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自然醒,正好到了黃昏盡頭,聶雙雙連忙光著腳跑到露臺上去,沈少玦跟在她后面,手上無奈地提著一雙拖鞋。
小鎮(zhèn)的夜是靜謐的,山路上只有星星點點的昏黃燈光,所有一切都沉浸在溫柔中。
“先吃點東西再去?!?p> 沈少玦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嗯!”
走下樓去,餐桌上滿滿登登的一桌家常菜,番茄炒蛋、脆皮煎雞翅、紅燒土豆塊、以及一大鍋鮮蔬芙蓉湯。
聶今琳小小地驚呼了一聲,“你做的么?”
沈少玦笑吟吟地望著她,“嗯?!?p> “哇!”
顧夜予的出現(xiàn)顯然很不適時宜,他本人卻置若罔聞,很自然地坐了下來,拿副碗筷就要開動。
沈少玦皺了皺眉,“你走開?!?p> 這可是他為了老婆開心,照著網(wǎng)絡(luò)上的解說步驟花了一下午才辛苦做好的,哪能輪到顧夜予這個小子來享用。
聶今琳看著一臉委屈狀的顧夜予,感覺他有點可憐的,便對沈少玦說道:“一起吃吧,人多熱鬧呢。”
“哦。”沈少玦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
沈少玦第一次下廚的反響不錯,飯菜基本上都被解決完了,顧夜予打了個飽嗝,就要起身,被沈少玦一把拉住又坐了下來,他挑了挑眉,淡淡地道:“刷碗?!?p> 顧夜予見狀又要不滿地嚷嚷,卻被沈少玦一記刀眼唬住,只好默默地收拾起來。
沈少玦這才作罷,牽住聶今琳的手向外走去。
“開車么?”聶今琳問。
“不開?!?p> 兩人走出院子,院外赫然停著一輛酷炫的摩托車。
“坐這個?!?p> 沈少玦坐在前面,聶今琳興奮地跟在后面,從小到大,她幾乎就沒有做過摩托車。
少年勾唇笑了笑,摩托車的馬力十足,沿著山路而下,又一路沿著海前行,晚風(fēng)微涼,舒適極了,聶今琳下意識低摟住了沈少玦的腰,少年的腰精瘦而有力,摟著安全感十足。
她輕輕地將臉貼到他寬闊的后背上,聞到獨屬于他的氣味以及淡淡的洗衣粉香味,夾雜著海風(fēng)的氣息。
像做夢一樣。
很快兩人就駛達(dá)了海邊,聶今琳朝著沙灘奔去,細(xì)細(xì)軟軟的沙子親吻著她白嫩單薄的腳底。
海潮開始上漲,一浪接著一浪,不厭其煩地拍打著海岸的礁石,大海與天空緊緊地?fù)肀г谝黄?,最后一點夕陽光似火焰般絢爛,攜著不可抵擋的燎原之勢,在海平面上縱情燃燒。
“好漂亮。”聶今琳感嘆道。
沈少玦笑了笑,從身后拿出一個相機(jī)給她,聶今琳愣了愣,隨即接過來,快速地將這美麗的一幕拍了下來,下一秒一張相片從相機(jī)底部吐了出來。
即將結(jié)束的海上晚霞,被她在最后一秒抓拍到了這美麗的瞬間。
真的很開心。
月亮逐漸取代了夕陽,緩慢地在海的那邊浮現(xiàn)。
聶今琳又拍了好多照片。
當(dāng)然還有沈少玦。
少年一襲白衣白褲,哪怕只是不動聲色地站在那里,也顯出幾分冷酷的意味,月光仿佛也格外的眷顧他,月落星沉的流光讓他的臉上多了幾分不羈的肆意。
好帥。
聶今琳默默地在心底說了一句。
玩得累了,她索性直接坐在沙灘上,天黑得越發(fā)濃郁,好像是有誰隨手打翻了墨水瓶。
不時有調(diào)皮的海浪捉弄她,輕輕地漫過她的腳背,又快速地褪去。
“回去吧,明天再帶你去玩?!?p> “好?!?p> 聶今琳站起來,兩人牽著手往回走,才剛走出海灘不到三百米,聶今琳便被坐落在海邊的一處小木屋吸引了。
這幢小木屋精巧別致,走近還能聞到樹木的氣息。
“可以進(jìn)去么?”
沈少玦朝她點了點頭。
聶今琳小心翼翼地推開拱形的木門走了進(jìn)去,借著灑進(jìn)來的月光環(huán)視了一圈這個小小的木屋。
里面有一張木床和木桌,屋子的穹頂竟然也是同樣的木頭,上面還有一扇小窗,月光透過樹木投下斑駁的光影,仿佛夢幻的童話秘境。
“我可以睡在這么?”聶今琳坐在木床上,一臉期待地看著沈少玦。
才不會告訴她,這間小木屋其實是他親手蓋的,在鎮(zhèn)上的那幾年,他心血來潮,親自上山挑選木頭蓋成的。
任誰都無法拒絕少女的一臉星星眼的表情吧。
“可以?!?p> 見他答應(yīng),聶今琳高興地笑起來,一下子躺到了木床上,沈少玦也想笑,這兒連枕頭被子都沒有,真不知道這個丫頭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
于是他默默地從床底拖出來了一個箱子,將里面的枕頭和毯子扔給了她。
聶今琳瞪圓了眼睛。
“別驚訝。”沈少玦躺了上去,“你老公就是這么能干,會做飯,會蓋房?!?p> “哇!”聶今琳靠上枕頭,湊近他,盯著他的臉,不禁有點小佩服,“你好厲害?!?p> “嗯?!彼啙嵉貞?yīng)道。
心里卻樂開了花。
老婆夸我了呢。
兩人就這么安靜地躺了一會兒,一起望著那張小窗外的風(fēng)景,皎潔的月光輕柔地灑進(jìn)來。
沈少玦感覺有點熱,他坐起來,將襯衫脫掉放在了一旁。
聶今琳紅了臉,“你干什么呀…”
“熱?!鄙蛏佾i坦然地挑了挑眉,盯著她粉紅的小臉,好像成熟飽滿的蘋果一樣,讓人忍不住想啃一口。
“我可以親你么?”他突然這么問道。
“誒?”
聶今琳愣了愣,不知道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
親就親,還需要報備嘛。
“嗯…”
少年的唇溫?zé)崛彳洝?p> 他的吻熾熱又繾綣,由淺至深,原本適宜的溫度也逐漸升高,連月亮也羞赧地躲到了云層后面,木屋內(nèi)的光線一下子變得昏暗。
他輕輕地放開她,聶今琳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年年輕的身體正散發(fā)著熾熱的溫度。
沉默間,好像有什么東西要破土而出。
他的聲音帶上了一點兒極其誘人的喘息,低沉而沙啞,以同樣的問句小心翼翼征求她的意見。
“可以么?”
僅剩的一點月光在他淺色的眼眸中漾開,化成了一汪盈盈的春水,純欲而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