)意沸騰。
“上官驚鴻,讓開!”
上官驚鴻嘆了口氣,說道:“金剛,別沖動,儒家的半圣和其他幾位天仙還沒有出現(xiàn),不可莽撞,先靜觀其變?!?p> “你知道他是誰嗎?”
“不認識。情報搜集的人還沒有給我提供信息,他是誰?”
金剛看著李朝清的身影一字一句的說道:“李,朝,清!”
劫災修士,血煞人屠,超越同輩人的絕頂天才等等一系列的稱號立刻在上官驚鴻的腦海中閃現(xiàn),李朝清,這就是自己兄長口中稱贊的怪物天才嗎?
“你是想要為你哥報仇嗎?你贏不了他,絕世兇人,道之仙才?!?p> 上官驚鴻腦中在瘋狂計算李朝清出現(xiàn)的目的,表面卻不動聲色,她明白金剛的實力,是絕不可能戰(zhàn)勝李朝清。
金剛不為所動:“兄長曾說過,李朝清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但同時他也是個懦夫。這不是為了報仇,而是兄長在死前的囑托,讓李朝清知道世上沒有兩全其美,凡事必須要有舍棄!”
說完,身形極速下墜來到李朝清身后,大吼一聲:“李朝清,可敢一戰(zhàn)!”
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面前與記憶中的某個面孔重合的金剛,李朝清開口問道:“金無赦是你長輩?”
“他是我哥?!?p> “原來如此,那你應該知道你是不可能與我對戰(zhàn),你只是人仙境界,在進入秘葬戰(zhàn)場后,你有更多的實力來尋找自己的機緣,不怕殞落于此?”
李朝清平靜的話語沒有對金剛造成任何影響,現(xiàn)在的他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完成自己最尊敬的兄長的囑托,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可敢一戰(zhàn)!”
“罷了,我與你練練手,就算是,替你哥教教你?!?p> 沒有再多言語,金剛一刀破空斬出,已是人仙,早就領(lǐng)悟天地大勢,此刻斬出的是刀,旁人看到的是一柄撕裂大地的刀意,而在李朝清的眼中,看到的卻是金剛領(lǐng)悟出的刀界,一刀成一界,世界之重,仙人亦可斬殺。
“有意思?!?p> 一柄墨色長劍出現(xiàn)在李朝清手中,原本只是一把普通的凡鐵兵器,但在李朝清的修煉晉級中也一同被煉化,又歷經(jīng)千難萬險,千錘百煉而產(chǎn)生器靈,是為本命。
“此劍本無名,但請君一試?!?p> 銳利的劍芒如同白日飛虹,在場圍觀的只有少數(shù)幾人看到了一點攻擊軌跡,巧妙的刺在金剛的刀鋒上,原本渾然一體的刀界就像是被針扎破的氣球瞬間碎裂,待刀劍相交后,金剛的手臂上被劃出一道劍痕。
“李朝清,他的修為又進一步,果然是具有天命。”
圍觀的修士中一位穿著藍色長衫,手持紫墜白玉扇的男子露出笑意,身旁的黑衣人則皺了皺眉:
“公子,墨空那里傳來消息,我們的人已經(jīng)埋伏好了,隨時可以將墨空擒住,何時動手?”
收起玉扇,公子嵐看著下方的兩人,說道:“不急,等秘葬戰(zhàn)場開啟后,再動手,現(xiàn)在出手可能會落入李朝清的算計中,雖然我也不清楚他將陷阱放置在哪一步,但他出現(xiàn)在這里,肯定是將自身作為誘餌。”
黑衣人不解:“公子,那我們?yōu)槭裁匆с^?”
“太公垂釣,而愿者上鉤,從李朝清出現(xiàn)的那一刻,攻守方已經(jīng)發(fā)生轉(zhuǎn)變,只不過他也在防備,自己釣上來的是一條魚還是被惱怒的惡龍?!?p> 一處隱秘的空間內(nèi),有幾位強者正在觀看著李朝清和金剛的戰(zhàn)斗。
一位佛陀腳踩金蓮,手持降魔鏡,周身似有佛音,如醒世雷音,又似細雨滋潤。
“李朝清,此子身具降魔相,明心膽,至多五年,可入天仙,但業(yè)障纏繞太深,等晉級之時恐怕會被心魔壓制,雷真人,可愿意讓我開導他?”
一道宗真人身穿道袍,背負木劍,雙目緊閉,劍眉好似兩柄真的利劍能蕩清世界混濁。聽到佛陀的話后雙眼睜開一絲縫隙,恐怖雷霆似降世天災欲從眼中爆發(fā)。
“心魔自斷,若李朝清失敗,那就入輪回再來,阿難尊,你不該問我,而是該問李朝清?!?p> “那就難了,李朝清現(xiàn)在明顯心存死志,而且阿難尊你現(xiàn)在也見不到他,等此事過后再去那無名小山上找他?!?p> 一老者鶴發(fā)童顏,眼睛卻是如同幼童一般清明,笑呵呵的提筆在手中經(jīng)卷中不斷添改,周身正氣和才氣如同艷陽當空。
阿難尊輕聲念了句佛號:“阿彌陀佛,自當如此,只是那無名小山處,恐是血流成河,真人,道宗不管嗎?”
“管的了,也管不了。我等于此是為了防備那天關(guān),無名小山處另有布置?!?p> 道宗外,無名小山。墨空手持小木錘對著一塊奇形怪狀的木頭敲敲打打,似乎對禁制的輕微動蕩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