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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國師其實是個小甜甜

第六章

高冷國師其實是個小甜甜 作家wg5F2K 3019 2021-07-09 00:55:15

  “我這輩子,忠臣當(dāng)了,奷臣也當(dāng)了。可不論忠奸,我都是大齊的臣子。該做的我都做了,是正是邪,不過是眾口紛紜罷了……”

  樓看山抬手抹了抹眼角,這個老人努力不讓自己失了態(tài):“陛下……不會不信我。”

  樓青青第一次正視起這個老人來。

  這個老人輔佐了三代君王,奉先帝遺詔輔助新帝,既是嚴(yán)師又是慈父;這個老人縱橫官場大半輩子,向來運籌帷幄、胸有成竹,卻也會心酸難耐得失了態(tài);這個老人做事很缺德,給別人下毒、在樹下活埋刺客,但從未傷及無辜。

  自始至終站在小皇帝一邊,明面上卻勢同水火,替小皇帝擋下的刺客埋滿了園子。

  一個奸臣的罵名,背了半輩子,他也不曾澄清過什么。

  樓青青思索片刻,道:“其實……你之后造反,也是因為陛下不大正常,書里面他……呃,受人迷惑,不理朝政,沉迷于兒女情長,邊境又連年戰(zhàn)亂,民不聊生?!?p>  樓看山聞言一抬眉,額頭上的褶子又皺了皺,暗暗松了口氣,半瞇著眼睛道:“這就對了,我不會無緣無故地生事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齊百姓。”

  樓青青:“可是我明明看見,你故意和小皇帝過不去啊?!?p>  樓看山:“對,我就是為了氣他?!?p>  樓青青:“?”

  樓看山“他小時候,我教他寫字,他偏不寫,還在我手上咬了一口,害得你姨娘以為我在外面有人,說了我好久!這倒霉孩子,我氣死他!”

  樓青青:黑人問號臉

  破案了,家人們!

  一串牙印引發(fā)的血案,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分割————————

  次日早,剛下朝,小皇帝正要回御書房休息,有太監(jiān)通報,長公主求見。

  小皇帝忙命人備下茶水點心,便去御花園等著。

  徐慧容來后,往小皇帝身邊一坐,撐著下巴,看了小皇帝兩眼,眼眸一轉(zhuǎn),笑道:“垣兒真是長大了,幾月不見,越發(fā)英俊了!”

  齊垣哼了一聲,仗著年紀(jì)小,故意裝作羞怒:“皇姐,你都幾月沒來看我了!”

  徐慧容剝了葡萄,塞進(jìn)齊垣嘴里:“乖,姐姐最近忙,這不是一閑下來就來看你了嗎?”

  齊恒裝模作樣地瞪了徐慧容一眼,委屈巴巴地微微撇著嘴。

  徐慧容輕撫齊垣的頭,嬌笑道:“別生氣了哦!姐姐還給你帶了禮物吶!”

  說罷,揮揮手,讓隨行的侍女送上一個巴掌大的匣子。

  徐慧容接過匣子,拿到齊垣眼前,挑眉問道:“你猜這是什么?”

  齊垣接過匣子,打開來一看,里邊是一件精雕細(xì)琢的白玉佩飾,刻的是一只狐貍:“這是……?”

  徐慧容掩唇笑道:“這是垣兒派去南方治理水患的那人,隨身佩戴的物件兒。眼熟吧?樓相手下的人,都有一件這樣的信物?!?p>  齊垣捏著玉佩不語。

  徐慧容環(huán)視一圈周圍的太監(jiān)宮女,湊到齊恒耳邊,小聲道:“我已經(jīng)把他處理掉啦!垣兒可以再派一個人去。這次換個你自己信得過的人吧?!?p>  說罷,沖齊垣眨了眨眼睛。

  齊垣揮退眾人,為難地看了眼徐慧容,道:“可是……朝堂上我沒什么信得過的人了。”

  “那就培養(yǎng)一個心腹唄?!毙旎廴菪Φ溃拔铱催@次的探花——溫鏡,就不錯。他是窮苦出身,同那些宗族勢力沒有什么交集,前些日子把收的禮全還給那些大人們了,雖說表了忠心,但可是狠狠地拂了他們的面子,一時半會,是沒法拉幫結(jié)派了?!?p>  齊垣細(xì)細(xì)回憶了一下溫鏡此人。

  徐慧容又往齊垣嘴里塞了一顆葡萄:“他為了向你投誠,可把京城里那些當(dāng)官的得罪了個遍。他都這般表忠心了,垣兒應(yīng)該給他一個幾會。也試探試探那群老東西的態(tài)度。”

  齊垣思索片刻,點頭稱是,又問徐慧容該如何做。

  徐慧容道:“你先小小地提拔他一下,讓他跟兩個靠得住的地方官一起去治水,等他回來,就借這次的功勞,給他升官,諒那些老東西也不好說什么?!?p>  齊坦?jié)M臉欽佩,似乎十分信服,神色格外乖巧,復(fù)又問道:“丞相那邊怎么辦?”

  徐慧容吃吃笑著,道:“放心,丞相的人去治水,路上被山匪偷襲,一行人沒留下活口。再過幾天,有人發(fā)現(xiàn)尸體,上報衙門,不日就有消息傳回京城?!?p>  齊垣有些猶豫,神色中露出一絲惶恐,畏畏縮縮地問道:“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妥?我聽說那人丞相很是看重,丞相年紀(jì)大了,受不得打擊?!?p>  徐慧容眼里閃過一道殺意,轉(zhuǎn)瞬又語笑嫣嫣道:“垣兒,你也知道,丞相年紀(jì)大了,該好好養(yǎng)老了,朝堂上的事兒他也不該多管了。你才是皇帝,怎么事事都得他過問?”

