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罩一個人,房遺北是大才
房遺北跟著李大?,兩人并肩而行。
一路上任房遺北怎么詢問案情,李大?皆是避而不談,借口周圍人多眼雜,方到了衙門才肯說。
“賢弟啊,若是大理寺、刑部招你做胥吏,你去不去?”
房遺北搖了搖頭,“大?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呵呵,沒什么,賢弟,為兄和你的交情怎么樣,我也就不強調(diào)了,但是將來你要是有心從政,一定要先考慮哥哥這里?!?p> 房遺北納悶,李大?吃錯藥了,說話有一茬沒一茬的。
從延壽坊步入景耀大街,謝三斤鬼鬼祟祟的前來稟告道:“?爺,招子已經(jīng)被兄弟們監(jiān)視住了,接下來怎么辦?”
李大?道:“怎么辦?干他娘的!”
“喏!”謝三斤嘿嘿一笑,老農(nóng)般的臉上露出黝黑的牙齒。
房遺北問道:“出了什么事,剛才謝三斤的笑容很邪魅,你們不會在背地里干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幾個小流氓而已,賢弟勿要多心?!?p> …………
謝三斤躲在角落,見李大?和房遺北并肩離去,才招呼左右道:“?爺發(fā)話了,往死里弄,明白嗎?”
幾個人蹲在一起,雖然衣衫襤褸,但仔細看去,還是可從胸口處觀測出,里面的內(nèi)服乃是不良人的服飾。
“頭,他們都是宮中的人,小的常在朱雀大道一帶值守,幾波人分別是大理寺、刑部、御史監(jiān)臺的校事,萬一被認了出來,恐怕不好收場。”
謝三斤贊嘆一聲,笑道:“好小子,眼力見不錯,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我也不瞞哥幾個,房遺北房少爺都認識吧!”
左右點頭。
“我們?爺想交他這個朋友,在長安,除了萬年縣的五尊閻羅,我們?爺忌憚外,他若想罩一個人,絕對能罩住?!?p> 謝三斤掃視周圍的屬下,見他們都露出羨慕的眼神,滿意的點了點頭。
“房少爺真是好福氣,?爺在長安的酒肉朋友雖多,但能放下身段結(jié)交的朋友,唯有他一個?!?p> “是啊,我第一見?爺想罩一個人?!?p> 謝三斤看了看街邊,眼神一凜,低聲道:“閑話以后扯,動手!”
“啪!”一朵淡紫色的煙花,向望樓激射。
緊接著望樓鳴鼓,不停的傳遞目標的方位。
十幾路不良人從坊間撲出,將幾波人馬沖的人仰馬翻,廝打、群毆,直到坊間武侯介入,才一哄而散。
…………
大理寺,內(nèi)堂。
戴至德坐在超大的圓桌前,一言不發(fā),圍坐在他身前的十多個官員紅著臉,等待著他的訓話。
“無能!無能至極!如此簡單的謀殺案,汝等居然束手無策,枉我大理寺乃天下重案刑司,一眾寺正、寺丞竟然連這等小事都看不出來,你們說說,你們有還何臉面繼續(xù)再呆在大理寺。”
曹叁坐在末座,起身道:“并非是大理寺無能,而是此事涉及高陽公主,我們在介入時已經(jīng)仔細查驗過,人的確死于公主之手,這才導致屬下們不敢繼續(xù)深究。”
“哼!”
戴至德冷哼一聲,淡淡道:“曹叁,聽說你拜了房遺北為恩師,怎么,你想替他嘲諷我們不成?”
“屬下不敢,只是覺得為人做官,應該坦坦蕩蕩??淘诖罄硭麻T前石碑上訓誡風雨不倒,不畏王權(quán),為民請命,還原真相,昭雪日月,這不就是我們職責所在嗎,我曹叁探花出身,入大理寺本想施展心中抱負??晌恼乱鬃?,官場難為,未見恩師時,伏為爪牙牛狗,一遇恩師,才知天下竟有這般奇男兒,心中無畏,人中豪杰?!?p> 曹叁心中澎湃,加之官場失意,倒激起幾分膽氣,得知房遺北倒臺后,他暗自盤算,自己仕途到頭了,于是今日才能無所畏懼的說出心中所想。
戴至德點了點頭,非但沒有怪罪,反而哈哈笑道:“曹寺丞少年意氣,實屬難得,今后你便跟在本官左右,替本官整治大理寺的歪風邪氣吧!”
曹叁愣住,立即跪下道:“學生曹叁,拜見恩師!”
戴至德心道這小子怎么見誰都認老師……“不急,曹寺丞,本官是有考核的,你若是完不成任務,此話便當本官從未說過!”
曹叁還沒從突如其來的喜悅中反應過來,又陷入到了驚詫狐疑之中。
“房遺北大才,有破案之能,大理寺有意招納其為錄事,你為說客?!?p> 戴至德的話音剛落,只見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接著一群鼻青臉腫的校事們連爬帶滾入堂內(nèi)嚎啕大哭。
“誰干的?誰敢對大理寺的人動手,還有沒有大唐王法了。”一個寺正忍不住怒喝。
戴至德瞇著眼,敲打著桌盤道:“本官讓你們在房府盯梢,只要房五郎出了房府,直接綁到大理寺,再由曹叁勸說其加入咱們的府衙,呵呵,是不是三司的另外兩個衙門做的?”
為首校事抱著他的腿道:“是李大?,是李大腦袋陰我們,他讓幾個不良人假扮成流氓收我們保護費,然后沖出了十多支不良人,假裝去驅(qū)逐流氓,圍救我們,實則把趁亂狠狠我們打了一頓。我們和其余兩司衙門的人倉皇撤退,李大?這天殺的,連望樓噴煙指路都使出來了,追的我們滿長安逃竄。”
戴至德怒不可遏,一拳拍在桌子上,“可惡,可惡,匹夫可惡啊!”
…………
刑部。
刑部侍郎張亮會同刑部郎中、員外郎及一干主事等,譽查西市一案的卷宗。
“妙啊!抽絲剝繭,奇思妙想,奇人,奇人也!”
張亮聽見刑部最得力郎中的評價,點了點頭,沉重的心情變的豁達了一些。
“各位,大理寺近來行為越發(fā)僭越,時長在陛下面前彈劾刑部阻礙司法,我等本就該對大理寺的判決有制約之責,現(xiàn)在怎么反成了他們制約我們!”
刑部郎中回答道:“明府,刑部近年來,之所以被大理寺壓了一頭,不過是因為前大理寺卿戴胄斷案如神,坊間更是有戴青天之名,他如今已抱病西去,戴至德不過沾了他老子的光,本事一般,若我們覓得一大才坐鎮(zhèn),輕松便可將大理寺踩在腳下。”
張亮哈哈一笑道:“和本官想法不謀而合,眼下就有這樣一位大才,待會人到了你們可要表現(xiàn)的熱情一些,引進人才嘛,有些癖好我們是可以滿足的,比如落戶在我們刑部工作,房子車子要解決,薪資編制要解決,特別是結(jié)婚問題,更要解決咯,你們家中有待嫁閨中的女子,都把畫像給本官呈遞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