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反常

　　“買完……呼！收攤了……呼！回家做飯……呼！多少錢……”

　　夕陽西斜，云水七街很是喧鬧，破空聲在一眾喧鬧聲中劃過，一些村民看著劃過的身影很意外，寂靜半秒，開始抱怨：“這是誰??？這么快的速度！超速了……”

　　云荒現(xiàn)在失去了以往的悠哉悠哉，臉皮緊繃著，速度很快，《斥水游天》運轉到了極致，以至于道道破空聲出現(xiàn)在街道上，但所以村民都只是看到一道影子劃過，無法將云荒真容全部收進眼底。

　　此刻他只想早點回到家中，出現(xiàn)在云簽面前，確定這一切是真的。

　　“呼！”

　　最后一道破空聲響起，云荒停在家門口，臉上透露著猶豫之色，雙手無意識的捏了捏衣角，伸出去，在在半空中停頓了半響又縮了回來。

　　門就在身前，沒有鎖，只是虛掩著，只要云荒伸手輕推就能將其推開。

　　看來云簽比云荒早到幾步，并且知道云荒不久后就會回到家，還給他留了門。

　　云荒緊盯著木門，有點躊躇不前，一秒，兩秒，云荒深吸一口氣，眼睛閉合，靈氣在全身無死角游走了一遍，緩慢睜開眼，眉頭逐漸張開，整個人放松了下來，恢復了以往的神色，一副笑臉再次出現(xiàn)在面容上。

　　“咯吱……咯吱……”

　　云荒輕推開門，開門聲慢慢的敲擊著他的心神，院子緩慢在云荒面前露出真容。

　　一頭高約一米，長約兩米頂著漆黑犄角的暗青牛兒躺著院子角落中，赤紅的雙目對著門口。

　　石桌上，一臉色蒼白的老者瞇著眼趴在上面，合著屁股下的石凳，像極了一個上課偷偷睡懶覺的學生，不同的是他腳邊放著一個裝滿草藥的藥簍。

　　云荒別了一眼清荒牛，就將目光移到趴在石桌上打著瞌睡的老者身上，停頓了幾秒，才開口：“爺爺，你回來了！”

　　云荒語氣顯得很平靜，但只要細聽就會發(fā)現(xiàn)，其中有一絲喜意、一絲擔憂。

　　“回來了?！?p>　　蒼老的嗓音有點低沉，是云簽出聲，但似乎不是在回答云荒，而是在反向問云荒。

　　“爺爺明顯比以前更衰老了，白發(fā)和皺紋多了，雖然不明顯！”

　　云荒立定在門口，目光一直在云簽身上，笑臉有點僵，內(nèi)心自責：“都怪我沒看好他！”

　　云簽睜開眼，抬起頭看向云荒，臉上的皺紋舒展，露出慈祥的笑容：“那就快點進來吧，別在門口傻站著了！”

　　似乎看出了云荒擔憂，云簽再次開口，“不用裝了，臉都僵了，你爺爺我沒有那么脆弱，還不用你這個連清氣境都還不是的小屁孩瞎操心。一天薪靈令震十次，也只有你了。”

　　云荒聽著聽著，臉也崩不住了，越發(fā)的黑，“誰擔心你?。±霞一??！?p>　　“接下來的幾個月我都會在村子里，不會再去荒野區(qū)。”

　　云簽保證一番，收回將視線轉移到腳邊的藥簍，手指骨關節(jié)處無意識敲動石桌：“天都快黑了，飯點時間到，人老了，挨不了餓，想再吃多幾頓飽飯，不然等以后就沒機會了。門口那里沒有吃的，還是快點進來給我煮飯吧！菜清淡一點，胃不好，吃不了咸；豬肉剁碎一點，牙口不好，咬不動了?！?p>　　云簽剛欲趴下，無意間別了一眼云荒的手腕，再次加了一句：“對了，放多兩個人的米！至于那頭清荒牛就拉去給千收。”

　　說完，云簽不再說話，別過頭去，再次瞇著眼，趴在石桌上，看似晚上沒有睡好。

　　“說好了，不能私自去荒野區(qū)！老家伙，命好的狠呢！我在，飽飯的事還不用您愁！”

　　云荒看著云簽，臉色逐漸轉晴，笑罵幾句，將門虛掩著并不鎖，最后還是笑嘻嘻走向了廚房，也不理會院子角落那張口吼叫的清荒牛。

　　云簽手指關節(jié)無意識敲動石桌，清荒牛面容扭曲，滿眼驚恐，不敢再出聲，待云簽停下手，整頭牛都松了一口氣，如獲大赦。

　　院子逐漸安靜了下來。

　　良久，云荒拿著飯菜從廚房走出來，放在石桌上，一疊青菜，一疊豬肉，一小盆豬肉湯，兩雙筷子，兩碗飯，兩雙筷子。

　　云荒將其全部擺好后，走到云簽身前，彎下腰，小聲附耳道：“爺爺，開飯了。”

　　說完云荒也不再等待，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

　　云簽沒有立刻睜開眼。

　　一秒，兩秒。

　　兩秒過后，云簽緩慢睜開眼，視線中似乎有點朦朧，打量了一遍眼前的菜，不滿意地開口：“怎么就兩碗飯，快去多盛兩碗來！”

　　“爺爺是不是去荒野區(qū)逛糊涂了，不就是只有我們兩人嗎？”云荒內(nèi)心疑惑，但還是按照云簽的吩咐去做了，馬上去盛多了兩碗飯拿過來。

　　云荒在云簽右側石凳上坐下，用眼角余光看著閉著眼的云簽，手不敢有動作，看來是云簽不先動筷子，云荒也不會動筷子。

　　“還有誰要來？村長？應該不是……”

　　云荒疑惑，心頭猜測云簽這是要等誰，并回想分析。

　　靜。

　　兩人就一直看著眼前升起的熱氣，誰都沒有說話，云荒也不敢先開口，院子角落里的清荒牛喘著粗氣，一雙牛眼瞪大，看著云荒和云簽這一對爺孫。

　　“咚。咚咚?！?p>　　云簽似乎早有意料，敲門聲響起的那一刻就睜開眼，向云荒道：“去開門。”

　　云荒應聲而起，一步一步地走向大門，雖然虛掩著，但出于禮貌，還是要親自去開門，畢竟客人沒有直接推門而入，選擇了敲門。

　　“我到要看看是誰可以讓爺爺?shù)饶敲淳?。村長爺爺？或是爺爺?shù)睦吓笥?？這很有可能?！?p>　　云荒也對門外的人感興趣了，快不走現(xiàn)大門。

　　伸出手抓住門把手。

　　“唉，這是？”

　　一門之隔，云荒剛欲拉開，手腕間那無形的紅線突然閃亮了一下，吸引了云荒的注意，手中動作停了下來。

　　“不好！有殺氣！”

　　紅線一閃就而滅，沒有了動靜，一股殺氣透過門撲面而來，云荒心中大驚，不過不敢表現(xiàn)在臉上，暗自調(diào)動靈氣護著自身。

　　云荒臉上滿是笑意，內(nèi)心卻想哭，硬著頭皮，緩慢拉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