  齊垣愣了愣,垂下眼眸,半晌后才慢慢地點了下頭,悶悶地“嗯”了一聲。

  樓看山是他的啟蒙老師,先帝走得早,齊垣還小,也承蒙樓看山照顧,倒也難免割舍不下。

  徐慧容心底嗤笑一聲,面上不動聲色,笑容如同三月春風(fēng)七月暖陽,抬手捧起齊垣的臉,溫柔地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道:“垣兒,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就像我的親弟弟一樣,我在世上只剩下你和太后姑母兩個親人的……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我所做的都是為了你,你明白嗎?我希望你以后能獨當(dāng)一面,不再受丞相他們的制約,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說著,眼中閃過一點淚花,聲音也哽咽了。

  齊垣手忙腳亂地替徐慧容擦了眼淚,點頭如搗蒜:“皇姐,我明白的,你是真心為我好?!?p>  徐慧容噗嗤一笑,捏了捏齊垣的臉:“你明白就好?!?p>  待徐慧容走后,齊垣回了御書房,喚來先皇留下的一名暗衛(wèi),吩咐道:“帶溫鏡來見朕,別讓其他人知道,尤其是皇姐。”

  齊垣到底不及徐慧容計劃得早,姜還是老的辣,徐慧容已早早地拉攏了溫鏡。

  長公主親自派人來請,除了中探花那日見過齊垣,溫鏡哪見過這么大架勢,在心里背了一遍三字經(jīng),這才稍稍冷靜下來。

  對于徐慧容的拉攏,溫鏡頗惶恐,也顧不上到底聽到了些什么,只會點頭答應(yīng)。

  幾次交談之后,溫鏡的態(tài)度模棱兩可,徐慧容只當(dāng)他木訥,以為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便向齊垣引薦他。

  溫鏡也很頭大。

  相府二小姐跟他說的話不無道理,也確實穩(wěn)妥,但耗時太久;而幫長公主做事,好處不可能少,只是要冒著被皇帝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

  是夜,月色入戶,樹影婆娑。

  小院簡樸,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有些寂寥,石板路自院門起,堪堪延伸了四五米,便被小屋的門檻尷尬地阻斷了。

  蟬聲此起彼伏,吵得熱鬧。

  窗上映著燭影,薄薄的一層紙后透出了略黯淡的燭光。

  溫鏡借著燭火,翻著厚厚的一沓書籍。

  忽地一道黑影掠過。

  溫鏡無甚反應(yīng),燭火跳動了一下,他抬頭看了看,見沒有熄滅,便繼續(xù)埋頭讀書。

  一道人影突然出現(xiàn)在溫鏡身后,一掌劈下,溫鏡兩眼一翻,從椅子上滑落。

  暗衛(wèi)提起溫鏡的衣領(lǐng),把他夾在胳肢窩下邊,飛身出去,向皇宮疾行而去。

  “陛下,人帶來了?!卑敌l(wèi)從房梁上跳下,把溫鏡扔在地上。

  齊垣踱步到溫鏡面前,蹲下身,推了推溫鏡:“溫愛卿,該醒醒了。”

  溫鏡死了似的一動不動。

  暗衛(wèi)面不改色:“陛下,許是屬下下手重了?!毖粤T,扯著溫鏡的領(lǐng)子把他拽起來,“啪啪”扇了兩巴掌。

  齊垣好整以暇地看著,責(zé)怪道:“溫愛卿是文官,弱不禁風(fēng)的,你的確下手太重了?!?p>  暗衛(wèi)道:“是屬下的錯?!闭Z畢,便縱身一躍回到房梁上。

  呵,仗著年紀(jì)大倚老賣老裝腔作勢拿腔捏調(diào)目中無人尊卑不分,齊垣腹誹道。

  暗衛(wèi)倒也不老,二十出頭,風(fēng)華正茂,是先帝給齊垣留下的,打小跟著先帝,也算看著齊垣長大。但齊垣年紀(jì)小,心氣大,最討厭別人擺長輩架子。

  溫鏡睜開眼,看著齊垣似笑非笑的神色,哆嗦著爬起來,張口欲言,又想到什么,腿一彎又跪了下去,行禮道:“參……參見陛下?!?p>  齊垣虛扶一下,聲音平緩,道:“不必多禮?!?p>  溫鏡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他雖然看起來木訥,但腦子機(jī)靈,猜到齊垣要與他說些事情,他前幾日又與長公主有些來往,這樣一想,愈加心虛。

  齊垣年紀(jì)不大,氣勢倒有幾分,老神在在地看著溫鏡,直看得溫鏡額頭冒了冷汗,才開口道:“溫愛卿熱?”

  蟬鳴傳入殿內(nèi),夜間安靜,這聲響分外清晰。

  “不、不熱?!睖冂R下意識否認(rèn),忽又覺得不妥,道,“是臣向來體虛,容易出冷汗,謝陛下關(guān)心?!?p>  齊垣便順勢接過話茬兒,坐回桌后,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呀,是朕疏忽了,溫愛卿快坐?!?p>  溫鏡惴惴不安地落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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