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甯痞痞地笑笑,“趕緊的,收拾起來,萬一被哪個眼瞎的以打折價買走,我還虧了呢!”
話音剛落,有芳坊另一個裁縫九娘進來了。
“坊主,外面來了一個很奇怪的男子,說我們的新款不好看,想看看其他款式,但是我們店里除了舊款之外,好看的款式都擺在外面了。
我讓他到別的地方看看,他死活不走,門外還有好多人在排隊呢,我拿不定主意,只好進來請教坊主。”
“這人是來找茬的吧?”君如甯站了起來,舔了舔手指才將面紗放下來,往店里走去。
由于今天有芳坊執(zhí)行的是一對一服務制度,因此此刻店里只有一位客人,以及三位不知所措的導購員。
君如甯只看一眼,就被店中那位高大又英挺的紅色背影吸引了視線。
目測一米八以上的個頭,上寬下窄的身材,勁瘦的腰身……不正是標準的男模身材么!
就怕是個背影殺手。
君如甯走了過去,笑吟吟道:“這位客官,我是有芳坊的坊主,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
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弱。
媽媽呀,這男的長得未免也太妖孽了點,簡直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邪魅男主角!
男子迎面看向女孩的俏臉,唇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就是有芳坊的坊主,久仰大名,在下顧玄,乃一過路劍客,不知坊主如何稱呼?”
君如甯皺了皺眉,這人是自己是劍客,但他身上只有腰間別著一把折扇,哪有什么劍。
依她看,他不是什么劍客,而是個單純來尋樂子的過客吧。
想及此,君如甯的臉色冷了幾分:“原來是顧公子,請恕小女子不方便告知姓名,您叫我坊主就行了。”
顧玄斜嘴一笑:“抱歉,是在下失禮了?!?p> 君如甯不想浪費時間,直言:“不知顧公子想找什么樣的款式?如店里沒有讓您滿意的,你可以將您的需求寫下來,后續(xù)我再讓裁縫按照您的需要訂做一件?!?p> 顧玄緩緩抬頭,對上了女孩的水眸,似笑非笑:“坊主,在下就一窮劍客,買不起你們店里的新款,不知你們店里還有沒有便宜些的款式?”
君如甯下意識地看向他身上的衣著,料子絕對是頂級的。
且他腰間掛著的那塊玉佩也不便宜,就連腳上穿的鞋子,也是從全京城最出名的鞋店買的最新款。
嘖,在她面前裝大爺是吧?
君如甯微微一笑:“有是有,就怕那些衣服穿在顧公子身上,會襯不出公子的身份。”
“哈哈……”顧玄大笑出聲,“坊主,在下沒什么身份,勞煩您了。”
君如甯微微瞇了瞇眼,回頭吩咐:“小金子,你隨便拿幾套舊款出來給這位公子看看?!?p> “好的?!毙〗鹱愚D(zhuǎn)身進了后屋,很快又拿了幾套衣服出來。
君如甯盯著顧玄的臉道:“顧公子,這幾套可有你喜歡的?”
顧玄幾乎沒有選,直接拿了一件墨綠色的衣服,“不知這套要多少錢?”
君如甯道:“這套衣服原價賣三百文錢,現(xiàn)已過時,折扣價是一百五十文,您看價格可公道?”
“公道,十分公道?!鳖櫺α诵Γ瑥亩道锬昧艘粌摄y子出來,遞給到她面前,“看在是坊主親自招待在下的份上,不用找了?!?p> 君如甯:“……”
眾人:“…………”
這個朝代的一兩銀子,大概是一千多文錢,相當于現(xiàn)代的三千rmb。
這人果然是在裝窮。
君如甯不客氣地接過這兩銀子,同時隨手拿了一件舊款給他。
“顧公子,我們店里有個規(guī)矩,只要消費夠一兩銀子,就可以自動上升為普通會員,今天店里搞活動,您是我們店里的幸運客戶,可享買一送一的福利,這套衣服你也拿回去吧。”
“還有這等好事……”顧玄也沒跟她客氣,將衣服拿到手里,“多謝坊主。”
君如甯保持客戶至上的微笑:“顧公子需要把衣服包起來么?”
“不用,在下的馬車就停在外面,那在下就不打擾坊主做生意了,祝坊主生意興隆?!?p> “不送?!本珏改克痛巳穗x去,臉上的笑容一秒收起。
小金子好奇,偷偷地跟了出去,遠遠看見顧玄直奔向路邊停著的一輛超豪華馬車。
顧玄優(yōu)雅地上了馬車,將簾子放下。
駕車的是個穿綠衣服的漂亮女子,笑起來有幾分俏皮:“主人,您特意用美男計去插隊買這家的衣服,是覺得可兒為您做的衣服不好看么?”
顧玄悠哉地閉上眼,懶洋洋道:“你做的衣服,確實比不上她做的好看。”
“她……是?”可兒好奇問。
顧玄靜默片刻,遲遲才吐出一句:“她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可兒嘟嘟嘴:“可兒不懂。”
“不用你懂,先回去吧?!?p> “是?!?p> 馬車漸行漸遠。
直到馬車消失在結(jié)尾,小金子這才回到店里。
“坊主,剛剛那人絕對不是窮人,他坐的那輛馬車好大,可不是窮人能坐得起的!”
君如甯正想說話,在外面維持秩序的小李突然急匆匆地跑進來。
“坊主,剛剛那位顧公子臨走時偷偷塞了一封信給我,上面寫的是您的名字。”
一封信?
君如甯接過信封,三兩下拆開,取出信件。
信上只寫了一句話:小甯甯,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小甯甯???
君如甯臉色陡然拉黑,跟他很熟嗎?小甯甯也是他叫的!
她作勢要把信撕了,突然靈機一閃,想到了一個人。
不是吧?
他是顧玄?
不記得幾年前的事了,她在街邊撿過一個渾身是傷的乞丐。
出于好心,她把他背進了一座破廟,并且給他送了幾天藥和吃的。
那時的他從不說話,她問了他無數(shù)個問題,他都不答,她一度以為他是個啞巴。
后來有一天,他突然開了口,只對她說了一句:“我叫顧玄?!?p> 也是他對她說的唯一一句話。
那之后的第二天,她再去給他送飯時,他就不見了。
事到如今,要不是他突然找上門,她絕對不會想起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走了也不跟她說一聲!
隔了這么久,他怎么會突然回來找她?
她想得入迷,小金子連叫了幾聲:“坊主,坊主,我在問你話呢,你在想什么?”
玉司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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