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所見
明黃的色調,似乎想掩蓋什么。
莊嚴森穆,有幾只黑色的烏鴉站在四角屋檐上,警惕的望著周遭的一切。
年芷秀似乎早已習慣,但是桃傾傾嚇了一跳,直直往她身后躲:“年姐姐,那是什么?”
“不妨事,這東西不會主動攻擊人的?!?p> 又湊近桃傾傾的耳朵,壓低了些聲音:“想來是這宮中冤死的人太多了吧?!?p> 說到這份上,桃傾傾反而不害怕了,如同審視一座囚牢一般。
“年姐姐,這皇上為何想見我呀?”
年芷秀也犯疑,撫摸著隆起的孕肚:“想是前些日子瞧你委屈吧,加上又被六弟接了去,作為父親總歸是想看看,不過我可不敢揣測圣意?!?p> 越說越不對勁。
兩人一路走著,少說也逛了小半天,前面人高的花叢后,似乎有笑聲。
兩人撞了個正著,是兩個女子在投壺。
一明一媚,桃傾傾忽而就想到了家里那兩位姨娘。
年芷秀拉著桃傾傾行禮,介紹道:“這位是顏妃娘娘,這位是舒妃娘娘?!鳖佸锬锷碇仙溃驽锬锷碇S衫。
桃傾傾反應也快:“臣女桃傾傾,見過顏妃娘娘,見過舒妃娘娘?!?p> 那顏妃娘娘柳葉眉一挑,對著舒妃說道:“妹妹,你聽,這丫頭說她見過你?!?p> 舒妃笑道:“姐姐真會打趣,這丫頭我倒是蠻喜歡的。”
顏妃佯裝不悅:“哦?你說喜歡她什么?我也學去?!?p> “喜歡她出身庶女,卻能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這可不是人人都學得會的。”
顏妃也巧笑:“說得也是,不過這我可學不來?!?p> 年芷秀剛想上前出頭,桃傾傾一把拉住了她,挺身而出:“多謝兩位娘娘夸獎?!?p> 舒妃依舊不抬晚看她,輕飄飄的說道:“姐姐你聽,夸獎都聽得懂?!?p> 桃傾傾反而笑得更人畜無害:“兩位娘娘夸傾傾運氣好,夸傾傾有手段,傾傾因為兩位娘娘的夸獎而喜,這有什么不對嗎?”
“沒什么不對,坐穩(wěn)了才算你的?!笔驽K于抬眼看了桃傾傾一眼,隨后揚長而去,顏妃也跟著揚長而去。
這時年芷秀才道:“我便想著提防一些,這顏妃是吟西王爺?shù)纳?,舒妃是吟西王爺?shù)酿B(yǎng)母,自然不待見你們桃家人。”
桃傾傾不解:“若是為著一抹紅血那件事,那桃府也太冤枉了些,平白無故被記恨,那吟西王爺自己也不是清白人。”
“話雖如此,可自家孩子,怎么看都是順眼的,你方才那幾句話噎得漂亮,那舒妃本想將本族外甥女嫁給六弟的,偏偏游船宴上沒被瞧上,倒是讓你一個庶女搶了?!?p> 桃傾傾看著年芷秀:“莫非年姐姐也在乎什么嫡庶之別?”
年芷秀連連擺手:“怎會?怎會?你想哪里去了,只是你日后行事還是謹慎些吧,免得被抓住了把柄?!?p> 皇上沒直接召見兩人,反而是將人請到皇后宮中去了。
此時皇后正在上方端坐著,一臉的疲態(tài)。
二人見過禮之后,皇后娘娘又說道:“你們隨意些,都是一家人,不用拘禮,快嘗嘗本宮這新得的茶葉?!?p> 桃傾傾眼尖,見皇后娘娘一直捶著腰部:“皇后娘娘可是近來久站過?”
“對啊,丫頭你懂醫(yī)術?”
“略懂,可否容傾傾給娘娘診治診治?”
皇后娘娘自然樂意:“你來替本宮瞧瞧,這宮中御醫(yī)多是養(yǎng)廢了,一群庸醫(yī)。”
桃傾傾斗膽向前,捏著皇后娘娘疼痛的地方:“這就是久站所至,想來御醫(yī)都是男子,不敢驚擾鳳體?!?p> 桃傾傾就著幾個穴位一陣按壓,沒多時,皇后娘娘竟能行走如常了。
不由得對桃傾傾豎起了大拇指:“厲害啊,丫頭,本宮這腰還真不疼了?!?p> 說著又叫年芷秀帶著桃傾傾去宮中庫房挑東西:“芷秀丫頭,你帶著桃三小姐去我?guī)旆恐刑魩讟雍每吹氖罪??!?p> 年芷秀也樂開了花:“是,母后?!?p> 這時躲在后室的皇上也出來了:“真有這么神奇?不疼了?”
皇后娘娘點頭:“真的不疼了?!?p> 皇上點點頭走了:“那我便走了,前朝還有好多事,你好生賞賜那丫頭。”
皇后娘娘玩笑:“我將最寶貝的兒子都賞賜給她了,那還有寶貝?”
帝后相視,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