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劇情中,宋蕓蕓一見到原主,便狠狠扇了她一巴掌,還指著她的鼻子罵了很多不堪入耳的難聽話。
而在這整個過程中,原主一直處于懵逼的狀態(tài),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自然連反駁都不知該如何反駁。
原主打完、罵完,發(fā)泄完了負面情緒,直接拍拍屁股走了,卻給原主留下了一個無法收拾的爛攤子。
一想到小說里的劇情,宋晚便又窩了一肚子的火,而這火氣自然是要發(fā)泄到罪魁禍首宋蕓蕓身上的:“你媽就是不要臉的小三!你就是小三生的私生女!當初宋德倫遇到你媽的時候,可是清清楚楚說過他已經結婚了,可你媽又是怎么做的?明知道對方已經有妻室,竟然還主動勾引,沒幾天就和宋德倫搞到了一起,后來更是以懷孕為由強迫宋德倫娶她,你說你媽怎么能這么不要臉呢!”
宋晚罵到這里,緩了口氣,才繼續(xù)譴責道:“還有宋德倫那個渣滓,我媽為了他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可他又是怎么回報我媽的?他竟然一有錢就出軌了,還和小三生了個只比我小兩個月的私生女,簡直是豬狗不如!”?
一席話說得宋蕓蕓三觀都快崩塌了,她的媽媽怎么可能會是這種人?她的爸爸又怎么會結過婚?她的家庭明明那么幸福、那么美好!
不!這絕對不可能!
宋蕓蕓心亂如麻地連連搖頭,臉色蒼白得嚇人,聲音執(zhí)拗又尖銳:“不可能!你騙人!你肯定是在胡說八道!”
宋晚冷笑一聲:“我是不是騙人,你回去問問你那對渣爹賤媽不就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他們的臉皮夠不夠厚,有沒有勇氣親口把自己當年干的那些惡心事兒說給自己的寶貝女兒聽了?!?p> 宋蕓蕓終于被刺激得徹底崩潰,尖銳地叫了一聲后,捂著臉轉身跑了。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宋晚忍不住又冷笑了一聲,然后一扭頭,就見教室里的同學全都在用一種極其古怪的眼神瞅著自己。
宋晚情緒一滯,木著臉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同桌劉媛媛幾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湊了過來,攥著小拳頭聲音無比堅定地道:“小晚,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宋晚:“……”姐看起來像是需要別人保護的人嗎?
在解決了來自女主的第一波攻擊后,宋晚很快又遇到了第二道考驗。
放學了,別的孩子都該干嘛干嘛去了,而她卻還沒想起來原主的家在哪里。
在小說里,一切劇情都是圍繞著女主轉的,包括原主出來的那幾段劇情也是如此。
宋晚當時看這部分劇情的時候,只顧著生氣了,完全想不起來劇情里有沒有提到原主的家在哪里。
所以說她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她能去找警察蜀黍尋求幫助不?
正當宋晚頭疼于自己無家可歸的悲慘處境時,教室窗外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小晚,你怎么還在教室里???我說怎么等了你半天也沒見人影?!?p> 宋晚的眼睛蹭地一下亮了,她的救星來了!
當宋晚跟著救星同學坐了近一個小時的車,又走了近二十里的路,踏上小宋村那坑洼不平的泥路,看到那一排排泥瓦房,并最終停在原主家那塌了一半的泥院墻前的時候,她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這尼瑪真是她之前看的那本小說?!
原主不是都在讀大學了嗎?怎么突然間畫風就變成這樣了呢!
她看的那本小說不是以大城市為背景,以輕奢生活為基調,以談情說愛為主線的言情文嗎?!
怎么換了個角色,反差就這么大呢!
明明是一個父親生的,卻一個在大城市里長大,從小備受寵愛,另一個卻連上大學都因為沒錢支付來回路費,而只能選離自己家最近的,這差距要不要這么大啊!
宋晚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悲慘境地多哀嘆幾聲,就見眼前的院門突然被人從里面拉開,一個身穿藍色碎花褂子的中年女人出現(xiàn)在視線中。
宋晚連忙收斂情緒,努力擺出一張面癱臉來。
“小晚,你今個怎么回來得這么晚?媽還想著去村頭迎迎你呢?!敝心昱寺燥@蒼老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這人應該就是原主的母親余湘云,小說里那個受盡委屈,卻從來不知反抗的懦弱女人。
宋晚調整了下情緒,盡量態(tài)度自然地開口:“我去街里買了點東西,所以回來晚了?!?p> “快進屋吧,媽已經做好飯了?!庇嘞嬖祈樖职验T插上,抬腳往院子一側的灶房走去。
宋晚硬著頭皮跟進去,見屋內破舊的飯桌上只擺了一碟咸菜,一疊薺菜炒雞蛋,一疊窩窩頭,外加一盆子清澈見底的米湯,心里頓時又有點想崩潰了。
她深吸一口氣,勉強穩(wěn)住情緒,在余湘云對面坐了下來。
余湘云倒是沒察覺到女兒的異常,只動作熟練地把薺菜炒雞蛋里的雞蛋都夾給了宋晚,又把米湯里本就不多的米都舀到了她碗里。
“小晚多吃點,這樣才能好好讀書?!庇嘞嬖埔幻娉灾滩耍幻嫘χf。
宋晚低頭看了眼自己碗里的雞蛋,心里莫名有點酸酸的。
等吃完了飯,宋晚態(tài)度積極地洗了碗,然后拉著余湘云在桌邊坐了下來。
在正式開啟話題前,宋晚又仔細斟酌了下措辭,才緩緩開口:“媽,我有件事想和你說?!?p> 既然已經來到這里,她當然不可能任由原主及其母親的悲劇再度上演。
而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事實真相攤開在余湘云面前。
這樣的做法對性情極度懦弱的余湘云來說肯定是一個巨大的沖擊,但有些事注定是躲不過去的。
余湘云卻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些什么,抬手把女兒耳邊的碎發(fā)挽到腦后,溫和地笑著道:“小晚要和媽說什么?”
“媽,今天下午有人跑到學校找我,”宋晚盡量放緩了語氣,但說出的話語對余湘云而言卻仍然十分殘忍,“她說我是小三生的私生女,還說……說媽你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
短短一句話,已經讓余湘云臉上的笑容徹底凝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