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強扯出一抹笑意,如今昏暗的晚上雖然并不明顯,可是她也是盡職盡責的。
畢竟她絕非是一個母老虎,可以吃人。
既然不是母老虎,那么也就只能乖巧聽話一些了,要不然只怕日子難過。
事到如今已經(jīng)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了。
她若是沒辦法站在眼前這家的屋檐之下,只怕整個肅平也就沒有什么容身之地了。
她瞧著這戶人家就覺得大富大貴,而富貴人家之間總是會有一些交情的,就算是表面功夫一般來說也不會交惡。
這家若是讓她毫無立足之地,那別人家又能容得下她嗎?
結果顯而易見。
這簡直就是細思極恐,如今她只覺得自己這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別人穿越不是什么丞相之女就是官員之女,要么就是王妃皇后,各各身份尊貴,不愁吃穿,而她竟然穿越成了一介農(nóng)婦,每天要為了填飽肚子而發(fā)愁,這一點兒也不公平。
這運氣究竟是得差到什么地步,竟得到了如此待遇。
“夫人應該是個聰明人,知道權衡利弊,要不然又怎么可能會帶著孩子們背井離鄉(xiāng)呢?!?p> 沈追眼看著關洛錦已經(jīng)動搖了,他清楚的明白,其實在關洛錦決定來見沈絮塵的時候,關洛錦早就沒有那么固執(zhí)了。
只怕這個女人心里也有著期待,如今就算是再怎么平靜,可是能改變現(xiàn)狀,難道不值得高興嗎?
關洛錦也只能點了點頭,可是她一點兒也不愿意承認自己聰明,如若不是被逼無奈何必背井離鄉(xiāng)。
她但凡要是一個聰明人,也就絕對不會有今日的事了。
“可是我真的是那個人嗎?”
“夫人自然是,雖然分別多年,可是夫人就是夫人,這一點是沒辦法改變的?!?p> 沈追言道。
關洛錦卻覺得這似乎是有一些趕鴨子上架的架勢,她萬一不是呢?
“難道就沒有什么可以辨認的方法嗎?比如說胎記什么的?!?p> 關洛錦雖然知道自己是個什么身份,可是凡事皆有可能,她還是有著那么一點點的期待的。
如果自己真的還有另外一重身份呢。
美夢誰沒有做過呢,小時候的夢想是當白雪公主,長大之后的夢想是能有個霸道總裁瞎了眼的對自己窮追不舍,而今她只想吃穿不愁。
“我也只不過是一個下人而已,知道的并不多。公子既然都已經(jīng)認定了夫人,總不會錯了?!?p> 沈追言道。
“夫人今日還是安心歇下吧,來日方長?!?p> 關洛錦一時之間無話可說,她看著兩個幼小的孩子,到最后也就只能剩下了妥協(xié)。
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而她卻又是他們的親人,照顧兩個孩子也就成為了她的責任。
可是她從前都是一日三頓泡面的,真的能夠照顧好兩個孩子嗎?
她自己都是心存疑問的,為今之計也就只能是問心無愧就好。
關洛錦三人被安排住在了那人的隔壁,就在一個院子里,恨不得幾步之遙,關洛錦自己都有些意料之外,畢竟之前被帶回來安排的地方并不是這里。
雖然她就算是到了現(xiàn)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是來當下人的還是當夫人的?
前者和后者的區(qū)別還是很大的。
可是既來之則安之,雖然并沒有什么長遠的打算,但就算是去送張玉娘認祖歸宗也得有路費呀,空手上路只會餓死。
兩個孩子這一日陪著她擔驚受怕的,也是累壞了,所以早早的就睡了過去。
小孩子天真爛漫,心事少,可是大人就不一樣了。
關洛錦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還不是因為今日這事鬧的。
她睡不著卻害怕吵醒兩個孩子,于是便起身去門外坐著了。
今日月朗星稀,關洛錦抬頭望天感慨萬分。
已經(jīng)穿越過來這么多日了,她竟然一事無成,難免唏噓。
唉聲嘆氣是不言而喻,畢竟她的確是給穿越人士丟臉了。
可是轉念一想,有句古話說的有道理。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雖然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但是也不能自己瞧不起自己吧。
“唉!老天爺呀,你怎么就不能善待我一下呢?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了?”
這話一說出口關洛錦就有些后悔了,畢竟深更半夜,夜深人靜,她卻像一個神經(jīng)病一樣在這里自言自語,實在不是什么好行為。
“嘭!”
這時候卻聽到了一聲響,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關洛錦雖然做出了疑似神經(jīng)病的行為,可是也沒辦法忍受別人也做這樣的事。
她立馬咒怨道:“大半夜的房頂是要塌了嗎?”
為什么要這樣說呢?還不是因為她很清楚的聽到了那聲音來自于頭頂,所以很容易會讓人聯(lián)想到瓦片碎裂的聲音。
事實證明大半夜睡不著覺的人不僅僅只是關洛錦一個,霎時間只聽到房頂一陣腳步聲響起。
關洛錦頓覺不妙,畢竟月黑風高殺人夜。
誰會大半夜的在人家房頂上走,也就只有那么一種人了。
不等她下意識的看過去,就只覺得寒光乍現(xiàn),原本寒冷的夜更加冷了。
“什么人?”
與此同時一扇房門大開,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關洛錦只覺得救命稻草來了,畢竟來人針對她的可能是微乎其微的,她也只不過是一個小人物而已,誰會在乎她的死活,將她排除在外,那么也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這絕對是針對那個公子的。
“有刺客!”
黑衣蒙面,手持利刃,果然是一身不是好人,要做壞事的打扮。
關洛錦從前只在電視劇上看過,可見誠不起我。
只是現(xiàn)如今這刺客正在眼前,刀也正在離她脖子幾厘米的地方,只怕稍微動一下都會讓她沒命。
原來沒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
關洛錦不得不承認這一刻是害怕的,生死關頭,誰能無懼?
她是何其的冤枉,沒招誰也沒惹誰,刀就架在了脖子上。
縱然白眼翻的飛起,可是也救不了命。
沈追剛一露面就奔著刺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