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數(shù)日,李玄一直待在客棧,就如往常一般。
直到十八日這天,十幾名內(nèi)門弟子也一早趕到了青峰客棧,這些之前都是天選者,而今都已成為了內(nèi)門弟子,眾人雖然都很高興,但是李玄還是可以發(fā)現(xiàn)異常,他們,或多或少都藏有心事,因為笑容少了很多。
李玄同樣熱情的招待了他們,雖說一開始有些拘謹,但酒過三巡之后,眾人也都放開了,一時間百態(tài)盡顯,有人大倒苦水,有人失聲痛苦,也有人相互打氣......
望著這些曾經(jīng)的兄弟,李玄嘆了口氣,就如同候崖候俠所發(fā)現(xiàn)的一樣,他也發(fā)現(xiàn)了,有些人已經(jīng)愈行愈遠,或許再無歸期。
而二十八號的外門天選弟子聚會,則更令人意外,因為只來了八人,原本李玄預(yù)定的三個甲字包間只用了一個,這是讓人始料未及的。
而李玄也做好了出現(xiàn)這種局面的準(zhǔn)備,倒也不算是失望,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起始相同并不代表道路也相同。只是有些感嘆而已,仿佛回到前個世界的小學(xué)同學(xué)聚會,起初還好好的,后來便聚不起來了。
不過這樣也好,朋友不在多,而在精。
這件事并沒有讓李玄神傷很久,反倒阿福最近的舉動讓李玄頗為差異。這家伙最近有些神神秘秘的。
李玄怎么發(fā)現(xiàn)的?無他,阿福最近話少了很多,看著自己的時候,總有一種欲言又止的感覺。
一日,李玄將阿福叫至跟前詢問,還沒逼問幾句,阿福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李玄宴請魏笠孫彩兒幾人那天,來了一個面有刀疤的男子,這件事李玄也印象深刻,只因那男子身上血腥味太重,故李玄頗為留意。
當(dāng)天晚上,阿福給刀疤男子送酒菜時,并沒有退出房間,而是被刀疤男子留了下來。
刀疤男子給了阿福兩錠金元寶,讓阿福代為保管一物一段時日。
阿福當(dāng)時被金子迷了心竅,完全沒有思考其他,便應(yīng)了下來。
可是事后冷靜下來,阿福一身冷汗,為什么讓我保管,他不自己拿著?讓我保管的是什么?會不會有危險?阿福越想越不對勁,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店小二,可不想被扯進刀光劍影的江湖紛爭,不然僅僅那靠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玄面色凝重,在他看來此事并不簡單,回憶起那日情形,李玄判斷,那人讓阿福代為保管之物,并不簡單,或許——會牽扯到人命。
阿??吹嚼钚o鎖眉頭,沉默不語,更加慌了神。
“李哥,我們不如將此事報與青峰鎮(zhèn)令府(令府:宗門治理地方俗世的行政機構(gòu),類似官府,直轄戍衛(wèi)隊。)”
“不可,此人既然已經(jīng)和你約定,你中途報令(報官),有可能會惡了那人,東西還有可能被戍衛(wèi)隊帶走,若那人回來找你,你拿不出來東西,可能會鑄成大錯!”
“那可怎么辦,早知道就不該貪財,接了這個燙手山芋。”
“先別急,那人交給你的東西是什么,可有藏好?”
“一個包袱,里面是什么我沒看,我不敢看,現(xiàn)在已經(jīng)藏好了,就藏在…”
“停,藏在哪里不用說與我聽,藏好了就行!也不要和其他人說起此事?!?p> “沒和旁人說過,除了我,目前就只有李哥知道。李哥,我該怎么辦!”
李玄略一沉吟,便說到:
“他有沒有與你約定,什么時候會過來取?!?p> “說過,也就這幾日了。”
“好,你將此事爛在心里,莫要和他人透漏半字。然后一切就照那人說的做,不可節(jié)外生枝!”
“這~這樣就行了嗎?”
