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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門之庶女醫(yī)妃

番一:連理分枝

閨門之庶女醫(yī)妃 花亦 2111 2022-05-30 16:51:52

  練城有一孤女,名喚宋子深,自幼便沒了家人,所幸雙親給她留了一個宅子,不至于賣身為奴,或風(fēng)餐露宿,與惡狗爭食。

  但自幼缺衣少食的日子,也讓她不得不學(xué)謀生的本領(lǐng)。

  她在她阿娘留下的書籍中翻到些種花養(yǎng)草的冊子,靠著隔壁桃家回鄉(xiāng)祭拜小住的朝君哥哥教她識文斷字,勉強有了一門糊口的手藝。

  日子黑白都是一樣的過,年華寒來暑往,平靜的日子,因一個賊人的闖入而打破了。

  那夜,宋子深打算吹燈拔蠟就寢,忽而聽見院外花圃中有一聲痛苦的:“哎喲?!?p>  賊人她早已見怪不怪,抄上手邊的家伙,提上油燈就前去查看。

  不得不佩服這個盜賊的敬業(yè)精神,雙腳被墻上和墻角的尖刀扎破,可還是拖著一地血跡朝那花走去。

  宋子深從暗到明,拎著竹竿就是一頓打。

  那小賊被打得在院中亂竄。

  待看清些他的臉,宋子深還是驚住了,這是練城街上有名的混混,大名鼎鼎的涂歸季。

  許是因著同為孤兒的那一絲憐憫之心吧。

  在聽見涂歸季說:“我錯了,我錯了,但是我家中妹妹生了病,我沒法子?!睍r。

  她還是從隨身的荷包里淘了一錢銀子給他:“去給你妹妹看病,你給我寫個狀書,若再去偷盜,我就把你扭送衙門?!?p>  她的身影許就是那一刻烙印在涂歸季心中的吧。

  那之后,涂歸季日日來她院中,全然不顧?quán)徖锂悩拥难酃狻?p>  可一個孤女和一個街頭混混,即便人品再貴重,自然也不會有人家愿意嫁娶。

  可是有一日,毫無預(yù)兆,涂歸季不再來了,她去他們常落腳的地方找他。

  只見那扇咯吱作響的門檐上貼著一張告示,逃犯涂歸季。

  在練城百姓零星的茶水話中,終于得知了真相,知府腐敗無能,抓不到逃犯,竟將他們拿去抵罪。

  涂歸季再也沒有出現(xiàn),她也撤了墻上的尖刀,生怕那一日他又回來。

  他沒回來,小院來的第二個“賊人”是朝君哥哥的妹妹。

  后面劫錯人的烏龍事件,她才知道涂歸季的心意,那一刻她的喜悅大過驚嚇,便打定了主意,就算他是賊寇,自己也要跟隨他。

  她堅定的認(rèn)定了他。

  再后來,那位英明神武的六王爺替他們平反了冤屈,一切都是順其自然的,她跟著他進(jìn)了京。

  可宋子深終究只是一介孤女,大戶人家的規(guī)矩從未學(xué)過半分,更不消說如何留住夫君的心。

  她以為兩人相愛便夠了,可她的洋相百出,終究還是討了他厭煩。

  哪怕他們已經(jīng)有了好幾個孩兒,朝中一個寵臣相中了他,一切都是在宋子深不知道情況下進(jìn)行的。

  “子深,你別再糾纏我了。”

  這是過去這一年中涂歸季和她說的唯一一句話。

  宋子深不肯接休書,也不愿意從涂府搬出去,那個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大戶人家的女子也急不可耐的親自來了。

  涂歸季站在遠(yuǎn)處看著兩人。

  那女子微微撫著隆起的肚子:“姐姐,我應(yīng)你,絕不會刻薄你的孩兒,也定會替你好好照顧歸季?!?p>  宋子深淚眼朦朧的看著涂歸季,那個曾為了她不顧一切的男子,如今也堅定的要休了自己,那么近又那么遠(yuǎn)。

  她默不作聲的拿過桌上的休書,離開了涂府。

  她一蹶不振的跟著家門落魄的桃傾傾回了練城,此時這才是她的一束光。

  慢慢的,她恢復(fù)了美貌,甚至比之前更美,也學(xué)著學(xué)那些繁雜的規(guī)矩。

  在桃傾傾的幫助下,她經(jīng)營著卿遇香粉鋪。

  桃傾傾的噩耗傳來時,她正在核算賬本,那一刻,她恨極了男人。

  六王爺說對桃傾傾一往情深,可放任她被送去和親,也不如那個南域王,還照著鋮國的規(guī)矩,替桃傾傾服喪。

  縣衙里近來有個衙役總來招惹她,那張臉?biāo)看慰粗嘉⑽l(fā)愣,太像涂歸季。

  她自然知道他是沖著香粉鋪來的,可是她還是應(yīng)下了。

  大婚當(dāng)夜,她拒絕他的求歡,他醉醺醺的說:“老子娶你,那是抬舉你,你問問這滿練城,誰愿意娶一個被休的女人?!?p>  殺心已起,她乖順的繼續(xù)灌酒,將人扔進(jìn)了后院的水井中,第二日再佯裝去報案。

  衙門的結(jié)論只是醉酒知足落井,后來她如法炮制,又殺了幾個人。

  終于引來了官府的查探,這香粉鋪日日有衙役巡邏。

  她從未想過還會與他再見,彼時,他身側(cè)帶著情深的娘子。

  油紙傘微微蓋下,她已淚流滿面。

  涂歸季是來查她的案子的,可是她先下手為強。

  約他那嬌柔的夫人小續(xù),將他夫人抓了起來,逼著他再娶一次自己。

  大婚前一日,桃傾傾回來了,她欣喜,可是自己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對涂歸季的恨意又上漲了幾分。

  她將留給涂歸季的絕筆信和認(rèn)罪書一同裝在那個匣子里,遞給了桃傾傾,把她推出門外。

  門內(nèi)的自己早已泣不成聲。

  常聽說書先生提到“蘭因絮果”這四個字,悲涼萬分。

  那一夜,涂歸季滴酒未沾。

  在喜房中和宋子深對峙:“我已照辦,你是不是也要遵循承諾,將我夫人放了?”

  宋子深不急不徐,將酒滿上:“夫君,你再與我喝一次合巹酒吧?!?p>  涂歸季滿臉不耐煩,沒有動作。

  宋子深先喝了一口:“沒有下藥?!?p>  涂歸季象征性的抿了一口,這府中一如往日的清凈,連傭人都沒有一個。

  外頭的火已經(jīng)燒了起來,涂歸季渾然不知。

  宋子深坐在床頭:“夫君,若我與她二選一,你會怎么選?。俊?p>  只見這床的隔層里,躺著他的夫人。

  只覺得熱悶不已,劈里啪啦的聲音,房梁忽而掉下來一塊。

  涂歸季大吼:“你瘋了?”

  隨后沖上去,一個箭步抱起夫人。

  宋子深笑著,指了指旁邊一塊濕褥子,看著涂歸季道:“夫君,那我呢?”

  涂歸季沒答她,此時他頭上的一塊房梁猛地砸了下來,宋子深上前推開他:“小心?!?p>  宋子深腰上的衣衫忽而燒了起來。

  她隱忍著看著涂歸季,可是涂歸季將夫人裹在濕褥子里,跑了出去。

  他沒有任何猶豫的不選她!

  她只是他心間一道朦朧的光,也只適合做一束驚艷的光,照亮他的光掉到地上,就如霜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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