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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像一場夢?!?p> 細柳浸在淫雨中,小舟鉆出石拱橋。
陳瀾在閣樓中醒來,支起窗,涼意撲面。
“先生,您醒了。”
門外的侍女輕聲道。
“幾時了?”
“酉時了,先生。離宴會還有半個時辰,馬車已經(jīng)備好?!?p> “好,那現(xiàn)在動身吧?!?p> 馬車出了城,穿過了一片紅花盛開道路。
十里外,有一座比雛州城還大的山丘,移花宮就盤踞在上面。
今日,宮內(nèi)十分熱鬧,擠滿了人。
“先生,請跟我來。”
陳瀾被侍女引到了偏殿,那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
他們之中,有人緊握劍柄,有人輕搖折扇,有人涂脂抹粉,有人手捧書經(jīng)。身著灰布衣的陳瀾,于其間,略顯突兀。
“聽聞萬君小姐盡得老爺子真?zhèn)?,其機括之術出神入化?!?p> “更要命的是她那雙芊芊玉手,據(jù)說整個雛州地界,鮮有人能與其媲美?!?p> “還有此說?王兄,你在萬小姐這當了多年的門客,快與我等細細講來?!?p> “急什么,等小姐出來,你們自己看?!?p> 殿內(nèi)擺放著幾張木桌,上面展示著一些精美的武器。陳瀾隨手抄起一把機弩,端詳起來。卻沒注意偏殿中央,一個身穿華服的男子突然看向自己。
“哪來的鬼乞丐,快把弩放下!”
他厲聲喝道,身后還跟著幾個賓客。
陳瀾抬起頭,瞥了男子一眼,又繼續(xù)低頭看起了弩件。
“你是何人?不知道萬小姐的作品不可隨意把玩嗎?”
男子高聲發(fā)問,他弄出的動靜也吸引了不少賓客圍觀。
“那個平民是誰?他怎么敢隨便亂動萬小姐的天機弩?”
“不知啊,從未見過他,可能是混進來的吧。”
“會不會是來偷東西的?”
大多賓客都是這種反應,只有少部分沉穩(wěn)之士暗暗打量著陳瀾。
陳瀾無視了周圍人的關注,自顧自地繼續(xù)端詳著機弩。
半晌后,他將機弩放回原處,徐徐吐出三個字:“小玩意。”
此言一出,眾賓嘩然。
“這可是萬君小姐的得意之作,竟被他說成小玩意?”
“我本以為他是個低調(diào)的好手,現(xiàn)在看來,不過是一介匹夫罷了!”
華服男子笑了,“呵呵,無知者無畏,這可是能傷及先天強者的天機弩,你身無半點內(nèi)力,竟也敢出言不遜!”
他擺了擺手:“也罷,多說無益,你們速速把這個愚人轟出去吧?!?p> 幾個賓客上前,意欲將陳瀾趕出門外。
這時,一道清越的女聲響起。
“且慢!”
殿內(nèi)安靜下來。
萬君從簾后快步走出,她手指修長,皮膚白皙,一襲紅衣,眉心點綴一紅痣。
賓客紛紛為她讓出一條通路,同時作揖行禮。
她來到華服男子身邊,黛眉微蹙,面色微寒。
“主君!這個人妄圖偷走您的天機弩!還口出狂言,稱其是無用之物!”
華服男子搶先一步指著陳瀾,惡狠狠地說道。
眾賓客皆屏息凝神,等待著萬君處置陳瀾。
沒成想,萬君卻冷哼一聲,“劉仁,即刻起,你便不是移花宮之人?!?p> 聞此,華服男子一怔,不解地盯著萬君。
“來人,將其叉出去?!?p> 殿外的幾個紅衣人進入殿內(nèi),將華服男子叉出了門外。
“主君,這是為何啊?念在我多年苦勞,讓我留下吧!”
其間,他一直高聲求饒,萬君卻充耳不聞。
她面向陳瀾,恭敬地行了一禮。
“先生受驚了,還望您見諒?!?p> 這一刻,殿內(nèi)落針可聞。
陳瀾面色平靜,“無妨?!?p> “先生,不如我們?nèi)?nèi)室商議,那里無人打攪?!?p> “也好?!?p> 陳瀾隨萬君進了內(nèi)室,將一眾賓客晾在原地。
有人面色復雜,有人目瞪口呆,有人則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與想象不同的是,內(nèi)室更像一個倉庫。幾個大箱子里堆滿了機件與半成品,側(cè)方還有一個長寬約兩步的工作臺。
萬君面帶微笑,“先生請坐?!?p> “萬少宮主,找陳某來有何事?”
“先生莫急,先喝杯熱茶,這是我們宮內(nèi)獨有的移花茶?!比f君雙手遞上一杯茶。
陳瀾接過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萬君卻不以為意,又取出一個紅匣子,輕按機關,里面靜臥著一個紅色的筒狀物。
“那日巧遇先生,沒想到您真的能修復我移花宮至寶丹心筒,我將此事說與家父,他也是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