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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嘯長歌

六十二、罪臣復職道路漫漫 圈套一出套牢目標

冷嘯長歌 沉香樓主 3704 2021-08-25 21:39:51

  大殿之上官服五顏六色,紫色官服位列在前,后面跟著是緋色、綠色、青色,緋色紫色官服者加佩著魚袋,內(nèi)穿的白色羅質(zhì)中單干凈整潔,腰系羅料大帶,上有緋色羅料蔽漆,白綾襪黑皮履,每個人頭上少不了一頂進賢冠。

  整齊化一的服飾,更突顯了大殿中嚴肅的氣氛。

  “陛下,大赦之后,杜遠上交了要求復職的折子?!崩舨可袝婋x漸出列奏道。

  “陛下,杜遠乃是罪臣,縱然要官復原職是不可能的?!北可袝S旗峪反對道。

  “陛下,杜遠的罪名在我朝律法上尚沒有明確規(guī)定,所以說,他的罪名只是勉強構(gòu)成,縱觀前朝,比他罪名深重的臣子官復原職的也比比皆是?!敝袝钜愕?。

  “陛下,杜遠是一個罪臣,如能官復原職,恐難以服眾?!毙滩渴汤婶哒绲溃@是五世子上任以來說的第一句話。

  宗政騫堯奮筆疾書,快速記錄著。

  杜遠的事也不是什么急事,放一放再說。

  下了朝,監(jiān)察史方正湊到宗政騫堯面前,看了看他,道:“剛才的都記下了?”

  “如實記下了?!弊谡q堯道。

  方正點了點頭,做恍然大悟狀,欲言又止。

  太子和杜姑娘住過的御園,牌子已經(jīng)不知所蹤,但是里邊的式樣還是沒變,太子由小餅子陪著,踱到這里,“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他就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院子里,仰望著一花一草一木。

  回到天章閣的時候,太子妃給他備好了洗澡水。

  “太子出征是件好事,你不在的時候,父皇還來過太子府,問了紅姑娘。”太子妃隨意說道。

  “父皇問紅姑娘?問她干什么?”

  “也沒什么了,就是那天父皇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戌時,隨便問一句她們在干什么而已?!?p>  “哦……”太子脫下披風,遞給小餅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太子,仔細您的手,還是給我吧?!毙★炞咏舆^衣服,說道。

  英王的大殿里,方正站著說話。

  “英王的意思,我有點沒理解,是不是讓我……”

  “臨摹別人的字體,要是能寫的和他一模一樣那就更好了?!庇⑼蹩此谎鄣?。

  “那……臨摹誰的字體呢?”

  “殿中侍御史。”

  “他?”

  “你這不是離他最近嘛!這事要是成了最好?!闭f完,他把一袋銀子扔案子上了。

  方正看著那袋銀子,從牙縫里還是“呲”了一聲,他實在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別多問?!庇⑼蹩吭谝巫由?,閉上了眼睛。

  方正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銀子,出去了。

  曹木汗騎著大馬,后面跟著一個看上去比他小些的男人。

  二人晃晃悠悠來到宗政騫堯的宅子前,他看到門口坐著的那些人不禁皺了皺眉頭。

  “你們是什么人?”

  那些人看他一眼,沒人說話。

  “誒,問你們話呢?”他拿著鞭子指著一個人喊道。

  “我我我……”那人哆嗦著,說不出話。

  “軍爺,我們找人?!遍L胡子的男人說道。

  “你們找人,上這家?你們都瘋了吧?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宅子?是不是不想活了?”他拿起鞭子朝那些人抽去。

  后面的那個小男人是昝雄,一個禁軍里的守衛(wèi),也是曹木汗的手下。他趕忙下馬,拉住曹木汗的鞭子,道:“將軍,不可動怒。”

  “你們守在人家門口算怎么回事?還讓不讓人家進出?”昝雄問道。

  “我們不管,只要他們一天不交出人,我們就不走。”胡子說道。

  “你們到底找誰?”曹木汗問道。

  “不關(guān)你的事?”

