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讓你再過幾天安生日子,京中來了人,保不齊會查到我頭上,到時你定不顧我死活,所以只能先下手為強委屈義父了。那么多年怎么就敗在了一個你不看好的孩子手里呢,義父,您也老了,你不是想把這個家傳給楊緒嘛?!?p> “呵,這下你沒有機會了”
“你!”楊鋒吐血。
“你該還我了?!?p> “你變了~”
“義父,孩兒沒變,只是是您不了解孩兒罷了,我長大了,懂得權(quán)利的可貴了,義父難道不應(yīng)該為我感到高興嗎?!?p> “早知今日,我就不該當(dāng)時心軟只斷你一條腿,應(yīng)該斷了你的命?!?p> “這都是命啊。您不是一直都看好楊緒嗎?!?p> “您說,他為什么還不來救你呢。”
“哈哈哈哈哈~”
“義父就好好休息吧,看我怎么把你想要的權(quán)勢玩弄于鼓掌?!?p> “來人!傳令下去,義父身中劇毒,需靜養(yǎng),府中一切事物由本王帶為掌管?!倍ㄍ跗莸纳聿?,高高的個子,棱角分明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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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坐著輪倚辦召見了一女子,那人竟是楚錦芊跟蹤的張婉,空氣中飄來一股幽香,他仰起頭,把燭光他的臉映出淡淡的陰影。
“張婉拜見定王,祝定王新婚燕爾?!?p> ?“被我踩到尾巴了。你竟敢偷喝我的酒!我真是沒見過比你還臉皮厚的人,罵都罵不走?!?p> ?“還笑?看來我對你是太仁慈了。來,你不是喜歡喝我的酒嗎,把這杯都給我喝了?!?p> 定王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笑了笑,“那就罰你給我更衣?!?p> 張婉壓制著心里面正在竄起的小火苗,使勁呼吸了一口氣,然后極力抿著微笑,盡量以最溫柔的聲音,兩只眼睛可憐汪汪的看著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解釋道:“人家容易嗎,為了你東奔西走的。你手沒事啊,這俗話說的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我這笨手笨腳的,萬一不小心弄疼定王就不好了?!?p> 定王不慌不忙的看著她:“我已經(jīng)錦衣玉食,不需要自己動手?!?p> 張婉見這架勢,這衣服她今晚要是不給他穿上,她還走不出他這雪閣的門了。既然,如此,她今天就好好伺候他,不然都對不起他這一番費盡心思的苦心,心里有了打算,拿著衣服走到床上面上溫柔的笑道:“那行,來吧?!?p> 定王坐起端詳著她,看她還能裝到幾時?聰明是聰明,只不過故作聰明,聰明反被聰明誤。
張婉將原本披在他身上的白色衣服取下放到床上。頓時,男子的上半身就這樣裸著暴露在了空氣中。
楚錦芊在低著頭眼睛一閃一閃的,始終是面無表情臉變了變,然后繼續(xù)臉不紅心不跳的看著那引人犯罪的身材,心里雖然是驚艷了一把,不過想她十幾年閱美男無數(shù),區(qū)區(qū)定王,她可不會饑渴難耐到去不怕死的招惹他。
楚錦芊抬頭對夜色中的上官玦用唇語問:“他想干什么,這張婉和定王是何關(guān)系?”
上官玦搖一搖頭,楚錦芊不說話了。
只見張婉一步一步的將衣服給她套上,那溫柔細(xì)心的模樣,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她手里的動作卻絲毫未停,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和專注,只不過,在給他穿衣服的過程中,手卻有似無意的故意往他的腿傷上蹭,力度她控制的剛剛好,不小也不大,但也足夠的他受。
她看著定王卻是一臉的愧疚,還明知故問道:“是不是弄疼你了?對不起,都說了我這人笨手笨腳的,定王你忍著點,馬上就好了……”
楚錦芊和上官玦飛身一躍離開了雪閣,來到定王府一外破舊的院子,黛瓦青墻,殘墻爛瓦,庭院已然殘敗不堪,百草叢生。踏進(jìn)院落,光滑的木板已然腐朽,堆滿了灰塵的釉里赭花卉寶座,靜靜地躺在那里。
上官玦有感而發(fā):“?這深宅大院,究竟有過怎樣興衰沉浮的故事,還有這定王?!?p> 他轉(zhuǎn)頭看著楚錦芊,又道:“想必這些時日,你應(yīng)該知道安平縣這事事關(guān)生死,我好心勸你一句,定王查不得,皇帝的手伸不到定王這里,便讓你來送死?!鄙瞎佾i看她的眼神,就好像是挖到金礦般的熾熱。
“定王要反,難道皇帝也不管?”
“皇上想管,可是比起定王,南楚大軍才是眼下之急,不然你以為定王敢這么無法無天,這定王啊腿斷了,可那心思可是一點也沒斷過?!?p> “張婉是檀縣令的妾室,怎么和定王?!?p> ?他竟笑了,胸口有了明顯的起伏,像是在積聚能量,許久,他說:“我怎么知道定王,我可是為你……守身……如玉……”他理直氣壯。
?呼吸停頓三秒,楚錦芊對他念起一串長文:?“你干點正事。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fù)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
“無趣?!彼麛[手。
“或許張婉和那王貴原就是定王的人?!背\芊突然悟了。
“二位鬼鬼祟祟出現(xiàn)在我這定王府。。。找我有事嗎?梁上偷聽,實非君子所為?!遍T外幾十個侍兵,定王坐著輪倚一個身披長袍,張婉站他身后滿臉警惕。
定王見倆全身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那女子,她那雙眼睛,令定王有些驚艷。
楚錦芊和上官玦蒙上面轉(zhuǎn)身,空氣莫名的感到一股殺氣,楚錦芊手開始握緊腰上佩戴的短劍。
“我早就發(fā)現(xiàn)有人跟我。”張婉譏諷看著兩人。
“原來你早就知道,為何現(xiàn)在才動手?!背\芊了然。
“因為你們出不了這院子,甕中捉鱉?!?p> “上。”張婉抬手。
兵士舉著刀就砍了過來,隨即眼前黑影一閃……就覺四周刮過了一道急風(fēng),地上的落葉石子都飛到了半空,一道黑影環(huán)繞而過,圍上來的兵士們發(fā)出了一陣慘叫聲,凄厲異常,然后就是紛亂的倒地之聲。滿地卷刃的刀劍,和仰面倒地的兵士——各個身上帶傷,蜷縮在地上爬不起來,剩下的士兵都驚得紛紛后退,不敢上前。
定王見此,有些驚詫,看著張婉笑道:“看來是咱們輕敵了呢。”
張婉不說話,舉劍向兩人刺去,衣袂翩飛,她微亂的長發(fā)無風(fēng)而動——
猛然間提氣躍起,劍聲破空之聲響徹云霄,電光火石之間直擊上官玦的劍身。上官玦“嘖”的一聲,折腰而下閃過乘虛而來的張婉起身的一瞬間勾手回旋。楚錦芊左拳忽然騰空,倒身沖下,手中銀劍耀眼,張婉手臂見了血。
張婉死死的抿著唇,握著銀劍的手緊的泛白,好強的功力。她眼睛血紅,瞪的幾乎要滴出鮮血來:“你們...你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