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講到我的家庭,它是我厭惡的牢籠。
其實講實話作為獨生子的我講這種話多少有點沒良心了,畢竟母親常說“家里就這一個,不得供好了嘛”我常思考是不是我矯情,是不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都可能吧?哪家有本易念的經(jīng)呢?我總是沒由的在思考,我的厭惡究竟來著何處。
言一,是自幼在托兒所,小時侯在寄宿,大一點都在住校,可能我跟自己更親?更何況,我無助時他們不在,我被欺凌時他們不在,我默默流淚,獨自舔著傷口成長的時候他們也不在。好像我該是什么樣的人,是我自己一點點拼出來的,吃了痛就把不好的丟掉,羨慕好的就一點點去靠。我這也是吃了時代的紅利了吧,大數(shù)據(jù)讓我看的更多了。其實也不怪他們,我嘗嘗反省我自己“他們又不懂得什么,有什么可教我的呢”所以放養(yǎng)我是對我的饋贈了。
言二,他們其實是不錯的老師。言傳身教的那種。我媽曾說“你爹這人沒什么愛好,玩點玩點吧”我懂了賭博是帶來樂趣的啊,這竟然還是我為數(shù)不多的童年回憶,老爸去別人家打麻將,他們大人在打,我也學著和別人家大我?guī)讱q的姐姐玩麻將;老爸去另一家打撲克,我也和那幾個姐姐玩撲克。我說為什么我現(xiàn)在樣樣精通,原來還真的要從小培養(yǎng),只不過我和朋友幾個圖一樂,打著牌,聊著八卦,左右不過一個突發(fā)奇想,消磨時間罷了。老爸呢,這群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玩著牌,贏家請客,輸家得吃,至于請客才幾個錢就不得而知了。老媽還說過“別怪你爸,他不過是喝多了”直到長大我和大學室友會喝的爛醉,倒床就睡,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酒精會把一個人變成洪水猛獸。這老兩口的相處模式是床頭吵架床尾和,還挺常見,可是倆人嗓門都不小啊,搞得直到現(xiàn)在我聽他們吵架也是瘆得慌。我常常想老兩口是不是有點表演天賦,上一秒吵的撕心裂肺,痛哭流涕,下一秒又都笑出來了,搞的人莫名其妙,可我思考了,明明能和和氣氣,又為什么遇到事不能好好商量呢,非要演一個川劇變臉,這要擱我這么和人吵,心里怎么也得有點疙瘩。玩笑一點想我老覺得這兩口子是想規(guī)律我的作息,因為吵架他們是白天晚上吵,不是叫我起床就是提醒我趕緊睡吧,比鬧鈴好用。其實老早之前我還真覺得兩口子是在玩笑,可某年某月某日某天夜里喝完酒的老爸摔門而去,我一輩子忘不了老媽看我的樣子,和最后那句“別怪你爸”。自那以后我就再也不相信玩笑了,因為玩笑不但也會傷人,它還讓我有愧,讓我面對過去不得不愧對于曾經(jīng)的年少,沒有一了百了的勇氣。
言三,說回我自己,老媽曾說“隨遇而安”老媽老是這樣,讓我“覺得”所有人都是為了我好,高中送禮求人給我分個好班,可我仍未明白普通班的區(qū)別和那個我在學校沒見過的老師是誰。大學四處打聽,然后告訴我一個從小沒當過干部的普通學生去入個黨,我依稀記得這好像不是什么容易的事,飯局常有個叔叔以過來人的身份讓我好好念書,我仍不知,某天這群人在我的生日被我父母以我的名義請來家里吃飯,然后同我父母一起去玩留我自己收拾家的時候,有沒有聽過“主次之分”“成人之美”的說法。老媽深受熏陶,大學回家老是講“娃你畢了業(yè),回來家里出個幾萬塊在本地考個公,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哈”以前我只覺得厭惡所以回到家里不講話,讓人覺得我怕生,也不愛說話,其實有點思考都寫在本事倆口子又不怎么認字,沒有翻我日記的狗血劇情,但我上了大學真正明白何為隨遇之道的時候我才發(fā)覺,老爸是個“病人”,老媽“為了我好”,可是真的嗎?我不愿講話,因為我的一言一行老媽都會以自己的理解“加工”,我“笑”她可能沒聽懂。而倘若我真的沒良心,我便找到了一切不屑的源頭:兩個反面教材,根本沒有參與我的人生,只會道聽途說可以理解,但從未征求我的意見就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這就是作為父母的自覺嗎!
總結來說于這樣的家庭我學會了什么呢?其一酒是洪水猛獸;其二賭博無趣;其三爭吵無用;其四父母花了錢的所以我總歸沒良心,但其五隨心則安。這不得感謝我的家庭為我的成長填了“沉重”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