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琦讓徐庶安排晚宴,讓他把地方選的離郡守府遠點,沒想到他不僅沒打折扣,還超額完成了于琦的吩咐。
他竟把晚宴地點安排在了城外!城外軍營中!
當(dāng)于琦在郡守府招待了那些正經(jīng)賓客一輪后,借故離席想要趕下一場的時候,聽到親衛(wèi)說徐庶把宴請那些豪杰們的地點安排在了城外軍營,于琦都楞了,不過隨即他就反應(yīng)過來:徐庶的這個安排很合適。
這些“豪杰”,說是豪杰,其實多數(shù)都是些亡命之徒、匪盜游俠,當(dāng)然也不乏真正的英雄豪杰,但是總的來說,這些人畢竟來路不明,誰敢保證里面沒有心懷不軌之徒?萬一有逆賊掩身其中,趁席間行大逆不道之事怎么辦?
恰逢于琦結(jié)婚,軍中大慶三天,將宴席安排在軍營中,一來方便,方便于琦跟軍中將士同樂;二來可借助軍中之威,讓這些“豪杰們”見識一下豫章精兵,同時也可借此壓服他們中某些人的不軌之念。
萬一某些人惡念難耐,在席間欲行不軌之事,于琦也可迅速遁入軍營,召集將士誅殺逆賊,同時也可把這等突發(fā)變故造成的惡劣影響降到最低。
想的還挺周到的。
當(dāng)于琦趕到軍營的時候,遠遠的就聽到營中傳出的熱鬧喧嘩。
于琦先是去了營中的校場,那里是營中將士們的宴飲之所,之前留守南昌的將士,分批分部的進行宴飲歡慶,而跟隨于琦前往會稽作戰(zhàn)的將士,則可以連慶三天。
于琦在校場上露了一面,與眾將士同飲三碗后,這才晃蕩著來到隔壁宴請豪杰的營中,臨走前還拽走了半只烤雞。
當(dāng)于琦提著半只烤雞步入席間,已經(jīng)飲至半酣的一眾豪杰頓時轟然起來,其中不乏有笑公卿傲王侯的桀驁之士,對于琦的姍姍來遲頗有意見,便借著酒勁哄鬧起來。
當(dāng)然,大部分人對于琦的到來都抱以歡迎的態(tài)度,畢竟他們能來這里,可不是只為了吃這一頓飯的。
“對不住對不住”,于琦上來,先是沖著四周抱拳行禮道歉,隨后接過徐庶遞來的一碗水酒:“怠慢了各位豪杰,我知道諸位都是沖著我于某人的名頭來的,這樣,我先自罰一碗,然后咱們再開始?!?p> 說著,于琦端起酒碗一飲而盡,把碗底一亮,于琦揮手道:“各位都敞開了吃,敞開了喝,今晚咱們不醉不歸?!?p> 隨著于琦的話音,場中眾豪杰頓時發(fā)出轟然叫好,一時觥籌交錯,因為口音不同而各自抱團的豪杰們亦打消了隔閡,勾肩搭背、吹牛打屁,氣氛熱烈。
而于琦也在徐庶、于拾的陪同下一手抱著酒壇,一手端著酒碗到處與人碰碗,每每因為一飲而盡的豪爽做派而惹得與他對飲的豪杰甘愿拜服,于琦也因此把那一百多個人名跟其本人對照了起來,不能說認了個全吧,倒也認了個七七八八。
一夜無事,第二天醒來,許劭卻是難得的在府中等著于琦,于琦本打算今天召見那兩個堪比太史慈跟朱桓的豪杰的,沒想到剛出門就被許劭堵了個正著。
于琦只好按捺住急切的心情,詢問許劭:“先生一大早就在這等著,可是有什么緊要之事?”
于琦本以為許劭在這等著他,不過是為了催促他去給今天離開的賓客送行之事,沒想到他問完之后,許劭竟左右張望了一番,這番姿態(tài)看的于琦一愣,心中疑惑:莫非我想錯了?還真有什么軍機大事不成?
隨后兩人不約而同的往前湊,湊到一塊后,許劭這才壓低了聲音道:“府君,昨夜散席之后,長沙功曹桓階夤夜來訪,言有大事相商;只因當(dāng)時府君正于軍中宴飲,不便打擾,我便將其留于府中,今日清晨特來等候府君。”
于琦連忙行禮:“累先生久侯,是琦之過也,咱們這便去見見桓階吧。”
“我正有此意”,許劭說完,便拉著于琦急匆匆回其宅中。
走在路上,于琦還在疑惑:他一個長沙郡的功曹,找我這個豫章郡的太守能有什么事?
百思不得其解。
“伯緒先生,有禮了”,互相見禮之后,于琦直接詢問道:“聽子將先生說,伯緒有大事相商,不知是什么事情?。俊?p> “將軍欲謀長沙乎?”
果然是大事!
這桓階也有意思,上來就給于琦扔了個炸,炸的于琦都有瞬間的失神。
“呵呵”,于琦干笑兩聲,故作不解道:“伯緒何處此言???”
“我乃朝廷親封的豫章太守,與長沙雖為近鄰,卻互不統(tǒng)屬,伯緒為何會認為我有圖謀長沙的想法?”
“可是因為我攻伐孫策之事?”
“如果是因為此事,那伯緒可是誤會我了,我之所以攻伐孫策,并非是我圖謀江東三郡,乃是繼劉使君之遺命,驅(qū)此入寇之豺狼罷了?!?p> 于琦的這番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讓人信服,最起碼一旁的許劭就信了,還幫著于琦證明,他確實是繼承劉繇的遺命。
而桓階恰是個例外,他就這么淡定的望著于琦,對于琦的解釋不以為然,那表情似乎在說“你盡管解釋,我信你一句我就是甜美的詞匯”。
似乎認定了于琦有圖謀長沙的想法,這讓一直注意桓階神情的于琦頗為無奈。
怎么就碰上了這么個死心眼子!偏偏看的還這么準!
這讓我很難辦啊。
這種事絕對不能承認的,一承認的話,亂臣賊子的名號就會被扣在自己的頭上,現(xiàn)在才是建安元年,漢室氣數(shù)猶在,哪怕再過二十年,建安二十年后,也有很多寧食漢室一斗米,不吃諸侯千鐘粟的氣節(jié)之士。
想了想,于琦干脆不再解釋,直接說道:“伯緒先生,之前我拿著賓客名單詢問子將先生時,曾問起先生,你知道當(dāng)時子將先生時怎么評價你的嗎?”
不待桓階問起,于琦便自問自答道:“子將先生對你的評價是,公乃義直之士,識睹成敗、才周當(dāng)世,有六卿之才,伯緒以為然否?”
換成十五年前,許劭這么一句評價,能讓桓階從布衣直升兩千石,即使是現(xiàn)在,聽到許劭給自己這么重的評價,桓階亦是激動難抑,起身沖著許劭大禮致謝自謙。
于琦本以為這事就這么糊弄過去了,雖然他確實眼饞長沙,但眼下卻有心無力,孫策還沒收拾掉呢,北面還有個袁術(shù)呢,哪有功夫再去招惹“荊北之虎”劉景升。
沒想到桓階卻是個不服輸?shù)男宰?,又問了于琦一句:“將軍欲謀長沙乎?”
我謀你奈奈個腿(去NM的優(yōu)美詞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