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小白,你回來了?有沒有想我啊?”
白惹還沒有進(jìn)屋站在門外聽見了冷漠師父的聲音,可是這聲音又和平時不一樣,寵溺溫柔的聲音,還帶了些許的歡喜、些許的關(guān)切。難道師你也開始關(guān)心我啦?
“師父,我回來了,看看我給您帶了什么?”
白惹現(xiàn)出的歡脫在片刻又收籠了,冷漠轉(zhuǎn)過身看他,剛才滿臉的溫柔、還有少女般的好奇都消失了,瞬間表情凝固。白惹再仔細(xì)看,原來師父在安撫一條尺余的白蛇。白蛇在窗戶近前的桌臺上,此刻正抬著頭望過來。這是一條罕見的白蛇,渾身雪白,白到發(fā)光。
這就是師父口中的小白?明明是比我這個徒弟還親近。白惹心中碎念,有點(diǎn)失望地低頭,“師父,這是我送給您的禮物。”
冷漠看了他手中的兔子,嘴角不自禁地笑了,伸手?jǐn)埲霊阎小?p> 原來她真的會笑,這是什么樣的師父啊。
冷漠抱著兔子去屋內(nèi)包扎,白惹尾隨在身后,“師父,你為什么對著一條蛇笑呢?”
“為何不行?”
白惹抖著膽子問下去,“您為何不叫我小白?”
“我叫它小白很多年了?!?p> 開什么玩笑,白惹嘟起嘴,心感委屈,“反正師父對誰都比對我好。”
小白蛇在桌子上不肯離去,還朝著白惹晃了晃頭。
冷漠把包扎好的兔子放入木屋后的草叢里,兔子晃了晃耳朵緩緩離去了。白惹還跟在冷漠身后,委屈的表情還沒舒展開,他也沒想到師父收留了一條蛇,卻這么快地放生了兔子。
“這長白山靈氣充沛,天地氣息盛極,百草奇異,五獸皆靈?!?p> “在長白山的這三個月我的功力精進(jìn)了不少呢!”白惹有些興奮地看著白惹,立即伸出雙手在上空合實,然后調(diào)整氣息輕輕推出去,立即長白山上的霧氣瞬間退散出去,午后的陽光照進(jìn)原本的霧氣繚繞,空氣變得溫暖,冷漠深吸一口氣,臉上有些欣慰。
白惹回頭看了一眼冷漠,一臉的得意,他雙手又在胸前打了一個圈,一陣微風(fēng)拂過,還夾雜著一種植草的香氣。
“師父喜歡吧?看我這么有用的份上是不是可以多留我?guī)兹瞻。俊?p> 這是一種撒嬌嗎?
“看見南向山坡上的太陽樹了嗎?如果你能采到三片金色的樹葉就可以留下來?!崩淠鏌o波瀾,用手指向長白山的另一側(cè)。
金色樹葉?摘樹葉有何難?白惹二話不說笑著地跑過去,“師父等著我就好了”。
以為片刻可及,可是白惹走了一個時辰。這南坡也頗為奇怪,三棵太陽樹長在正坡,直面向這午后陽光,樹有幾人高,樹葉數(shù)尺寬,樹下片草未生。白惹也只在書上見有記載,今日是看到真的了。白惹歡脫地上前,可手剛一觸到樹干,卻又縮了回來,這么燙啊?
白惹圍著樹轉(zhuǎn)了三圈,頭仰望著高樹,頓感渾身濕熱,開始冒汗。天,怪不得這樹下一棵草都沒有,這么大的熱量論什么草都要都要烤枯干了。白惹退后一些,看整棵樹有數(shù)十片葉子,大多綠葉,只有最高處的才呈了金色。如若徒手爬上去摘到最高處的樹葉,估計是要渾身燙傷了,不死也會掉層皮。白惹靈激一動,又伸出雙手在胸前展開,微風(fēng)輕輕晃動,卻絲毫沒有撼動樹葉的意思。
哎喲,我就不信整不了你了!
太陽樹,生于極北沙漠,樹高七丈,葉生十片,片寬三尺余,樹體干和枝葉散高溫,喜陽,恐冰,遇百羞草則性變。白惹大聲地背著書中載文,臉上的表情喜悅了一些。
勝利在望了。冰霧、冰雪、冰雹,我現(xiàn)在功力不足以聚氣成冰,可這百羞草還是能想辦法弄到的吧。白惹環(huán)顧自周,歡喜的表情立刻就消失了。百羞草在長白山側(cè)峰極北,最快的速度瘋跑一個來回估計也得一天一夜。
要完成師父的任務(wù),以后口袋里還得多帶著奇花雜草啊。
白惹正在發(fā)愁,忽聽附近的白折樹后有窸窸窣窣聲響。白惹正想起身前去查看,忽然一只雪白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朝他竄過來,嘴里還叨著一株百羞草。真的是百羞草?白惹頭腦里靈光閃現(xiàn),蹲下身輕輕地拍了拍小兔子,“真不賴!”
果真這長白山上的或獸或物都是有靈性的,這么快就來報恩來了。白惹拿株百羞草在樹干上擦了擦,果然那樹就消了熱量。白惹一個縱身,跳上樹干,一眨眼的功夫到了樹頂,用力一折,一片金色的樹葉脫離樹體從高度落下。
“哈哈?!卑兹菤g脫的笑聲回響于山坡之上。
再來一下吧!白惹復(fù)了幾次,三片金色樹葉完好地落在地上了。白惹收了勢,從樹上凌風(fēng)跳下,爽利得很。白惹用手去拾葉子,溫度恰好。他便用了藤條系于葉柄,又御風(fēng)將葉片輕輕托起。白惹歡快地跑著,巨大的太陽樹葉在空中越升越高,就像飛在空中的風(fēng)箏。
“師父我回來了!”白惹一邊跑一邊喊著。
白惹回木屋,正是日落時分,夕陽西照,滿天的紅色霞光。忽然微風(fēng)徐動,香氣襲來,從霞光處翩然地飛奔來一個女子,黑發(fā)白衣,素帶飄飄,腳踏無心蓮葉,再定睛一看這正是師父冷漠。她的黑發(fā)如水般傾瀉,長及腰處,面容清冷卻眼波柔軟,紅唇凝脂,此時有幾青絲隨風(fēng)兒微動,白色的輕紗也輕飄向上,時而地?fù)踉谒拿媲?,使她的碧波一樣的靈動若隱又若現(xiàn)。好一個絕美的仙子!
冷漠見到白惹,欲語,又還罷了。
冷漠接過團(tuán)葉,將其鋪展在白惹的木床上,白惹很機(jī)靈地縱身跳上床,一副撒嬌的孩子氣,“這個溫度太好了,終于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