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秦淮茹只感覺臉上不自在,別扭的很,但她又看不到,車間也沒有鏡子,只好有樣學樣的跟著林安去做。
“嗯,這就對了,記住這個感覺,到時候你就這么說:主任,一點在倉庫等你,有事找你。剩下的,對方追問你,你就不用理他,說完你就要快點走?!?p> 秦淮茹低聲默念了一遍,又找了找感覺,重新獲得林安的認同之后,朝著林安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記住了。
林安看她乖巧聽話,伸出手在她的肩旁拍了拍。
“秦淮茹同志,提前恭喜你當上車間主任,好好干,我看好你呦。”
說完之后,站起身子施施然的走了。
秦淮茹看著傻柱離去的背影,暗暗給自己打氣,強迫自己不要害怕,緊張。
雖說整個人到目前為止都是糊涂的,但她既然答應(yīng)了,那就別無他法,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另一邊,林安顯得很亢奮,走路都輕飄飄的,一邊內(nèi)心中反復(fù)琢磨計劃有沒有漏洞,一邊和不同的工人打著招呼,當然,他們都很忙,并沒有像秦淮茹那樣多聊幾句,頂多混個臉熟而已。
之后他又上了趟車間外的廁所,發(fā)現(xiàn)那廁所建造在角樓,背面是一大片田地,雜草叢生,墻壁上鏤空出幾只花鳥圖案,大小不已的洞口,能夠鉆進小孩子半個身子。
林安看著男廁和女廁之間就隔了一堵二米多高的墻,其余并沒有任何措施,也就是隨便哪一方上廁所,對方都能聽得到放水的聲音。
不由,他內(nèi)心隱隱約約有一個想法產(chǎn)生。
自從來到這個時代,林安發(fā)現(xiàn)遍地都是黃金,并不聰明的他,靠著信息差,總能喚醒一些想法,蠱惑者他不斷想要去嘗試。
不由的他想到一句話:當你站在風口,豬都能被吹上天。
上完廁所,臨近中午。
等回到一大爺那,一眼就看到他埋頭搗鼓著那些零零散散工具,有的拿在手里擦拭,有的則是不停打量,看看有沒有缺口,或者精度有沒有變化。
一聽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聲,心想怕是傻柱回來了。
轉(zhuǎn)身一看,果然是他,大手一招,說道。
“你來的剛好,正想找你,怎么樣?都看過了嗎?”
“嗯,車間挺大的,我都瞧了個遍,除了個別地方進不去,能進去的,我都看了?!?p> 一大爺點了點頭,“那就好,別看每個崗位都是固定的,其實這車間各個部門之間,還是少不了來往打交道的。
一開始你就負責去幫我聯(lián)系溝通不同的人,免得我跑來跑去,累的要死。
等以后,學的差不多了,你就專心打磨技術(shù)?!?p> 一大爺看著傻柱的面龐,心想有了徒弟就是好,以前害怕學會徒弟餓死師傅,一直不敢招收徒弟,但這一次卻不同,傻柱可不一樣,他巴不得傻柱能夠?qū)W會全部的本領(lǐng),這樣養(yǎng)老計劃才能大功告成。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對了,你剛說找我,有什么事嗎?
“也沒什么特別的事,就是告訴你一聲,時間差不多了,走吧,咱們?nèi)ナ程贸苑??!?p> 話音剛落,門口掛著的機械鈴鐺“當啷當啷”的響了起來。
車間原本嘈雜的聲響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把面前的機器都給關(guān)停,至于主軸箱里卡盤夾住的零部件,就那么安心的放著,脫下黑乎乎的手套,呼朋喚友,吆喝一聲,沖向了食堂。
林安在去往食堂的路上,看到了秦淮茹的身影。
她似乎在車間里很孤單,周圍并沒有別的女工圍繞著她。
想必大家伙都因為她寡婦的身份,有所忌憚,害怕被傳不好的謠言。
不過林安沒有上前打招呼,反倒令一大爺有點詫異。
要知道曾經(jīng)的傻柱那可是一天到晚圍著秦淮茹轉(zhuǎn),絲毫不在意流傳的閑言碎語。
一大爺也不是亂嚼舌根的人,所以他沒有去詢問傻柱要不要去打招呼,而是細心關(guān)照,告訴傻柱,這里吃飯和食堂不一樣。
每人除了拿著飯票和錢,還得有工牌才能把菜打回來,再找個地方吃飯。
因為林安還沒有工牌,所以打不了飯,只能一大爺去打兩份飯菜。
不過這些對于一大爺來說都是小意思,多等幾分鐘的事。
林安說了聲謝謝,拿出一塊錢交給一大爺。
結(jié)果被一大爺狠狠一瞪,讓他把錢自己留著,這么點飯錢,還是拿得出的。
說完一大爺拿著不銹鋼餐盤,老老實實朝著隊伍走去。
留下林安站在原地,一雙眼眸四處張望。
突然,身后響起一道聲音。
“咦,你怎么會在這?”
一聽聲音林安就知道,一定是那陰魂不散許大茂。
“管你屁事?少特么管老子閑事?!?p> 林安頭都沒回,囂張跋扈的斥責道。
讓許大茂瞬間想到昨天被揍的場景,剎那間徹底閉上嘴,灰溜溜的走了。
走到一半,他突然響起哪里不對勁,仔細一想,甚至還覺得不可思議。
在第三軋鋼廠碰到傻柱,那在以前自然沒有問題,可是自從傻柱被開除以后,他壓根就不可能出現(xiàn)在第三軋鋼廠里面。
要知道第三軋鋼廠的食堂可沒有外賣一說,不是本廠上班的工人,根本進不來,也不允許進來打飯。
忽然,許大茂冒出一個念頭。
不會是傻柱偷偷溜進來,想要趁著保衛(wèi)處人手不足的間隙,光明正大的打飯回去?
要知道食堂開飯的點,也是保衛(wèi)處交班的點,兩者重合碰巧產(chǎn)生了一個漏洞。
也只有這種時間段才會有這種可能。
越想越覺得在理,許大茂面上一喜,暗叫一聲,私自進入鋼廠打飯,那可是偷公家的財產(chǎn),是要坐牢的。
傻柱你特么也有今天,看老子怎么整死你。
許大茂干脆連飯都不打,急匆匆的跑出去,去找保衛(wèi)科的陳科長。
林安環(huán)顧四周,一眼就看到隊伍中正在打飯的秦淮茹。
而距離她不遠處,同樣打飯的幾個男人,目光正時不時偷偷打量著她,一個個憋了一肚子壞水,狼子野心,但都有賊心沒賊膽,怕流言蜚語,還有家里的母老虎,所以遲遲不敢上前勾搭。
這些人中,一個禿頂中年男子尤其引人注目,除了頭發(fā)稀少以外,只有他敢直勾勾盯著秦淮茹,完全不怕別人閑言碎語。
因為他就是第三軋鋼廠的車間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