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工作辭了之后,我的開銷就是我媽的工資,我媽退休之后每個月開一千多塊錢工資,全部都給我花,因為上班上久了,兜里沒攢下啥錢,導(dǎo)致我媽沒事就磨嘰我,上班這么長時間一分錢不攢,告訴你攢錢攢錢,就不聽。
這青春期撞上更年期,真的是沒招,我這就是在家里住,我要是不在家住,我媽更年期那段時間我真想躲出去,一點小事都能連帶著我,我爸也是。所以我媽更年期能這么就過去,說明我和我爸在家承擔(dān)了多少。一半的功勞感覺都是我和我爸的。再加上我們總出去,我媽就把她的工資給我花。要不怎么說孩子抬屁股干啥,當(dāng)爸媽的都知道。
我們在最貴的房子里住了十個月,沒交過房租,一切費用我們都沒交過,直到我們出生再到我們成人,父母的角色也一直在變換,但我們這個角色一直沒變,有爸媽的地方就是家,自己不管是在工作上還是為人處世上,有什么問題,回到家看到爸媽就好像一切都釋懷了,避風(fēng)港永遠(yuǎn)都是家。
也不知道誰提議說去爬山,趕巧不巧,正好定在我生日那天我們就去爬山,大早上六點多就踏上去青巖寺的火車啟程,在路過一片水稻的時候,陽仔問小姐姐:
“看見水里的那個了嗎,是啥?”
她的回答幸好很小聲,只有我們能聽見,不然我都怕挨打…
“那是啥,是小麥嗎?還是啥?!?p> 說真的,當(dāng)時我們都不想認(rèn)識她,想離她遠(yuǎn)點,怕挨削。在那都偷著樂,心想可咋整,這孩子八成是傻了。小寶告訴她:
“那是水稻,大米,還小麥,你家小麥在水里呀!”
說完這話,我閨蜜自己在那,哈哈大笑說:
“啊,那是水稻啊。哈哈”
我當(dāng)時心想說實在的,都害怕誰聽到,這九年義務(wù)教育白學(xué)。上學(xué)的時候還是個好學(xué)生呢。都學(xué)哪去了。
在路過什么來的,小姐姐自己問我們:
“那是啥?”
我回答她:
“你不需要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你也忘,你還是不用知道了,你知道吃的就行?!?p> 小寶和陽仔分分點頭:
“對,你知道那是吃的就行,不需要知道別的?!?p> 就這樣一路說說笑笑到了青巖寺,在山下的時候,小姐姐笑著說:
“這我和陽仔爬完不得廢呀。這一千多層,上去再下來的”
小寶說:
“來了就別合計廢不廢的了,爬吧。說那個都沒用?!?p> 我們到的時候很早,沒什么人,也好爬。
可是我們爬上去之后,這兩人啥時沒有,我和小寶廢了,這兩人好人一個我們倆累個半死。
爬到山頂吹著風(fēng),看著風(fēng)景,仿佛一切事物都消失拋到了腦后。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休息夠了,我們就往山下走,真的是上山容易下山難,往下走的時候人就漸漸的多了,那個腿就好像不是自己的,這個酸這個疼。上山時還開著玩笑,下山就嗷嗷叫喚,說:
“再也不來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們互相看著對方,哈哈笑,朋友們在一塊就是這樣,嘻嘻哈哈,互相損著對方,說些不好聽的話,但是都無惡意,干著最傻的事,還能都笑到一起的人。
抵達山底的時候,下起了雨,兩個男士一個傘,我和我閨蜜一個傘,我們倆走在他們倆后面,陽仔摟著他寶哥,衣服都撩到一半,落著肚皮,一扭一扭的還步調(diào)一致,我們倆在后面各種錄像拍照,就好像他們倆是情侶,我們多余似的。
回去的時候,我們在車上就展現(xiàn)出各種睡姿,一人兩個座位,就是睡,那睡姿簡直不堪入目,都到地方了,都還睡呢??梢娍磥砼郎绞莻€很消耗體里的運動。又找個地方洗澡按個小足療,放松放松,去東哲烤肉店吃的烤肉,這一圈下來我們完完整整的去,回來都快要不是完整的了。
自打那次游山玩水之后,我們再無組織出去游玩,一是時間對不上,二是該上班上班,有事的有事。還計劃著去海邊,一直到今天,這個海邊也沒去上。計劃永遠(yuǎn)趕不上變化快。
爬完山回來沒多久,那一次有一天和我爸去我三姨家的路上出了事,我是外傷引起的內(nèi)傷,我爸直接是外傷出血。天有不測風(fēng)云,可能就是這么回事。在我三姨夫我就開始高燒,剛開始也沒合計到那一步,以為是吹著了有點感冒,就回家吃了點藥,第二天也沒退下來,就去社區(qū)打了消炎針,燒是退了,我發(fā)現(xiàn)我晚上睡覺躺不下壓氣,呼吸有點困難,在醫(yī)生的建議下去醫(yī)院拍了CT,不拍還好這一拍很好,外傷引起的胸膜炎,左胸腔都是陰影全是積液。這下我可慌了,我爸媽也是。因為面臨著要住院,還的去??漆t(yī)院治療。好在我有個朋友在??漆t(yī)院,我就給她打了通電話:
“喂,親愛的,上班呢嗎?有點事找你…”
“上班呢,怎么了?”
