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殳戈瞬間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飯桌上，側著頭望向老頭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回神。
“你怎么了，魔怔了？”
修疑惑不解，怎么上一秒對方還在吃，下一秒就突然爆粗口。
老管家端著兩杯紅酒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禮節(jié)性地笑了笑，臨走前還對殳戈眨了眨眼。
修抿了一口紅酒，砸吧砸吧嘴，說道：“這老頭還挺不錯的，這香氣，這口感，絕了?！?p> “呵呵。”
人不錯？你是不知道這短短一秒鐘我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承受了多少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痛苦。
殳戈平復還在砰砰直跳的心臟，剛才有一瞬間，真的有靈魂出竅的感覺。
所以剛才的這一切，都是管家的催眠搞的鬼？他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自己一直有防備，什么時候中的招？他臨走前的那句話讓自己恍惚了一瞬，是那個時候？不對，修和飯桶也在，他們沒有被催眠，應該不是這個時候。
還是說，是在大門剛接觸那會兒，自己對管家用摩斯電碼試探開始？也就那一會兒，自己對老頭的防備最低。
“不要相信你們的所見所聞”這句話其實就是對殳戈他說的，它是催眠術開始的信號！好厲害的管家，簡直防不勝防，那些雇傭兵輸?shù)牟辉?p> 一夜無眠。
“早?！?p> 修打了個哈欠，與剛收拾干凈打算出門的殳戈撞上：“你做賊去了？怎么黑眼圈這么重？”
“……”
殳戈撇了一眼不遠處的攝像頭，把打算罵人的話吞下，扯了下嘴角，呵呵，一夜六個密室場景，可真看得起自己。
“誒，怎么走了？你去哪？”
據(jù)歷史記載，除第一位沙塔爾家主是將門外，其余都沒有在軍部任職。
第二位家主和第六位家主是星盟的政要人員，第三位家主是一位億萬富翁，這也是沙塔爾家族最輝煌的時候，但是陳列在古堡中的大量收藏品卻是第四代和第五代家主收錄的，他們一位是音樂家一位是畫家，最后一位家主是唯一一位女性家主，身份是一名生物學家。
一位早起的學者走到殳戈旁邊，注意到殳戈盯著最后一任家主的畫像，來了興趣：“這位‘瘋狂的科學家’在我們那一代非常出名?！?p> 殳戈轉過頭打量這位學者，看著不像是六七十歲的人。
對方見殳戈不相信自己的年齡，笑呵呵道：“別看我年輕，我今天八十有六咯。”
“為什么會有這個稱呼？”
“我也是內部得到的消息，‘瘋狂的科學家’，這個稱號來自她的同事。一次研究大型瀕危動物習性的實驗室里，簡·沙塔爾比較不同的肉對獅子的吸引程度實驗時，由于找不到合適的新鮮人肉，她直接撕了大腿上喂給獅子，全程沒有流露任何疼痛感，仿佛這肉不是她的。邊上的人看了都倒吸一口冷氣，自此‘瘋子’成了簡的代名詞?！?p> “因為這件事出名？”
“不是的，她算是那個年代最偉大的科學家，只是有些事情被壓了?！?p> “簡是個公認的天才，她將自己關在這座古堡一年，吃喝拉撒全在實驗室，再次出現(xiàn)在人眼前時，是因為她發(fā)表了著名的《零基因論》，這本著作將基因研究推上了一個高潮，現(xiàn)在所售賣的B試劑，就是她的研究成果之一。”
殳戈嚴重懷疑是被管家嚇出神經(jīng)衰弱了，不然他怎么聽到了零基因論？簡去過圣星？自己腦中的零基因系統(tǒng)難道是她植入的？
時間不對，他是200年前進倉的，如果他沒記錯，飯桶開口的第一句話說的是：檢測到001號實驗體蘇醒，零基因系統(tǒng)開啟。
那么說明，他是在實驗體1號時攜帶零基因系統(tǒng)，而不是三十年前被植入的。
巧合？還是說簡也是冷凍人？甚至是當年實驗的親歷者？
原本以為只有博格一個人是知情者，這怎么突然又多出一個？
那名學者不知道殳戈心里這么多小九九，自顧自地說：“我們這一代人都得感謝她，不然這一代的科學家都得被上一時代的光輝掩蓋。鑒于其杰出的科學貢獻，星盟研究所授予簡·沙塔爾終身榮譽院士稱號，那一年簡才32歲啊！她一個人就是一個時代?！?p> 殳戈不懂就問：“零基因論是什么？”
“所謂零基因就是通過生物芯片，從外部對人的腦部發(fā)育進行干預，強行開發(fā)人類封閉的大腦，掙脫基因升級的枷鎖p?！?p> 這描述，和自己基因工程的情況相似。
“她成功了？網(wǎng)上怎么沒聽說這件事？”
“這就要從另一個故事說起了，簡生性叛逆，在18歲那年，她愛上了一個機器人。”
“這和零基因論沒關系吧。”
“還沒說完呢，起初她通過努力想把她的機器人愛人變?yōu)橐幻嬲娜祟?，但這很難實現(xiàn)，機器的核心就是編碼，他都算不上一個物種。后來，簡決定把自己變?yōu)榱硪环N與機器人相似的新物種，暫且命名為新人類，這樣她就可以用電波，用數(shù)據(jù)和愛人親密溝通?！?p> “她成功了？”
“她成功了，動物的實驗結果表明這是可以實現(xiàn)的，而且不僅是人可以變成新人類，機器人或許也可以，這是一種人類進化趨勢，她只是把進化提前了。”
說到這里，殳戈有個問題：簡不是在三十年前去世了嗎？那個機器人愛人好像也消失在歷史長河里，新人類不該這么弱吧？
對方又跟了一句：“但是也失敗了?！?p> “怎么說？”
成功了還能失敗的？殳戈第一次聽說這種回答。
“簡的父母堅決反對這件事，要知道強行開發(fā)大腦，稍有不慎變成白癡的科學家數(shù)不勝數(shù)，所以就在簡成為榮譽院士的后一年，那個機器人被簡的父親親自拆為了一堆廢鐵，簡所有的努力都付之東流，她整個人瀕臨崩潰，愛人沒了，改造成功了還有什么意義？在簡的父親過世后，48歲的簡在自己的房間自殺身亡?！?p> “星網(wǎng)上為什么查閱不了相關理論研究內容？”
“外界以為是實驗失敗導致的死亡，引起了學術界的恐慌，星盟出面將理論納入秘密檔案封存，至于私底下有沒有進行研究，就不得而知了?！?p> “簡當時開發(fā)到多少？”
“百分之四十八?！?p> 雖然不知道簡的百分之四十八的效果如何，但總覺得自己腦中的系統(tǒng)更厲害一點，不然按照她的理論，只能用來改造身體，像熱感應和學習系統(tǒng)好像沒有納入。
“33和48這倆數(shù)字很敏感啊，沉睡街33號，48戶人家，讓人不得不懷疑其中的貓膩，不過，過于巧合說不準是人為，你說呢，管家先生?！?p> 眼前的人知道的太多了，學者？拿來吧你。
殳戈直視這位學者的眼睛，一晚的接觸，七個密室，他燒成灰都能認出眼前這個改頭換面的人是誰。
管家肉眼可見地恢復原貌，鼓掌：“不愧是殳戈上校，風采不減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