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耳邊傳來簌簌聲,那是秦淮茹穿衣服不得不發(fā)出的雜聲。
經(jīng)過內(nèi)心幾番掙扎之后,秦淮茹不得不承認林安是對的,放著眼前即將到手的車間主任不去追求,反倒去尋找真摯的愛情,不得不說到了她這個年紀,早就已經(jīng)不再天真了。
從丈夫去世的那一刻起,秦淮茹就知道,要想不被人看不起,要么有錢,要么有權(quán)。
以前,她什么都沒有,所以全院的人當(dāng)面和和氣氣,背地里不知道閑言碎語,指指點點說了多少過分的事。
曾經(jīng),她沒得選,改變不了,如今她只想好好的把握未來。
砰!
房門被關(guān)上,屋子里靜寂黑暗,林安閉上了眼睛,很快睡意襲來。
一夜無話,清晨,窗外柔和的陽光照射進來,打在林安的臉上。
林安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暗道一聲不好,似乎睡過頭了,快要趕不上門口的十一路汽車。
匆匆忙忙從被窩里鉆出來,簡單的洗漱了一把,早飯都沒吃,裹著大衣,鞋帶都沒系,狂奔著去工廠報告。
一邊跑,一邊暗暗想著得整一輛自行車,要不然太耽誤事了。
好在緊趕慢趕,他還是準時到達了工廠。
來到工位,和一大爺打了聲招呼,隨后忙不停歇跑去樓上,自然而然去找楊廠長。
咚咚咚!
敲門聲響過,里面?zhèn)鱽怼堖M’的傳喚聲。
林安推開辦公室大門,走進里面,一眼看到正抬著頭,面帶微笑的楊廠長。
“小何,你來了?”
“楊廠長,我這不想和你匯報下,我的準備情況。”
楊廠長指了指沙發(fā),示意林安自己去坐,別太拘束,之后他站起身子,拿著一根煙,坐在了林安對面。
“楊廠長,我具體打算這么說……”
十分鐘后,林安匯報完畢,一臉忐忑的注視著楊廠長。
楊廠長面無表情,看不出好壞,沉吟一聲,點了點頭,“嗯,這樣可以,最后一句你的語氣可以加強,面容記得帶上憤怒,最好眼神中泛著淚光,其它就沒有太大改正的地方了。”
“謝謝楊廠長指點,我記下了。”
林安接著剛才的話題,又說道。
“楊廠長,你說怎么樣引出秦淮茹當(dāng)車間主任這件事?”
楊廠長一聽這話,面容有點難看,他蹙眉道。
“小何啊,忘了告訴你了,昨天晚上,廠里連夜開了一個內(nèi)部會議,李副廠長點名張副主任,就是你原來食堂里的那個張仁藝,想要把他從食堂調(diào)到車間來……”
“什么?那老小子能管理車間?這不是專業(yè)不對口嗎?”
林安忍不住插話道,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楊廠長沒有責(zé)怪他,因為他當(dāng)時也是這么想的。
“小何,你說的對啊,這不是瞎胡鬧嘛?一個管食堂的,怎么能來車間當(dāng)主任,所以當(dāng)場我就不同意,反駁了他們。不過……”
看著楊廠長欲言又止的樣子,林安不由出聲,把心里的猜測給說了出來。
“是不是李副廠長他們說這只是暫時的?代理車間主任,具體任命還得看大家一同協(xié)商出來?
不過我看,這是他們的詭計,目的在于先把張仁藝安排在車間,等日后水到渠成,來一個按部就班,坐實他的地位,提拔他的職位,到最后由代理轉(zhuǎn)為正式任命?”