“我手里有個片子幫我看一眼,能不住院就不住院?!?p> “誰?”
我很無奈的告訴她:
“我?!?p> 就聽電話那頭比我還慌張說:
“現(xiàn)在來,我現(xiàn)在就在?!?p> 我這個朋友是我原來三甲級醫(yī)院的同事,現(xiàn)在變成很好的朋友。
我去了之后她帶我找到了她們科室的主任,主任說:
“咋整的,這都滿了,咋才來?”
“外傷引起的,沒合計這么嚴(yán)重,打了幾天消炎針。”
“得抓緊抽積液,不然不行?!?p> 我皺著眉頭跟主任說:
“我也是學(xué)護理的,能不能不住院,我隨時來復(fù)查。”
主任看看我:
“可以,我給你把用藥寫下來,你讓小龍帶你去把積液抽了。驗一下菌落?!?p> 小龍帶我去彩超介入室找了她嘴里的陳姨,帶我把積液抽了。
那個陳姨告訴我,:
“覺得有哪里不舒服的,就告訴我。咱就不能抽了”
我點了點頭。
先定點然后就在定點的地方開始扎針,還不能打麻藥,我就只能硬挺,其實很疼的,畢竟是往胸腔里扎。積液就開始往外抽,抽到快五百毫升的時候,我一點沒有反應(yīng),其實在臨床上放液體還是抽液體都不建議一次性排放,因為會產(chǎn)生身體上的不適。
陳姨問我:
“孩兒,有啥感覺嗎?”
“沒有,啥感覺都沒有?!?p> 陳姨這時跟我爸媽說:
“還是年輕呀,這要是上歲數(shù)的就不行了。”
拍完積液,小龍就拿著去驗菌落,好在我的菌落是陰性。但我的心里也多少有壓力了。第一次覺得自卑。不想見任何人想封閉自己。
一切都檢查完,口服的藥,處置的藥,什么時候去復(fù)查,這個主任一筆一筆的寫的賊清楚,交代的也很清楚?;氐郊遥野志烷_始聯(lián)系我老姐,她在我家附近開了一家社區(qū),進藥什么的方便,因為在家治療一切費用都要自擔(dān)。
打電話跟她說:
“求你點事,孩子有病了,這些藥能進來不?”
我老姐聽到之后:
“沒問題,現(xiàn)在就有,來取吧?”
我爸就去了,我在家等著他回來,取回來大概有三天的量,先讓用著,完事在進藥再去取,我們家除了是學(xué)醫(yī)的之外,沒人是。我教會了我媽一項技能就是打針。我媽前期不敢,我說:
“沒事,扎吧?!?p> 我本身血管就細(xì),再加上有病之后更細(xì)了。沒辦法選擇在家治,就得這樣。我媽內(nèi)心也是強大,心理素質(zhì)還算可行,這樣反反復(fù)復(fù)的,去醫(yī)院抽積液回家打針復(fù)查,這條路上我走了將近快一年。光是積液我就抽了四五回。吃藥吃的我人都快黑了。
身邊的朋友知道了之后,都給我發(fā)微信問候我怎么樣。我就簡單含蓄幾句。有病之后我就暴瘦,從一百二十斤瘦到九十斤,按我話講,褲子都掉檔。什么都不愛吃,一點食欲沒有,每天吃東西就一小口。我一個身高170的人,體重瘦到90斤,基本接近脫相。要是沒有他們?nèi)齻€,我除了原有的病之外,我都快要抑郁癥了。在家不愛吱聲,不愛說話,我爸媽跟著我也上火。看著他們?yōu)槲疑匣鹞乙残碾y受,但是我一直過不來這個勁。
他們?nèi)齻€知道之后,說實話我是很介意讓他們來,雖然胸腔積液不傳染,我的菌落是陰性,但是怕人家忌諱。我也嫌棄我自己。我很不喜歡讓他們來。
他們那一次帶著東西來到我家,我心里是很開心的,要是沒有他們每次都來陪我,我估計我坐實要有抑郁癥了。
開始來的時候帶一些水果什么的,來看看我,呆了一會他們就走了。就那一會功夫,我就感覺好像很長時間,也很謝謝他們。讓我知道還有他們陪我。
再來的時候就不是他們了,帶著我不能吃的東西,什么辣的涼的還有啤酒,我就眼巴巴的看著他們在那跟我爸媽吃著,我就吃著小米粥小咸菜,喝著水,吃了幾口我就不吃了,在那就看著,好吃的東西在面前放著,吃不到的滋味。真是鬧心,他們在那氣我,哪有這樣的。
小姐姐說:
“啥也不能吃呀?”
“嗯,就這些一點都不可以?!?p> 讓我一個無辣不歡的人,吃了半年的清湯寡水。是多么的難受,沒辦法為了治病就得忍著!
陽仔賊損的說,:
“沒事,我們吃著,你看著,我們替你吃?!?p> 真是損友,此時此刻我都想掐死他,都不為過。
就這樣他們沒事就來陪我,吃著我不能吃的東西,喝著我不能喝的東西,把我這個病人擠下床,三個人橫七豎八的躺著,我閨蜜穿著我的睡褲?,F(xiàn)在我的手機里還保留著我偷拍他們趁我有病霸占我的床我的睡褲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