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實戰(zhàn)來了
姊妹二人每次來周府,都只帶兩個丫鬟,畢竟這是周府不是自己家,前呼后擁不好,又因青梅紅葉比春夏秋冬會伺候人,就每次來都帶她們。
不多時,兩個婆子就出來了:“二位姑娘,屋子已經(jīng)打掃完了,可以入住了?!?p> 林幻林瑜進去瞧了,只見屋中擺設(shè)十分簡樸,只有簡單的桌子凳子,看起來還十分陳舊,那窗子也有點損壞。
不說地上,就是桌子上還殘留不少尚未打掃干凈的灰塵。
由此可見打掃的人是多么粗心大意。
紅葉看著屋內(nèi)的情況,伸手去摸了摸桌子,忍不住道:“根本就沒有打掃干凈,一手的灰塵?!?p> 哪知道張婆子梗著脖子陰陽怪氣道:“老奴瞧著已經(jīng)很干凈了,府里上上下下都是由奴家?guī)讉€打掃的,也沒見那個主子說掃得不干凈?!?p> 紅葉還想爭執(zhí)。
林幻卻用手絹捂著鼻子走了出去,來到院子里,才不咸不淡道:“我近日嗓子不適,聞不得灰塵味,勞煩嬤嬤命人打水過來,重新清理一下?!?p> 張婆子心中哪里服氣?但想到對方到底是半個主子,自己頂嘴就落人口舌了,眼珠子一轉(zhuǎn),張婆子就有了一個計謀。
保管叫這個兩個打秋風(fēng)的姑娘知道她們的厲害。
頓時叫上其他幾個人一起去打水。
這一回,桌子、凳子、窗沿等顯眼的地方,都用濕抹布敷衍的擦了一遍。
擦完了就跑到林瓊面前哭訴。
張婆子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
“奴家在三房做事多年,凡事戰(zhàn)戰(zhàn)兢兢,從不敢怠慢,主子們也都把怒家們當成家人一般疼愛。奴家原想著一輩子當牛做馬伺候主子們,如今想來是要提前離開了?!?p> 林瓊坐在正廳主位上,聽到家奴這般哭訴,眼中閃過不耐,卻還是道:“把話說清楚,這沒頭沒尾的,誰聽得明白?”
張婆子這才止住了一哭一啼,正色道:“兩位姑娘估計是看奴家?guī)兹瞬豁樠郏幪幪翦e,擦干凈的桌子說沒擦干凈,還命奴家?guī)讉€打水重新打掃一遍。奴才們畢竟只是奴才,主子讓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夫人都沒這般講究,奴家是擔(dān)心林家姑娘年輕不懂事,會給咱們?nèi)咳莵硇υ挵?!?p> 林瓊原本就對林幻和林瑜不滿,白日里發(fā)生的事情,雪兒回來后同她說了,外人就罷了,林幻林瑜這兩個娘家人居然也敢逾越到雪兒頭上?
本想好好教訓(xùn)她們一番,奈何用完晚善又被老夫人叫過去聽訓(xùn),這老不死的整天喜歡對媳婦訓(xùn)話,一訓(xùn)就是半個時辰?;貋砭蜎]時間訓(xùn)人了,只疲乏的讓人把最差的院子收拾出來給她們二人住,誰知道林家姊妹這般會折騰,此刻聽張婆子這般說,當下就拍了桌子。
“好個林家姊妹,這是嫌咱們?nèi)坎桓蓛袅??真是豈有此理!”
當下就由一干奴仆簇擁著,往北偏房而去。
偏房這邊。
林瑜都顧不上幾個匆忙離開的婆子,只看著妹妹,滿眼關(guān)懷憂:“妹妹嗓子不舒服,怎的不同姐姐說?”
看著單純善良的林瑜,林幻也沒多解釋,知道:“小問題而已,回頭多喝點茶就好了,不礙事?!?p> 青梅和紅葉聽姑娘這樣說,就拿起干抹布想重新擦一番桌椅,好讓二位姑娘入住,卻被二姑娘制止了。
“只管放著,是誰做的,回頭還得她自個來收拾?!?p> 青梅紅葉覺得不可能,三房的家奴那般囂張,哪里還會聽她們再三差遣?不去告狀就不錯了。
想到了告狀,青梅就憂慮道:“那張婆子不會去跟三夫人告狀了吧?”
林瑜也覺得有這個可能,忙道:“倘若真是這樣,明日姑母問起來,姐姐會好好跟姑母請罪,頂多就是被姑母罵兩句,妹妹只當什么都不知道,千萬別頂嘴……”
林幻卻道:“明日?姐姐想多了?!?p> 林瑜不解,正要問何意。
林幻又道:“一味的隱忍退讓只會讓別人得寸進尺,妹妹只有章法,姐姐待會只管在一旁看著就好了。”
雖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但那么多宮斗宅斗戲不是白拍的。
“待會?”林瑜聽得十分困惑,但沒來得及問,就聽得一行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了。
林瓊一行人到了。
林幻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見狀就不緊不慢起身,同林瑜一起向林瓊請安。
林瓊瞧見她這般,心中火氣更旺盛,嘴上卻在笑:“姑母給你們二人安排的這個住處,你們可還喜歡?”
林瑜忙道:“姑母厚愛,我姊妹二人十分喜歡?!?p> 聞言,林瓊臉色直接就沉了下去。
“既然如此,你們?yōu)楹尾豢线M屋,卻坐在院子里,莫不是嫌我們棄三房寒酸,這才不肯進屋去?”
林瑜被呵斥得臉色一陣慘白,不知該如何解釋,林幻就開口了。
“姑母此言,幻兒不解?!?p> “不解?”
林瓊語氣咄咄逼人:“你們讓三房的奴仆反復(fù)打掃屋子,不是嫌棄三房寒酸是什么?你們林家是大商賈之家,銀子多得數(shù)不清,既然嫌棄我們?nèi)浚瑒偛庞钟趾伪貞?yīng)承老夫人的話留下?你們只說住不慣我這等小門小戶,自然有人馬送你們回去,不如我這就去回稟老夫人,讓老夫人發(fā)話叫人送你們回去?”
這樣嚴重的話,不說青梅和紅葉白了臉,林瑜更是一臉惶恐的表情,這等事情若是傳到老夫人耳里,她們姊妹二人還有什么顏面?
林瑜絞著帕子,滿心忐忑,滿心驚慌,一時間腦子里漿糊一般,完全不知該如何組織詞語。
林幻卻字據(jù)清晰道:“姑母嚴重了,在家中時,我時常聽父親說,周府三房有姑母管家,上上下下皆被管理得井井有條,叫人無不贊嘆,所以我姊妹二人打小就把姑母當成人生標桿,奢望將來能有姑母半分的管家能力。故每次來貴府玩耍,皆是抱著向姑母學(xué)習(xí)的心態(tài),哪里會有半分嫌棄之情?”
自古以來,就沒人不喜歡被人戴高帽的。
林幻言辭文雅恭維,立刻就讓林瓊心中的火氣弱了不少。
“那你為何處處刁難三房奴仆,她們可是在三房伺候了大半輩子,代表的就是三房的顏面,你們這般不是打我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