阿福張嘴問道,難以置信。
“嗯,此時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則無錯,此人是亡命之徒,決不能交惡了此人?!?p> “好,李哥,我聽你的!”
而后幾天,阿福一直膽戰(zhàn)心驚,李玄也留意著客棧中往來的客人,他并不能排除這個人會派另一個人來取的可能。
直到突然有一天,阿福滿臉欣喜的找到李玄,這這件事已經(jīng)解決了,李玄驚訝,什么事解決了?而后突然反應(yīng)過來,問道:
“那個人來找你了?”
“對,昨天晚上在路上找到我的,問我東西在哪兒?讓我把東西給他,我領(lǐng)著他去藏東西的地方,把東西拿給了他,這件事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這幾天可把我嚇壞了,我晚上都睡不著覺.....”
李玄沒想到,這件事就這樣輕易結(jié)束了,竟然只是一件簡單的委托任務(wù),難道自己想多了?
看著阿福略微興奮的申請中又帶著些心有余悸,李玄也放松了下來,看來真的是想多了。
“這件事就這樣結(jié)束了,沒有出現(xiàn)什么危險,不過之后也不可外傳?!保钚诟赖溃?p> “嗯,我知道,那人也這樣囑咐我,并且給了我一筆‘封口費’?!?,阿福從從懷中拿出一物推給李玄,是一方粗布手帕四角折系起來的包裹,顯然里面放著些什么。
“這次多虧李哥了,不然我真就沒了主意,轉(zhuǎn)而去報令?!?p> 李玄接過,隔著手帕摸了摸里面的東西,頓時心中了然,想必里面包著的是一枚金錠,轉(zhuǎn)而又把手帕還了回去。
“我根本沒幫上什么忙,這東西我不能要。而且你也知道,黃白之物對我并無大用。”
“李哥,我沒別的意思......”
阿福本欲再說些什么,但卻被李玄打斷,而后便把他打發(fā)走了。
阿福知道李玄的脾氣,一般李哥決定的事情,很少有能改變的,便悻悻然又將手帕塞回懷里,想著以后若有機會,便好好報答李哥。
而后又數(shù)十天過去,日子恢復(fù)了往常的平淡,阿福看起來也完全從此事中走了起來,沒有了以前那種驚弓之鳥的感覺,恢復(fù)了往日的活潑。
阿福此人自李玄接管客棧時便在了,當(dāng)時只知道新掌柜的姓李,后來知曉李玄是天選者之后,便一見到李玄就一口一個李哥的叫的親熱,后來知道李玄比他小,也還是這樣叫著,據(jù)說阿福十歲就在客棧跑堂,如今已經(jīng)在青峰客棧干了八年了,為人機靈,做事勤快,周到。
李玄對阿福也很滿意,雖說有愛碎嘴的毛病,但這在李玄看來,并不能掩蓋阿福的閃光點,如果是常人,在一筆巨大的橫財之后,怕是早就辭工了,那筆錢完全可以讓他自己開個店,當(dāng)個小掌柜,但阿福沒有如此,依舊在此做個店小二,每天工作依舊認真負責(zé),與往常并無二致。
或許,自己離開之后,可以舉薦這小子當(dāng)掌柜,李玄心中思索。
是的,李玄從未想過一直在這里做掌柜,雖說有時候會想到認命,就此娶妻生子,安穩(wěn)一生,可這不是一個穿越者該有故事,至少李玄是這樣認為的,世界那么大,怎能不去看看?說不得會有書中人那樣的奇遇,可以治好自己修煉不出內(nèi)力的毛病,張無忌沒修煉神功前,沒人覺得他會活著長大......
只是之前還沒準(zhǔn)備好,也有太多的牽掛,張茂龍,候崖候俠,孫彩兒,魏笠,項良杰,還有她。
只是明年他們都出去歷練了,自己也剛好趁這個機會,去外面的世界看看,雖說之前因為任務(wù),也出去過,但那時候,心中只有任務(wù)要緊四個字了,也沒機會過多的觀察,而這次,李玄準(zhǔn)備好好看看這江湖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