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男孩子婉拒了，加了樓青青的微信，表示下次請樓青青吃飯。
后來胡居安約她出去吃了一頓，之后胡居安大三，樓青青準(zhǔn)備買房，兩人各自忙的熱火朝天，也沒了交集。
不過樓青青記得，胡居安當(dāng)時神志不清，卻獨獨拒絕了袋裝的迷你冰糖葫蘆，理由是，山楂太酸。
燈火連成片。
樓青青拽住胡居安的衣袖，美其名曰：“怕你走丟了。”
胡居安臉上映著燈火，那紅艷艷的桃花燈太亮了，照得周圍的物什也被履上一層紅光。
因著今年有天花，燈節(jié)辦的規(guī)模比較小，街上雖然燈多，人卻不擁擠，不用擔(dān)心路人間的摩肩接踵，更不會走丟了。
樓青青輕聲道：“今晚的月色很美?！?p> 胡居安扭過頭去，看著花燈：“風(fēng)也很溫柔。”
酒足飯飽之后，兩人釀蹌著往回走。
“老子脫單了?。?！”
“俺也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艾瑪，今天這酒有點上頭哈……”
“你離我遠點，我不跟你這個不到五杯的人說話。”
沿街的小吃鋪已收攤了，人們也紛紛回了家，空空的街道上鋪滿了溫柔的燈光，并不顯得冷清，月光將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樓青青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拍了拍胡居安道：“老胡，老胡！你看我倆的影子，哎，這樣是不是有種歲月悠長的感覺？”
胡居安回過頭來看了看，不滿地嘟囔著：“為什么我倆的影子沒有交錯在一起??？電視劇里不是這么演的吧？”
樓青青打著酒嗝，捧腹大笑：“哈哈哈，嗝，你個憨批！月光是平行光，咱倆不湊一起，影子怎么可能在一起啊？！你個九年義務(wù)教育漏網(wǎng)之魚！”
話音未落，樓青青大腦一片空白，耳邊是滾燙的呼吸，夾雜著甜絲絲的酒氣，胡居安抱著樓青青，把頭埋在她脖頸間，看著交織在一處的兩道影子，傻呵呵的笑著：“這樣就在一起啦！”
樓青青呼吸一滯，身后傳來溫?zé)岬捏w溫和有力的心跳聲，兩道糾纏在一處的影子烙在石板路上，她支支吾吾道：“胡居安，你這在大街上……有，有傷風(fēng)化！不道德！”
胡居安哼了一聲：“那我們回去嘛！你難道不覺得，今天不發(fā)生點r18的事情，都對不起今晚的酒嗎？樓青青，你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你得支棱起來啊！”
“不行，不能，你還小呢?！?p> “我成年了，走吧，合法的！真的合法的！”
“不行！”
“嗚，你不愛我了……”
“給爺爬?！?p> ——————————————
次日，樓青青隔著窗戶，看著悠悠轉(zhuǎn)醒的胡居安，試探問道：“老胡，你記得昨天你說了些什么嗎？”
胡居安著揉著腦袋，聞言愣了愣：“不會說了什么蠢事吧？”
“……沒，你給我普法了。”
“哦?！?p> 胡居安的牛痘痊愈后，便去了天花患者隔離的地方，當(dāng)?shù)蒯t(yī)師見他真的不會感染天花，這才在寧城及周邊推行了牛痘。
事情解決后，兩人踏上了回京城的路。
“唉，我又是個窮人了，”樓青青蜷在馬車角落，有氣無力地嘆息一聲，“不過也好，你不用入贅了。”
胡居安耳尖泛紅，看著車窗外：“哎，本來我還打算軟飯硬吃的?！?p> 樓青青面目猙獰：“你好油啊，跟哪兒學(xué)的這些亂七八糟的。”
胡居安穿成那個國師，國師不過是個虛職，沒錢沒權(quán)，俸祿和樓青青的收入相比，的確是少的可憐。
樓青青撐著下巴，笑瞇瞇地看著冒粉色泡泡的后腦勺：“我好像知道你為什么看這部女頻小說了哦……你看到我朋友圈里吐槽的了？”
胡居安沒回頭：“想看看這本爛書到底有多爛?！?p> 樓青青一臉狡詐地笑著。
胡居安忙換了個話題，說樓青青的《京城晚報》影響力不夠大，他之前發(fā)了用牛痘預(yù)防天花的文章，可寧城爆發(fā)了天花，于太守還是束手無策。
樓青青用果子堵上他的嘴，有理有據(jù)地反駁了他：
1*古代教育不普及，人們文化程度不高，報紙本來就很難推行，京城的人受教育程度比較高，她能把《京城晚報》辦到這個規(guī)模，已經(jīng)很不容易。
2*胡漢三那個筆名，胡居安第一次用，沒有經(jīng)營過，人們不會相信一個無名小卒的話，何況還是從未有人提起過的驚世駭俗的東西。
3*《京城晚報》為了迎合市場，主打是一些八卦怪談之類的東西，科學(xué)論文并不具有多少地位，在人們眼中更不吃香，人們可能對妖怪吃了小孩之類的志怪故事更感興趣。
4*《京城晚報》是日更的，如果有滯銷的報紙，也很少有人再買，所以每次生產(chǎn)報紙都會嚴(yán)格控制產(chǎn)量，盡量刊登新鮮的事兒，不會像《圣經(jīng)》一樣一連出幾版、出成千上萬本，都講上帝的故事的。胡居安產(chǎn)量不高，只能被其他的新聞沖下熱搜。
樓青青問道：“懂？”
胡居安點點頭，沉默片刻后，道：“有沒有想過辦個科學(xué)專欄呢？可以為古代的人豐富一下科學(xué)知識，開啟民志。也可以促進有才能的人不斷創(chuàng)新，為他們提供一個共同進步、交流互鑒的平臺，推動科技發(fā)展?！?p> 樓青青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我也想過，不行。開設(shè)新專欄需要成本，而且這類書很難進入市場，再者說《京城晚報》原本是文娛類的報紙，就算我開了專欄，有幾個人會來這里投稿？隔行如隔山，文娛類報紙開科學(xué)專欄，很難讓人信服?！?p> 胡居安擰著眉頭，苦惱地撓了撓頭。
樓青青思索片刻，道：“我還是跟你說吧。開設(shè)科學(xué)專欄的事，我有安排，但還需要很多時間，可能還要等個三五年。我先回去把錢攢夠。你可以屯些文章，普及科學(xué)知識的那種。我打算先讓你們在《京城晚報》發(fā)文，之后再把你們轉(zhuǎn)到專欄去?！?p> “你打算組織一個專為科學(xué)專欄供貨的學(xué)術(shù)交流群體，是嗎？”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