  “你……”曹木汗拿起鞭子指著那人怒道。

  傍晚,吃過了晚飯,太子在后花園里散步,綠姑娘和藍姑娘兩人也來到后花園,藍姑娘上前蒙住太子的眼睛,太子伸出手摸著那雙捂著他眼睛的手。

  “你是誰?”

  “太子,你猜!”

  “紅姑娘!”

  “沒猜對,再猜!”

  “猜不到。”

  藍姑娘一把松開手,繞到太子身前,朝前跑去,邊跑邊嬌笑著,道:“太子你輸了吧?來追我??!”

  太子也來了興致,真的移動著肥碩的身軀朝她跑去。

  綠姑娘在花園入口站著,朝前面廳堂看著。

  一個紅色的身影閃過門口,她朝藍姑娘招手,藍姑娘看到她招手就朝前面廳堂跑去。

  太子跟在后面追著藍姑娘。

  出了廳堂,就看到紅姑娘的背影,她朝外走去。

  “誒,那不是紅姑娘嗎?她這是去哪?”太子停下了腳步,問藍姑娘。

  “我聽說,她沒進太子府前,住在楓橋小榭了?!彼{姑娘說道。

  “哦……”太子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太子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后花園角落里,綠姑娘和藍姑娘接過太子妃遞給她們的銀子,兩人笑著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太子妃嘴角冷笑了一下。

  曹木汗一怒之下,朝御史臺奔去,怒氣沖沖進了屋子,卻發(fā)現(xiàn)方正正在拿著毛筆寫字,方正一看是他來了,趕忙把桌子上的卷宗收起來,陪著笑,問道:“曹將軍,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

  曹木汗心里有事,沒注意到他剛才的舉動,問道:“宗政騫堯呢?他去哪了?”

  “我看他下午就出去了,不知道他去哪里?!狈秸?。

  “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回去?”

  “剛忙完,我正收拾東西,馬上也回去了。”

  “方大人早些回去,告辭!”

  兩人互揖,方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才轉(zhuǎn)身進屋,把門從里邊栓好,繼續(xù)拿出卷宗,臨摹著。

  長公主的大殿里黑著燈,宗政騫堯在門口停住了,他沒往里走,秋菊看到他來了,走出來,說道:“公子,我們長公主說了,今晚誰也不見,她想早點睡了?!?p>  “好,我知道了?!彼D(zhuǎn)身往外走。

  長公主在窗簾后望著他的背影一點一點消失在門外,她就靠在窗簾上,對襟的窄袖衣垂到膝蓋下,把她婀娜的身姿襯托的一覽無余。

  黑的夜里,沒人能看到,兩行淚珠從她眼角滑落。

  楓橋小榭外,一頂轎子悄無聲息地停下,身穿常服的太子,頭上帶著一頂斗笠,遮面紗垂下,剛好遮住他的臉。

  他朝楓橋小榭里看著,院子里靜得很,他溜著墻角朝門口走去。

  從門縫往里望著,院子里似乎還有一頂轎子,天色已黑,看不清是誰的。

  太子把轎夫打發(fā)回去,他找了一處能看見門口的地方藏了起來。

  戌時剛過,只見楓橋小榭的門緩緩地開了,一頂轎子從里邊悄然出來。

  黑著天,根本看不清轎子里邊的人,太子低頭一想,他跟了上去。

  那頂轎子在夜里穩(wěn)步前行,太子悄悄跟在后面,只見那頂轎子來到一扇朱紅的大門前,轎子上下來一個女人,敲門,門開了,從門縫里射出來的光一晃,根本就不是紅姑娘,太子恍然大悟,他往回跑,楓橋小榭已經(jīng)黑了燈。

  太子沮喪地回到自己的天章閣,就看見紅姑娘從里邊出來迎接他。

  紅姑娘像往常一樣,伸手接他脫下來的衣服,但是,太子今天沒把衣服給她,而是自己找地方放好,紅姑娘的手停在半空中接了個寂寞。

  她抓了幾下手,為了緩解尷尬,道:“太子吃點紅棗羹嗎?”