看著林安侃侃而談,越說越在理,楊廠長臉龐漸漸浮現(xiàn)出驚色,他瞪圓雙眸,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看向林安。
“如果不是知道你在家里,我都懷疑你在現(xiàn)場,因為你說的完全正確。”楊廠長深吸一口煙,緩緩?fù)鲁觯^續(xù)道,“雖然對方的說辭合情合理,但我仍舊以不符合規(guī)矩為由推辭,壓下了,不過這些都是權(quán)宜之策,真正的重頭戲還是在批斗大會上?!?p> 說到這,楊廠長頓了頓,目光含著信任,語重心長的說道。
“小何啊,今天下午召開的批斗大會,你的任務(wù)很艱巨啊,能不能讓秦淮茹當(dāng)上車間主任,已經(jīng)不是我說了算了,得靠你發(fā)揮了?!?p> 說道最后底氣越來越不足,仿佛收音機快要沒電了。
林安說實話,心中也沒譜,畢竟這一次面對的是李副廠長整個團隊,而不是單單一個人。
雖說關(guān)鍵時候楊廠長會站在自己這邊,可問題的重點還是得靠自己說的有理,能讓所有人都閉嘴。
“楊廠長,那我先回去準備了?!?p> 楊廠長擺了擺手,沒有說話,他怕自己給到林安太大壓力。
林安回到車間,整個人還在想到的應(yīng)該怎么做,才能讓秦淮茹當(dāng)上車間主任。
就在這個時候,幾名女工的對話內(nèi)容,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當(dāng)下眼前一亮,整個人神采飛揚,一掃頹勢。
腦海中一個念頭不斷放到,最后化為一個計劃。
沒準,這次還真能讓秦淮茹當(dāng)上車間主任。
時間飛逝,萬眾期待的批斗大會終于召開了。
地點就在文藝中心,一幢四四方方的大樓,原先第三軋鋼廠歌舞團所訓(xùn)練的地方。
走進會場中心,引入眼簾的是一排排長板凳,縱橫交錯著,堆放在舞臺下。
而在舞臺左右兩邊,則是各個長方形桌椅,它們左右相接,鋪著大紅色桌布,連成一片。
每個桌子上面都有一個有線話筒,長長的線順著桌面一直延伸到桌腿下,緊接著從舞臺散開,一直延伸到左右兩側(cè),消失在漆黑的角落里。
居中的位置則擺放著一張講臺桌,半人多高,竹竿似的話筒矗立著,講臺桌底下鋪著幾公分厚的正方形木板,仿佛考慮到一些身材嬌小的同志,勾不到話筒,專門用來墊腳的。
全場工人都在中午收聽到了廣播發(fā)出的通知,他們在下午三點鐘前,陸陸續(xù)續(xù)來到了會場中心,在各個小組組長的帶領(lǐng)下,井然有序坐下,每個位置都坐著一個人,如同蘿卜坑一般。
林安和一大爺坐在一起,他坐在最右邊,一大爺居中,另外一名同事則在最左邊。
“傻柱啊,你緊張不?等會你可是要上臺發(fā)言的?!?p> 一大爺不茍言笑的面容上,難得冒出一絲緊張,雙眸四處打量,精神根本無法集中。
“說實話,是有點緊張,但我會努力克服的?!?p> 要說不緊張肯定是假的,說到底林安沒有這種公共場合發(fā)表講話的經(jīng)驗,所以他內(nèi)心也很忐忑不安,甚至手心都冒汗了。
“嗯,你可得保持平常心啊,楊廠長竟然這么看重你,你不能給他丟臉啊?!?p> 一大爺壓低聲音,怕被最左邊的人聽到,湊近耳旁開口說道。
林安點了點頭,如果這事搞砸了,可不止他一個人接受不了,恐怕會影響三個人的關(guān)系。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最后登臺的主任,廠長,也都來了。
他們分別從左右舞臺下的樓梯口走向座位,隨后放下手里的搪瓷杯,左顧右盼打著招呼,緊接著上來一位看上去貌美如花,如同電影明星一般的女孩,站在講臺桌上,高聲說道。
“第三軋鋼廠批斗大會,正式開始?!?p>
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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