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苔玊宮,有一位絕世美人,名為蝶澈,似出水芙蓉,不妖不艷。
春日的夜晚,還是有些涼的……
“娘娘,外面天氣冷,回屋吧?!睂m女相勸道,蝶澈的身子不好,還在初春時節(jié)衣著單薄。
蝶澈倚著門框,眼神憂傷。
“深知身在情亦在,夢幻思君而不再?!钡荷钌顕@了口氣,“長夢,你怪我嗎?”
“娘娘……”長夢擔憂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很是擔憂。
“我從不侍寢,所以連累你也被別的宮女欺負,你怪我嗎?”蝶澈道。
長夢突然跪下,淚流滿面道:“娘娘,長夢從不怪你,你回屋去吧?!?p> 一陣涼風襲來,吹動了蝶澈的頭發(fā),發(fā)髻上的流蘇也隨風搖動,“咳咳咳?!钡嚎人?,她拿手帕捂住嘴,身姿楚楚動人,弱不經風,楚楚可憐。
“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钡簮濄炜眨凵窈孟衩噪x了。
其實,由于不受寵的緣故,連送炭的嬤嬤也會偷工減料,連炭的質量也不好,蝶澈本就身子弱,經這么一打擊,不知道還能熬多久,而蝶澈這個人也固執(zhí),不愿意去求皇上給自己找太醫(yī)醫(yī)治,或許,忘不掉那個人吧。
第二日——
街上車手馬龍,一件事傳的沸沸揚揚。
“哎,你聽說了嗎,皇宮那位絕色美人的宮殿走水啦!可惜了這么一位絕世美人了?!?p> “是啊,可惜了啊。”路人附和到,隨之嘆了口氣。
此時的裴闊由于失去兵符,卸下官爵,應王雖勸他還能東山再起,但他實在是無心朝政,對那些事也不想再過問了,唯一奢望的,便是希望她能夠平平安安。
裴闊在路邊商販要了一碗米粥,坐著慢慢品嘗。
“敢問那位妃子叫什么名字啊?!?p> “聽說叫什么,蝶澈!對,蝶澈!”
突然,探討的幾人都不再說話,脖子上徑直留下鮮血,伴隨著碗破碎的聲音,幾人一命嗚呼。
嚇走了商販攤子上的客人,商販老板也躲在灶臺后面不敢動,裴闊氣勢洶洶的提著劍朝宮中沖去,一路上,攔者即亡。
畢竟是身經百戰(zhàn)的將軍,一群草芥,怎可與烈火相戰(zhàn)。
他來到了祈鳳宮,叫罵到:“鳳命,你給我滾出來!”
銀蘭聽到聲音,出去攔住他,喊到:“裴將軍你不能進去,裴將軍!”豈知裴闊一個健壯的男人,她一介弱女子,怎么可能攔得住,反而被裴闊推倒在地。
“干什么慌慌張張的?!兵P命從里面走出來,面色無懼無畏,結果一出來就被裴闊掐住脖子。
“澈兒對你沒有任何威脅,我也已經交出兵符卸任,你為什么一定要讓她死!”裴闊眼眶紅紅的。
“裴闊你在說什么?!兵P命掙扎叫到。
裴闊一陣苦笑:“你還在裝傻,哈哈哈哈哈,鳳命,我們自小一起長大,為什么你會變成這樣,一點情誼都不顧,你的心在哪!你還是人嗎!”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裴闊,你放手,本宮是皇上親封的皇后!”鳳命被掐的喘不過氣。
“多么可笑啊,你竟是這般狠心。”裴闊下手越來越重,似乎要掐斷她的脖子。
不知道是不是瀕死的原因,鳳命竟不覺得很痛,只是覺得時間好漫長,天空好藍……大腦一片空白,可是,突然那邊的人松手了,空氣一下子涌入,讓鳳命倍感痛苦,沒死嗎……
待一點一點找回呼吸后,鳳命問到:“為什么松手?!?p> “我自知此次有來無回,但我們畢竟是一同長大的伙伴,我希望你照顧好我妹妹,至于身后事,請把我同蝶澈安葬在一處,若是可以,請你讓陛下休了她,不然她在地下也不甘心?!迸衢熞豢跉庹f了很多話,但連上卻沒有瀕死的痛苦和恐懼,反而很暢快淋漓,輸了很長一口氣。
院外突然傳來一個男聲,以及許多人整整齊齊的腳步聲。
“裴將軍真是不顧及王法啊,盡然闖到祈鳳宮來刺殺孤的皇后?!笔顷髓駚砹耍麚]著長劍,指著裴闊。
“你這個畜牲?!迸衢熞а狼旋X道。
裴闊剛說完,肩膀就傳來一陣劇痛,晁桉一劍刺入,不留情面。
“孤現(xiàn)在是九五之尊,豈能容你折辱,來人,把他壓入地牢,怎么折磨都行?!标髓竦?,身后的兩個士兵出來押著裴闊走了。
“你們也退下吧。”晁桉又對剩余的士兵道。
眾人一齊退下,等他們一退下,晁桉朝鳳命走去,將她攬入懷中,低下頭在鳳命耳邊道:“辛苦你了,鳳兒。”
“扶持陛下是本宮分內之事,陛下不必言謝?!兵P命將頭靠在他的臂彎上,他的臂彎比年少時寬了許多,只可惜卻沒有年少時那般有安全感。
“剛剛他弄疼你了,孤不會讓他那么輕易就死去?!标髓竦?,說的雖是極具溫柔的話,可語氣卻是那般的毛骨悚然。
“陛下,裴闊是我年少時期的玩伴,可不可以…饒了他?”鳳命道。
“鳳兒,你知道你為他求情,便是給孤下絆子嗎。”晁桉道,“你就不怕他東山再起,會要了孤的性命嗎?!?p> “陛下,他不會……”鳳命還沒說完,晁桉便將食指抵在她嘴唇上。
“孤不想聽你再替他求情了?!?p> 說罷,晁桉便公主抱起鳳命,朝屋內走去。
“晁桉?!兵P命叫到,身體也開始掙扎。
“我希望你待會也能夠這么鬧騰?!标髓竦?。
“陛下是無心朝政了?”鳳命道。
“朝政哪有你重要?!?p> …………
深林不知何處,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靠在樹上,面色蒼白,沒有血色,她披著披風,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裴哥哥……裴哥哥……”她抱緊膝蓋哭了起來。
她想要逃離深宮,之后再去找裴闊,所以設計了一場假死,可她忘了裴闊的愛是有多重,如今狼入虎口,是自己害死了他……
“姑娘別哭了,我們快走吧。”一位帶著面紗的女子道,她隨身佩戴劍,一襲黑衣,左邊眼角有一顆淚痣,額間有一道暗紫色的|印記。
她語氣冷淡,毫無溫情,似乎她這個人也是這般,永遠不會有任何波瀾。