  “不吃,你自己吃吧?!碧雍鸵绿上铝恕?p>  紅姑娘上前撫著他的后背,太子往里挪了挪身體,躲開她的手,自己抬手扯過被子蓋上了,紅姑娘轉(zhuǎn)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走了幾步,又站住,轉(zhuǎn)頭看了看太子的背影,她回了自己的屋子。

  在路過太子妃的門口時,紅姑娘稍微停頓了一下,她扭頭朝那扇門望了望,門后的太子妃趕忙閃到一旁。

  方正的案子下放著一張張紙,那上面的字跡也算工整,他正奮力拿著毛筆寫著,一邊還放著宗政騫堯的卷宗,他邊看邊小心翼翼寫著,寫完了,自己還端詳著半天,每一筆每一畫都那么細致地看。

  成都府路,慕容瀟瀟和沈峰住在一家客棧里,兩人的房間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忽然,慕容瀟瀟感到門外有人,她抬頭看向門口,一個上半身的身影映在門上,看上去是個男的。

  “誰?”慕容瀟瀟低聲喊道。

  那人聽見喊聲,“跐溜”一下子就竄了出去。

  慕容瀟瀟三步并作兩步,沖到門前,拉開門,朝外看去,門外什么都沒有。

  隔壁的沈峰也開門出來看。

  “你剛才在我門外了嗎?”沈峰問道。

  “沒有,我也發(fā)現(xiàn)一個人影在我門外,所以才出來看?!蹦饺轂t瀟道。

  “這就奇怪了,我也是發(fā)現(xiàn)一個人影,出來查看。”沈峰道。

  “夜里小心些,別睡的太死了。”慕容瀟瀟說完就關(guān)上了門。

  她關(guān)上門,根本就沒走開,在門板上靠了一會兒,又轉(zhuǎn)身猛然開門,沈峰在她門外,嚇的她后退了兩步,道:“你干什么?嚇死我了?!?p>  沈峰朝墻角一指,墻角似乎有個衣袂一角在飄,兩人悄悄地朝墻角走去。

  杜遠在京城找了幾天也沒有杜姑娘的消息,這一日,他心煩的很,就出來走走,街上人來人往,置辦年貨的,賣年貨的人絡繹不絕。

  一個姑娘頭上帶的短釵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個釵子看著這么眼熟,是不是自己的閨女以前也帶過這樣的釵子?他悄然跟上姑娘,心里也在想著。

  那個女孩進了一家酒坊,門口兩個男的攔住了他。

  “誒,看你這么大的歲數(shù)了,跟著一個小姑娘干什么?”

  “讓開!”杜遠低聲道。

  “怎么著?”

  那兩個人把他團團圍在中間了。

  高個子抬起胳膊朝杜遠的頭掄過來,杜遠瞅準機會,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擰,那人發(fā)出像殺豬一般的嚎叫,杜遠把他朝遠處一扔,高個子來了個狗搶屎,嘴巴鼻子沾滿了灰塵,灰頭土臉。

  矮個子手腕一翻,一把小刀已經(jīng)握在手里,朝杜遠揮過來,杜遠躲閃不及,“刺啦”胳膊上挨了一刀,他低頭一看,鮮血流出來。

  杜遠抬腳朝矮個子面門踢去,底盤子低也靈活,矮個子一蹲,躲過一腳。

  矮個子伸刀又捅來,高個子也跑了過來。

  杜遠從旁邊拿起一根棍子,朝矮個子的胳膊抽去,胳膊碰到棍子,“啪”刀掉到了地上,矮個子捂著胳膊。

  高個子飛起一腳剛好踹在他身側(cè),杜遠趔趄了幾步,他站住穩(wěn)了穩(wěn)神,拎著棍子朝高個子奔去。

  一棍子正中高個子后背,打的那個家伙蹲下去,杜遠上前又是一腳,把他踹倒在地,棍子一扔,騎他身上,如雨點般的拳頭落到高個子的身上,一拳比一拳厲害。

  高個子用雙手護著頭,杜遠的拳頭落在他臉上,頭上,直打的他哭著求饒,正打的過癮,矮個子沖過來,手里攥著一塊石頭,朝杜遠的頭上砸去,杜遠眼疾手快,身子朝旁一閃,那塊石頭正砸在高個子腹部,那家伙捂著腹部蜷縮成一團。

  矮個子傻眼了。

  杜遠沖過去,一腳把他踢出去,他重重地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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